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是個殺手,在孤獨的人生中行走,寂寞是常態,甚至連做夢都不敢放松所有心神,生存的欲望,逼著她不斷的去違背自我意愿,殺死一些陌生人,或者被陌生人追殺。
那個時候,她的生活只有殺戮,她以為最后會死無全尸。
她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沒有朋友。
沒有人知道她來過這個世界,沒有人知道她為了活著付出過多少努力。
正如她出生的時候沒有人關心,死后也不會有人過問。
她以為,她的人生只能這樣了!
可是,現在她有了齊淵鴻,這個男人深愛著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會為她考慮。
她終于不用禹禹獨行,哪怕是與他分開的時候,她心里仍然有了牽掛,她也知道自己被人牽掛。
這樣的感覺,多么奇妙。
想到這些,凌雪墨就忍不住呵呵的笑出聲音來。
“傻丫頭,你在笑什么?”齊淵鴻看著凌雪墨笑得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被她的情緒所感染,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在笑自己運氣很好啊!”
“對,你的運氣,確實不錯。”
凌雪墨點點頭,又搖搖頭,“你沒明白我的意思。你暈倒的時候,我跟你說過我的事情,你當時雖然不能回答我,可我知道你聽到了那些話。
我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附身到凌雪墨身上的一縷幽魂。
在從前的世界里,我是個倒霉透頂的孩子。我從小就沒有母親,父親有還不如沒有,我從來沒有享受過父母的疼愛。那個時候的我,過得還不如一只妖獸。離鏡森林的妖獸,尚且還有生存的地盤,還有獸王守護它們。可是我,除了自己,沒有人保護。
那一世,我的命運,慘不忍睹,直到現在我還能想起那時的無助和絕望,那是比死,更讓人恐懼的折磨。
真的死了,反而一了百了,死亡的陰影籠罩在頭頂的時候,才是最恐懼的。
可我不甘心,我還沒有享受過普通人該有的幸福,生而為人,我哪怕一天都沒有享受過正常人應該有的喜怒哀樂。我不甘心就這么死去!”
聽到這里,齊淵鴻心疼得不得了,連忙摟緊凌雪墨的腰,試圖給她一些力量,“對不起,那個時候我沒能在你身邊。”
凌雪墨搖搖頭,“傻瓜,那個時候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哪里?然后,一場地震,把我帶入了這個陌生的世界。我一直對自己說,既然活著,我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著。從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
“不對吧!”齊淵鴻開始不服氣了,“我記得你那個時候,一直拒絕我來著。”
凌雪墨笑了兩聲,“那個時候,我身體里也分成了兩個人。一個被你深深的吸引著,另一個說服自己不要喜歡上你。好慶幸,我愛上了你。”
這樣的情話,讓齊淵鴻非常滿意,忍不住捧起凌雪墨的臉,在她額頭上親了又親。
凌雪墨呵呵笑道:“雖然說有情飲水飽,可咱們也不能一輩子都待這里不出去吧。走了,我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得去找個出口。在幻境內,我的空間不能打開,小毛球也不能從空間里出來。但到了這兒,小毛球卻能出來,這恰好能證明,此處才是回到現實世界的最正確的路。”
齊淵鴻想到出去之后又會有人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心里就覺得難受,“真想一輩子都跟你躲在這里不出去。”
“落云宗的人,你不管了嗎?”凌雪墨挑眉,故意使壞。
齊淵鴻果然被凌雪墨堵得無話可說,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低著頭,回避凌雪墨的目光。
落云宗,他的確不可能不管;可他才體會過永遠失去凌雪墨的痛苦,出去后,他們將面對未知的危險,雖然凌雪墨一直很樂觀,但齊淵鴻卻不敢像她一樣樂觀。
最重要的是,他永遠都不想再度體會失去凌雪墨的那種痛苦,實在太痛了。
齊淵鴻的痛,凌雪墨能感同身受,她深深的嘆了口氣。
聽見凌雪墨嘆氣,齊淵鴻連忙問,“哪里不舒服?”
凌雪墨立即搖頭,“我沒有不舒服。但我身體虛弱,你帶著我走,始終是負累。你已經告訴我怎樣將火靈轉化為水靈,我可以慢慢運功療傷。你去找出口吧,我留在這里運功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