天下怎可能有這般巧合之事,這其中必然有詐,只是一時間寧析月實在想不出是何人出的什么招數,更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為何。
封妘萱是扶辰的和親公主,這兩國的友好邦交時間不長這和親公主便在牧越出了事,若傳出去不管是何緣由只怕也是牧越面上無光。
是以,即便是顧雅萱多想讓寧析月留在壽康宮照看著,也是不想讓其參與過多兩國之間的事情,此時也是不成得了。
她無奈的蹙著眉頭嘆息,擺了擺手坐到不遠處的貴妃椅上,“去吧!這里哀家照看這邊好了,若那萱貴妃無礙也讓人過來通傳一聲。”
“即是本王的皇妹出了事情,本王與昭月郡主一同前往,今日叨擾太后娘娘了,本王改日定當專程拜訪您。”封華尹恭敬的拱手作揖道。
顧雅萱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那滿帶皺紋的雙眸直盯著床榻之上尚在昏睡的納蘭明月。
封華尹離開壽康宮,而寧析月緊隨其后,雖然兩人一前一后,而且去的地方皆是相同的,這一路上卻也沒什么交流。
他們都清楚,即便在扶辰兩人是夫妻關系,只是在牧越,兩人縱然有再多的話要說,在旁人看來,兩人就該是不認識的,即便是這幾日兩人有了點交情。
“昭月郡主,可有懷疑之人?本王可不相信今日之事是巧合。”封華尹眉頭緊蹙的回頭看了一眼寧析月。
雖然這次出事之人是他的親皇妹,只是在他看來這個皇妹雖然沒有什么小性子,性子也是極好的,只是想來是因為封凌的關系,同他怎么親切不起來。
寧析月淡淡的看了不遠處的宮殿一眼,苦澀的勾起一絲唇角,“宮禁深嚴,若有人下毒自是有目的的,至于兩人究竟為何而中毒,待稍后問過皇上便知笑了,想來八王爺也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想要加害萱貴妃吧!”
扶辰那邊,封亦辭與林家一直在同封華尹作對,只是此時封妘萱已經嫁入了牧越皇宮,即便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是牧越的事情,怪不到封華尹的頭上,而且兩方縱然是神通廣大這手也伸不到牧越皇宮里來,是以此事封亦辭那邊的嫌疑摘除了。
這般想著,寧析月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如今牧越正值多事之秋,她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牽連到薛府或者是納蘭書。
封妘萱的宮殿長樂宮大氣磅礴,雖說沒有先前的咸福宮那般宏偉,但卻也是這后宮當中極好的地界,而且距離納蘭霆的寢宮還算近的。
寧析月與封華尹跟著那個傳話的太監七轉八轉終于來到長樂宮門口,此時宮門口已經有兩個宮人在門口候著了。
兩人沒有多做停留,直接被帶去了封妘萱的臥房,此刻的封妘萱蒼白的雙頰躺在床上,雖說不似納蘭明月那般昏迷不醒,卻也不過是在強撐著身子罷了。
封妘萱見封華尹過來,覺得有些不大妥當,急忙支撐著身子想要起身,只是將那雙手一軟竟然噗的一聲倒了下去。
她只得無奈的笑了笑,“讓八皇兄昭月郡主見笑了,竟讓你二位看到本宮這副狼狽的模樣。”
封華尹急忙走過去,眉頭緊鎖的看著那個虛弱無力的封妘萱,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寧析月,“她如何了?同明月公主中的可是同一種毒?”
“明月也中毒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誰要害朕的貴妃,想要害朕的公主。”納蘭霆氣急,大甩衣袖,恨不得將將個下毒之人就地正法。
“明月公主她回到壽康宮時,昏倒在宮門口,現下已經沒什么大礙了,只是那毒素是經由那個被蛇咬傷的傷口進去的,是以析月斗膽,請問皇上明月公主在御書房可碰過什么嗎?”寧析月看了一眼床上雙眸緊張,雙眸帶著些許恨意的封妘萱。
此刻的她只覺得那恨意是對那下毒之人的,只是她從未想過封妘萱那眼里的恨意因她而起。
納蘭霆因沉著臉,周身怒氣大盛,那大袖之下帶著幾分皺紋的手嘎吱的響動了幾下,腦海里直在回想著不久之前在御書房的事情。
納蘭明月中毒是不就之前的,而封妘萱也是中毒不久,而一人是因為手上有傷口,另一人卻是中毒緣由不明。
“析月,那只金釵,就是你送與萱貴妃的那只金釵,來人趕緊將那只金釵拿過來。”納蘭霆思慮再三,凝重的雙眸看著寧析月。
他那言語間有些不大相信,因為不論薛府是對封妘萱還是對納蘭明月都沒有任何動機,而且薛府根本不會插手宮廷之事。
寧析月面色一沉,雙眸有深邃了幾分,很快金釵便被一個宮女送到了她的手上。
她拿著金釵仔細的檢查了一番,面上帶著幾分驚訝,將那金釵交給不遠處議論紛紛的太醫們。
隨后又轉過頭來看著納蘭霆與封華尹,長嘆一口氣道,“那金釵之上有毒,萱貴妃因為帶在頭上,是以中毒慢些,而明月公主卻是經由傷口中毒的。”
她眉頭緊鎖的看著封華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這些東西是薛輕羽親自送過來的,按理說是不會出問題的究竟是誰要對付她?
“看來對方要對付的不是萱貴妃,更不是明月公主,而是郡主嘍,本王以為這些東西是贈予昭月郡主的,而皇妹與明月公主不過是個意外。”封華尹一臉擔憂的看著寧析月。
納蘭霆臉色陰沉的可怕,在他看來寧析月雖說不是他的女兒,但卻同他的女兒一般,有人想要殺他的女兒,他身為牧越皇而怎能坐視不理。
寧析月知道了對方的目標,頓時松了口氣,雖然暫時不知道出手之人是誰,但卻也算讓別人安全了。
她快步走到太醫面前,要來銀針,在封妘萱的身上扎了幾針,而后又將那手指的指尖都扎上了銀針。
不過多時,那銀針被拔下后,一團黑血從那被刺破之處流出來,封妘萱痛的緊蹙著眉頭,但卻咬牙隱忍著。
那痛苦之際,雙眸里閃過一絲濃濃的恨意,快的讓一心為其施針的寧析月無法捕捉。
寧析月,這個掃把星,若不是其害死了她的皇兄,她又何必受著這些苦楚,這幾針她必當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