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凌雪墨總是躲避,周遭的人已經開始指指點點,說凌雪墨就嘴巴皮子厲害,動真格的時候,就不行了。
杜重九見凌雪墨處于弱勢,更是擔憂得要命,早知道如此,他還不如承認是自己偷了玉印。
頂多被黑老師罰蹲馬步,也好過凌雪墨這么被羞辱。
“你看,凌雪墨已經黔驢技窮了。岑兄,我垂涎那件紫金護甲久矣,真是承你的情,多謝了!”路有為得意的一笑,看著凌雪墨嘆了口氣,諷刺的搖搖頭。
被余晨這么一罵,凌雪墨不躲了,她就那么站著,等待余晨的再次攻擊。
余晨當然不會放過這次好機會,他立刻握拳,看準凌雪墨的頭,一拳崩了過去。
余晨覺得,這一次,他贏定了!
然而,還沒等余晨的拳頭靠近凌雪墨,只見凌雪墨也使出了一記“排山碎石拳”。
凌雪墨的拳頭也未靠近余晨,但是她的拳,已經形成了一道風,將余晨震倒在地。
余晨想要爬起來,他的腦袋已經被那道強風,吹得神志不清,暈頭轉向。
余晨定了定神,看見凌雪墨做了個隔空握拳的手勢。緊接著,他左邊的膝蓋一痛,發出“咔擦咔擦”的聲音,他想要站起來,卻發現他的左腿不聽使喚。
終于,余晨發現了不對勁,他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左膝蓋,發現那里已經只有一團軟弱,膝蓋骨儼然已被凌雪墨粉碎。
精神力,凌雪墨居然會精神力,她還用精神力粉碎了自己的膝蓋骨。
平日囂張跋扈的余晨,已經頹廢如喪家之犬,毫無招架之力。
可是,凌雪墨并不打算就此結束。
余晨不是要搜身嗎?她也搜可以搜他的身。
然后,凌雪墨用精神力,隔空一片片撕開余晨的衣服。
余晨左腿劇痛,頭腦昏昏沉沉,卻還記得要護住自己的襠部,不讓凌雪墨撕碎身上最后的一件遮羞布。
就在大家都看不過去,紛紛喊著讓凌雪墨“住手”的時候。
余晨身上最后一塊布,四散開來。
一枚白色的玉印,從他身上滾落下來。
“院長的玉印!”
這枚玉印,有很多弟子都見過,這玉印對于外人,確實沒什么用。
但對于鴻蒙書院的弟子們,卻是大大有用的,拿著玉印蓋過的批文,他們這些新人弟子,可以去留玄界的集市上逛一天。
留玄界的集市,那可是個好地方,只要你運氣好,也許都不用花什么晶石,就能買到珍貴的天材地寶,修煉秘籍,珍貴丹藥,稀有靈獸。
就在所有人面面相覷之時,杜重九立刻沖了過去,掐住余晨的脖子,怒聲道:“好啊,你說玉印是我們偷的,這下你自己露餡了吧。”
“好的,現在真相已經大白,玉印是誰偷的,不用再查了。大家也免去了蹲馬步的責罰,秦師兄,請你做主,換我們一個公道。”凌雪墨知道,她今日的表現,已經鎮住了這些新人弟子。但是秦時久看上去很不簡單,好像所有人都怕他,凌雪墨今日為了替杜重九出頭,已經違背了自己的原則。她不想再樹強敵,于是低頭彎腰,也裝作非常很怕秦時久的樣子。
“不……岑師兄,我真的已經把玉印放到了……不,精神力,凌雪墨擁有精神力,肯定是她用精神力,把玉印從杜重九身上拿出來,放到了我身上。”
可是,再解釋已經來不及了,余晨已經說漏了嘴,告訴大家,那玉印真是他偷了陷害杜重九的。
精神力?
這三個字,真是讓人瘋狂。
精神力可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的,如果凌雪墨真的擁有精神力,還能用精神力隔空移物,那她真是太可怕。
難怪余晨不出三招,就敗在了凌雪墨的手里,而且還敗得一塌涂地。
“路兄,你看凌雪墨的修為如何?”岑與勤不問玉印之事,不問比賽結果,反而問起了路有為,凌雪墨的修為如何。
“真是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師妹,居然是位精神力方面的修士,難怪我無法看透她的修為。”一想到自己的無極冰鹿,要空手送人,路有為頓時心如刀割,也不知道日后該如何向兄長解釋。
他恨岑與勤的壞心眼,空手套白狼,騙走了他的無極冰鹿坐騎。
他更恨凌雪墨的扮豬吃老虎,裝作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模樣,來單挑余晨。
如果早知道凌雪墨修的是精神力,他死都不會把無極冰鹿,當做比賽的賭注。
一想起如此種種,路有為后悔得心尖兒都疼了。
岑有勤看見路有為毀得心肝都疼了的表情,比得到了無極冰鹿還高興。他沒有路有為那樣好命,有一個什么都為他著想的哥哥,他只能靠自己。在路有為和秦時久沒來之前,岑有勤曾是鴻蒙書院最好的學生,所以他才在比試中得到了最好的獎品,宗主親手煉制的護甲。
他叫岑有勤,勤字,是他唯一的籌碼。
岑有勤冷冷的看向余晨,對一旁的另一個知情者遞了個眼色,讓他把余晨帶走。
偷玉印陷害杜重九一事,是岑有勤、路由為、莎曼三人為主策劃的,余晨頂多是個棋子,岑有勤得讓這件事,終止在這里。
余晨當然不敢再廢話,他現在已經廢了一條腿,如果再亂說話,他的小命一定會不保的。
凌雪墨已經替杜重九洗刷了冤屈,她又廢了余晨一條腿,來為杜重九報仇,當然再提出其他異議。
“慢著!”
