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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納蘭書盡然罔顧兩國之間的友好邦交,私自同扶辰送親使交手,喜的是出了個英勇的女中豪杰寧析月,為兩國考慮不顧自身安慰阻攔打斗。
“皇上,臣妾以為這若是繼續交給太子殿下招待,這怕是扶辰八王爺會有意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臣妾認為倒不如先讓澈兒招待,待兩人的關系稍有緩和,再讓太子殿下去不遲,免得惹得兩國因為這點小事不快。”淑貴妃一邊研磨一邊微微笑著溫柔的道。
在扶辰,女子是不可參政的,更別提出現在御書房幫忙研磨了,只是在牧越,早便有女子參政的先例,更是為女子設立的官員,是以作為后宮的女子,不說學富五車,起碼也得有些主意,這也是淑貴妃雖不是皇后,卻如同皇后的緣由。
納蘭霆臉色微沉,凝重的看著御案上頭的那道奏章,沉思了一會兒,太子有些頑劣,只是主見頗多,而澈兒那邊常與官員走的近,加之背后的勢力,若是讓其同封華尹結了盟,豈非是將江山拱手想讓?
思量再三,納蘭霆心頭早有定奪,一邊不能貶低納蘭書,一邊又不能讓二皇子吃虧,不就是想拉攏封華尹嗎?好,那他給。
良久,他招了招旁邊的貼身太監,看了一眼乖巧的研磨的淑貴妃,“你卻太子府里傳朕的口諭,便說招待扶辰送親使之事便交于二皇子去辦了,若是他閑來無事,便去校場練兵吧!反正他喜歡在那打斗。”
“是皇上。”
一旁研磨的淑貴妃手上的動作頓時僵硬了幾分,緊咬著紅唇不肯松懈半分,好啊!皇上竟然給她來這一招,她好不容易才有了染發澈兒同封華尹獨處的機會,這樣便可以拉攏封華尹了,皇上竟然讓納蘭書去軍營。
雖然說軍營比不得當朝太子來的高貴,只是卻可以拉攏牧越的兵力,一旦納蘭澈利用扶辰的幫助奪取皇位,那么納蘭書便可毫無顧忌的率領那些兵將抗衡。
不得不說,這是一步好棋,而且是淑貴妃母子難以破解的好棋。
納蘭霆察覺到淑貴妃的不自在,眉頭微蹙的瞥了她一眼,但也沒有說什么,這么多年來,雖然他沒怎么管淑貴妃,但其在后宮的所作所為他多少還是知道些,只是那又如何,即便是知曉了,今日他還是要這么做。
卻說納蘭書回到太子府,便有太監過來傳達納蘭霆的口諭,這讓他不得不遵從。
很快,納蘭書要進入軍營之事被四處傳遍了,一時間百家歡喜百家愁,只是封華尹知道此事后嘴角掛上了幾絲微微的笑意。
“王爺,這牧越是怎么個意思?屬下怎么覺得這是明貶暗升啊!”張衛不解的抬了下頭看著封華尹。
牧越的很多事情都與扶辰大不相同,但他對牧越拿太子來招待他們還是覺得很滿意的,畢竟那是他的主子被尊敬了,他們這些屬下也倍有面兒。
只是現在納蘭書被罰去了校場,按理說,這可不就是給人家接觸軍隊的機會嗎?
“納蘭霆的打算你看不出來嗎?想要將納蘭書從本王身邊調開,卻又不想本王同納蘭澈結盟,是以將軍隊潛移默化的交到納蘭書的手里,讓他現在便開始樹立威信,以便日后。”封華尹淡淡的道。
說罷,便快速的朝著外頭走,張衛無奈,只好在身后急忙跟著。
這時封華尹心情頗好,一邊是將容夏送到了寧析月的手里,另一邊納蘭書又被納蘭霆打發去了校場練兵,往后便不會總粘在他的析月身旁了。
現在他要做的事情,便是盡快將封妘萱的事情解決,好盡快處置寧析月與納蘭書的婚約,還要防著封亦辭反撲。
是以,他決定現在就跑一趟封妘萱居住的宮殿。
只是不巧的很,他再次在路上巧遇納蘭書,此時的納蘭書一臉氣憤,恨不得走封華尹兩拳。
“原來是即將去校場練兵的納蘭太子。”封華尹嘴角含笑的迎了過去,毫不客氣的看著納蘭書那氣憤的雙眸拱了下手道。
納蘭書沒有說話,只是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涼亭,面色微沉的走向那個涼亭。
去校場練兵的好處他豈會不知,只是現在他還沒有得到寧析月的心,本來想要征服那個掘強的女人便難,現在會發炎還來了,讓他更加無所適從了。
他知道一旦半途而廢,即便是兩人有了婚約,寧析月也會想方設法退掉,屆時,便不僅是撿的芝麻丟了習慣的問題了。
是以,此番他便是來請求納蘭霆收回成命的,只是此事的把握他是一點未有。
涼亭內,兩人相互對峙,兩邊站著的侍從暗暗的打量了對方的主子一眼,雖說兩位主子都嘴角帶笑,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笑容里不曉得帶著多少刀子。
“這是最新的雪頂含翠,尚能入口,八王爺可以試試。”納蘭書提著茶壺為封華尹倒了一杯茶。
封華尹端起茶杯在鼻下微微一嗅,緩緩點頭,“茶,不錯,太子殿下在校場里可要好生保重,本王聽說二皇子有個舅舅是軍隊里的,也不知道是否會公報私仇呢!”
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同納蘭書不對盤,只是在這次的角逐當中,除去了納蘭書與納蘭澈外,牧越還有個六皇子納蘭涵,只是納蘭霆卻未將納蘭霆考慮在內,讓封華尹不得其解。
只是,牧越如何同他沒什么關系,他只要在這宮里好好過了這幾日,待和親事宜定下來,回朝之際想法子將寧析月帶上即可。
納蘭書劍眉微蹙,但很快便舒展開來,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本宮是去練兵的,可不是去被練的,八王爺只怕是多慮了,本宮也是在軍隊中待過的。”
幾年前,因為某些原因,納蘭書曾被納蘭霆懲罰去了一趟軍營里,那時的他尚且不知道天高地厚,不過好在后來轉變了。
也正是因為他的轉變,是以才被納蘭霆召回來的,也正是因為他在軍隊里有些軍功,是以才讓那些人有些忌憚,也因為不想過多牽連,是以離開軍營之后他便很少同那些人有所聯系了,如今豈非給了他又一次機會?
“原是如此,那本王便不客氣了。”封華尹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