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力氣,寧嘉禾一把甩開容夏和幻兒的手,使勁的搖晃著寧析月:“寧析月,你以為我喝醉了是嗎?我喝醉了全都是因為你,是你,是你帶給我無窮無盡的災難,寧析月,我恨你!”
寧嘉禾的力氣很大,寧析月被晃得頭疼,臉色也泛著些許白。
“寧庶小姐,你快住手啊!”
鄭澤蘭站在一旁,一張臉上滿是焦急,但若是仔細看去,那雙美目深處,分明藏著對寧析月的嫉妒和恨意。
就讓這兩個令人厭惡的姐妹互相殘殺,然后自己左手漁翁之利,豈不是很好?
希望寧嘉禾可以下手重一點,直接送寧析月上天堂。
“寧嘉禾,你瘋了嗎?”寧析月臉色慘白,袖中銀針握在指尖,一旦寧嘉禾不松手,她就只能為了自保而出手了。
“我是瘋了,寧析月,我是被你逼瘋的,憑什么,憑什么你要和我搶,憑什么?”
酒勁沖上頭,寧嘉禾怒瞪著眼,姣好的面容因此而變得猙獰,她逐漸加大手上的力氣,嘴角勾起詭異的獰笑:“寧析月,去死吧,去死吧!”
只要這個寧析月死了,她的一切問題就全都迎刃而解了,她會成為嫡女,會成為京城內比寧析月還要優秀的女子。還會成為八王妃……
想到寧析月死,會給自己帶來的這強大的利益,寧嘉禾再次加重手上的力度,眼底散發著惡魔般的光亮。
“咳咳……”
心知自己不能再等了,再忍恐怕會真的被寧嘉禾給活活掐死,寧析月捏緊手中銀針,狠狠一刺……
“住手!”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寧析月手上的動作立刻收回,轉頭看向正向這邊奔來的人,那人不是別人,真是封亦辭。
封亦辭快步上前,一把拉下寧嘉禾的雙手,皺眉道:“析月,你沒事吧”
剛下朝就聽說這邊發生了事,就急忙趕來了,幸好沒出什么大事。
“咳咳……咳咳……”
寧析月使勁的咳嗽著,整個人一軟,干脆倒在了封亦辭懷里,脖頸處那清晰的掐痕,也呈現在眾人面前。
“嘶,沒想到寧嘉禾這個做姐姐的,還真是下死手啊!”
“是啊,以前聽說寧將軍府的大小姐秀外慧中,沒想打卻是個不容嫡妹,心思陰險的女子。”
圍觀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這樣連親妹都想掐死的人,幸好沒有成為扶辰國的太子妃,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是怎么可怕呢!”
“是啊,是啊,實在是太過分了。”
寧嘉禾癱軟在地上,周圍全是各種指責聲,以及各種鄙夷嘲諷的目光,寧嘉禾使勁的搖著頭:“不不不,這一切都是寧析月的錯,我……我只是喝多了,沒有惡毒的想要掐死我的妹妹啊!真的,我沒有,你們大家要相信我。”
寧嘉禾不停的解釋,她不想讓自己苦心經營的名聲就這樣毀了,可無論寧嘉禾怎樣的費盡唇舌,也無法改變什么。
“咳咳……咳咳……”
寧析月重重的咳了咳,嘆息道:“太子殿下,姐姐只是因為酒喝多了,并沒有惡意的。”
曾幾時起,寧嘉禾也曾這樣在封亦辭面前挑撥離間,然后一步步將她的推入地獄火海。
今日,她也要讓寧嘉禾嘗嘗這種滋味,看一看,究竟如何?
果不其然,在聽到寧析月這勸解的話后,封亦辭一張臉徹底的冷了下來,怒聲呵斥:“寧嘉禾,你好歹毒,竟然對析月下死手。”
如果自己晚來了一時半刻,那躺在這里的,豈不是成了一具尸體了?
若是寧析月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寧傅定然不會輕易算了,有一個封華尹和他為敵也就算了,千萬不要再來一個寧傅。
到時候腹背受敵,才是他真正的損失啊!
想到這一切利弊關系,封亦辭看向寧嘉禾的目光更是陰森,寧嘉禾又生氣又委屈,怨恨的怒瞪著寧析月。
都是這個女人的錯,竟然得敢在太子面前演戲,讓太子殿下來責備她。
寧嘉禾越想越是生氣,對寧析月也更加恨意滿滿。
寧析月唇角幾不可見的輕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臉色一白的暈了過去。
這一下封亦辭是真的慌了起來,連忙叫人將寧析月送去太醫院,又讓圍觀的人散開。
畢竟,寧析月可是即將成為太子妃,他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太子妃丟自己的臉面呢?
寧嘉禾本來還因為這突然的變化而發呆,后來見封亦辭要離開,立刻跑上前一把拉住封亦辭的衣袖,眼眶紅紅:“太子殿下,您不要相信寧析月胡說八道的,我之所以失控,全都是因為她的故意挑釁,寧析月是故意的,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做太子妃。”
寧嘉禾不想就的這樣被寧析月給算計,所以拼了命的解釋,就希望封亦辭能夠相信自己。
封亦辭本不想聽這所謂的解釋,但是也覺得寧析月剛剛突然間的暈倒,變得有些蹊蹺。
當時的他實在是太生氣了,所以就沒顧得上這些,現在聽到寧嘉禾這么一講,好像確實怪異。
但這個想法也只是在封亦辭腦海里快速的閃過一瞬,畢竟,后宮女人之間的勾心斗角看得多了,他也就知道,有些事不能輕易的相信別人。
皺眉拉開寧嘉禾的手,封亦辭轉身離開。
而另一邊。
還沒等到太醫院,寧析月就佯裝剛醒來的樣子,說自己已經沒事了,不需要去太醫院了。
推辭了宮人的好意之后,寧析月這才拉著兩個丫鬟回向月樓。
“小姐!”
撅了撅嘴,幻兒有些不悅:“您脖子上的傷痕那么嚴重,為什么不叫太醫給您好好檢查一下?”
這若是寧小姐受了傷的消息傳出去,主子指不定要怎么大發雷霆,她還是小心著一點好。
容夏雖然沒說話,但也擺明了和幻兒一個意思,對寧析月也實在是擔心的緊。
看著兩個滿目關心的小丫鬟,寧析月無奈一笑:“好了你們兩個,我這是中毒了,若是去了太醫院,恐怕會引起風波。”
話音剛落,容夏和幻兒的臉色就驟然一變,顯然是沒察覺到,寧析月是什么時候中毒的。
“難道,是那個寧嘉禾?”幻兒皺眉,除了寧嘉禾,貌似也沒有恨小姐入骨的人了吧!
“恐怕并不是寧嘉禾。”
寧析月一邊從懷里拿出自己的針包,一邊道:“寧嘉禾已經喝多了,不可能下毒。”
說到這兒,寧析月有些莫名,因為她只是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下毒,但是卻找不到其原因。
容夏和幻兒都很焦急,但也什么什么別的辦法,寧析月不知道的,她們更是不知道了。
瞥了眼兩個丫鬟苦皺起的眉頭,寧析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你兩個人趕快回去,我要休息了。”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