當所有人的都沒有意見的時候,秦時久卻開口了。
“難道你們忘了凌雪墨比賽之前提出的條件嗎?如果余晨輸了,他就得向杜重九認錯,從今以后,成為杜重九的跟班小弟,非但不能再欺負他,還得時刻貼身保護他,為他端茶倒水,洗衣灑掃。”
秦時久這句話,看似在警告岑有勤,可實際上,確是在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他向來不參與書院內的爭斗,更是幾個月都不曾開口與人說過一句話。今日為了凌雪墨和杜重九,秦時久已經打破了記錄,說了好幾句話。
這就代表,從今以后,杜重九和凌雪墨,都是他想要保護的人了。
有了秦時久的保護,以后誰還敢再給這兩人使絆子?
“杜重九,你過去,我沒來之前,余晨是怎么欺負你的,你現在通通都還回去。”
凌雪墨把杜重九拉到自己身邊,示意他開揍。
杜重九夾著尾巴做人,已經很久了,他一個靈獸修士,怎么敢毆打人類修士?可是,凌雪墨渾身發散出的氣勢,以及她今日為了護住他的尊嚴所做的一切,都給了他無窮的力量。
想起了余晨平日里的羞辱,以及別人避之猶恐不及的目光;想起他辛辛苦苦修煉,到了落云宗后,卻沒睡過一次好覺,吃過一次好飯,就連練功都得偷偷的躲著練習。
以免被余晨等人發現以后,會羞辱他,罵他:“妖獸又在練功了,你是不是尸體沒吃夠,想要吃活人啊!”
杜重九生來就是靈獸,從小生活在落云宗的山崖底下,除了一些不能溝通的坐騎,他沒見過別的靈獸,在他心里,他就是長著靈獸身軀的人類。
可是,他受到的最大羞辱,也是來自于人類。
不!并不是所有人類都排斥了他,還有凌雪墨。
看著凌雪墨鼓舞的眼神,杜重九好似發泄一般,走到余晨面前,一個耳光,一個耳光的扇了過去。
“杜重九,你住手……”余晨話還沒說完,啪的又是一記耳光,血從嘴角留了下來。
大到了最后,杜重九已經不是在報仇,而是一種發泄。
但這樣的場面,對于其他人,卻是一種震懾。
至少,在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之后,沒有人敢再欺負杜重九了。
莎曼本想看凌雪墨被欺負,誰知道,這場熱鬧看到最后,卻是凌雪墨出了風頭。
她噘著嘴巴,看向路有為和岑有勤。
如今的岑有勤,眼神已經不落在莎曼身上。
倒是路有為,不住的拍拍莎曼的手背,好言好語寬慰她:“你放心,這件事還沒完,咱們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莎曼點點頭,噘嘴道:“我不想看見她,你陪我去校場的另一側吧。”
路有為“嗯”了一聲,甕聲甕氣的對岑有勤道:“今日練功結束以后,你來找我拿無極冰鹿吧!”
路有為住在書院的舍房中,沒有地方養鹿,只能將冰鹿寄養在書院的后山。
這頭冰鹿,還沒有完成認主儀式,路有為的意思是,等練功結束之后,就帶岑有為去完成他與冰鹿的認主儀式。
再看地上的余晨,已經被杜重九打得遍地找牙,鼻青臉腫,可是賴于他平日里胡作非為,欺凌弱小,到了這時候,卻沒有一個人來幫他的忙。
杜重九打得手麻了之后,才終于舒了一口長氣,將心理的郁悶全都給排解出來。“雪墨師妹,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是精神力方面的修士。若不是你把玉印放回了余晨的身上,我們今天真是難逃一劫。你知道嗎?我都打算硬著頭皮,承認玉印是我偷的了。”
凌雪墨搖搖頭,真是沒見過這么傻的人,不,沒見過這么傻的靈獸。
想她家的十二小白也好,小毛球也罷,一個個都是鬼機靈。
“凌雪墨,你果然不是個簡單的角色。”當所有人都散開以后,秦時久還卻還沒有離去,一步步向凌雪墨走來。
“秦師兄過獎過獎!”凌雪墨保拳微笑,“以后還要多賴秦師兄指教。”
正說著話,一個時辰到了,穿著黑衣服的那位老師,從銅門走了出來,站在校場的點將臺上。
“時間已經到了,你們有沒有找到院長的玉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