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析月姑娘是孫兒的朋友還請不要為難她。”薛輕羽轉過身去,快步走到薛老夫人跟前,將寧析月與納蘭明月?lián)踉谏砗蟆?
他這個祖母的性子他是了解的,現(xiàn)在寧析月又是在他們薛府,若是他不保護著,怕是寧析月今日出不了薛府。
寧析月強作鎮(zhèn)定的看著薛老夫人,這里不是梧桐苑,她可不相信現(xiàn)在這個老太婆還敢將她帶到梧桐苑去吧!
納蘭明月壯著膽子起身,抿了抿唇畔,“薛老夫人,析月姐姐是皇祖母喜歡的女子,您若是對她下手,還請想想皇祖母。”
薛老夫人握著權杖的手緊了幾分,那滄桑的眼眸里又多了些許無奈的氣憤,天知道她有多想將寧析月帶回梧桐苑,暗中將其處決了,只是卻也知道太后那里還是護著這個寧析月的,甚至有種感覺,太后對寧析月比對納蘭明月還好。
這般想著她心里沉重了幾分,經(jīng)過上次那件事情她可是聽寧析月結了仇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怕太后娘娘那邊不會輕易松手。
薛老夫人一時間很是矛盾,沉著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姑奶奶,還是算了吧!寧小姐是太后娘娘身邊的人,蕓蓉不過是薛府的一個小姐,而且還帶著個表字,就當是咱們秦家無人,這件事情就就此作罷了。”秦蕓蓉輕輕拉了拉薛老夫人的衣袖,眼眶內(nèi)早已累積了呼之欲出的淚珠。
寧析月有些漠然的看著秦蕓蓉,又看了看納蘭明月,見其一副不知所以的樣子,面色凝重了幾分,聰慧如她又怎會看不出這其中的意思呢?
薛老夫人心疼的拉著秦蕓蓉的素手,慈愛的朝其笑笑了笑,“我可憐的蕓蓉,姑奶奶必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她那帶著幾分花白的眉頭一緊,蒼老的雙眸也變得冷冽了些許。
“老夫人,析月還有要事要辦,太子殿下還在府中等著析月回去,還請老夫人莫要在多加阻攔。”寧析月眉頭緊蹙,不悅的看著薛老夫人。
憑心而論她并不想搬出納蘭書,只是若非如此,怕是這個老太婆不會這么簡單放她離開的,原本她還想著來催促薛府給她的公道,看來此事還得帶上納蘭書。
薛老夫人沒有再阻攔,只是拉著秦蕓蓉坐到一旁,默默的吃著桌上的茶點。
正當薛輕羽準備帶著寧析月離開時,身后傳來薛老夫人極有威嚴的聲音,“羽兒,你留下陪祖母。”
聽此言秦蕓蓉心頭一喜,用絲帕掩飾著嘴角的喜悅之意。
薛輕羽臉色一沉,滿懷歉意的看著寧析月與納蘭明月,無奈的嘆息著,旁人家的祖母若是見自家孫兒要陪公主都巴不得將人人推出去,他家祖母倒好,恨不得將他綁在身旁。
寧析月淺淺一笑,理了理衣袖,“既然如此薛公子便留下吧!明月公主您是在薛府還是隨析月回去?”
納蘭明月紅唇撅的老高,依依不舍的看著薛輕羽,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見到她的輕羽哥哥的,現(xiàn)在都還沒有說上幾句話便要走了,這也太得不償失了吧!
“公主若想要留下,我老太婆也是同意的。”薛老夫人似笑非笑的看著納蘭明月,又慈愛的看了眼秦蕓蓉。
薛輕羽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薛老夫人跟前,轉過身朝納蘭明月拱了下手,“明月公主,草民便不送公主出去了,抱歉,小童,送明月公主與寧小姐出府。”
他也很無奈,但也沒有法子,誰讓自己攤上個這樣的祖母呢!
通過小童的引路,寧析月同納蘭明月很快便出了薛府,一路上寧析月聽了納蘭明月無數(shù)的吐槽。
納蘭明月十分不悅的嘰嘰喳喳將心頭對薛老夫人的抱怨說了個遍,甚至要回宮向太后顧雅萱稟報此事,讓其治罪于薛老夫人。
寧析月面不改色,嘴角只是掛著淡淡的笑意,默不作聲的聽著納蘭明月的抱怨,也不發(fā)表任何意見。
“析月姐姐,我好不容易才見一次輕羽哥哥,你怎么就退讓了?”納蘭明月眉頭緊蹙的拉著寧析月的衣袖。
原本她皇祖母便不大喜歡她多往薛府跑,在薛輕羽離開牧越的這大半年里,她也沒有靠近薛府,但好不容易薛輕羽回來了,向來嬌縱慣了的納蘭明月又怎受得了不來見薛輕羽。
半月前,好不容易她見到了薛輕羽,可那時他的身邊卻多了個寧析月讓她心里堵得慌,如今她知道了寧析月無心于薛輕羽,可又跑出來個秦蕓蓉。
先前秦蕓蓉喜歡薛輕羽的事情她也是知曉的,可那時她自認為自己是公主身份,不是秦蕓蓉可以比擬的,如今其有了薛老夫人的幫助才讓她心里多了幾分慌張。
寧析月微微一笑,如同牛奶般絲柔的素手輕輕的在納蘭明月手上摸了兩下,“此事你不必擔心,薛公子是個商人,做事自是要權衡的,今日薛老夫人將咱們趕出來了,只會讓薛公子覺得愧對咱們,特別是你,身為公主卻還受一個商賈之家的老婦人的氣。”
今日之事她倒是舉得是個好事,最起碼讓薛府覺得這個納蘭明月雖說任性,但也不至于失了大體。
“你的意思是……他日輕羽哥哥會自己來找本公主?”納蘭明月不可思議的看著寧析月,眼角帶著幾分喜悅之意。
她是牧越最受寵信的公主,自小便無人敢違抗讓她變得十分單純,是以那些喜怒哀樂全都寫到了臉上。
“他回來的,至少回來替他祖母賠罪,那時你在體現(xiàn)下你的寬宏大量,必定會讓薛公子刮目相看。”寧析月端起馬車內(nèi)小矮桌上的茶杯輕泯。
納蘭明月頓時心花怒放,將手中的吃食都多分了些給寧析月,絲毫忘記了在薛府內(nèi)對其懷疑的事情。
她將寧析月送回了太子府后便回了皇宮,面上的笑容好似吃了蜜一般甜。
寧析月進了便府向管家詢問納蘭書的去向,本想著向納蘭書辭行,只是其卻不在府里,無奈她只得回了挽香居。
夜間,寧析月去納蘭書的書房告知了他自己要回返扶辰的意思。
納蘭書沒有說話,只是沉著臉色擺了擺手默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他知道小月兒終有一日是要離開牧越的,只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