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見看到秦婳婳把毛爺爺的沁園春寫出來,心中暗樂,想解縉這下是輸定了,故意問解縉:“解大哥,婳婳做得怎么樣?”
解縉吐出一口氣說:“此乃詠雪絕唱,不想婳婳賢妹有此大才。”
秦婳婳哈哈大笑,說:“和解大哥開個玩笑,不敢掠人之美,小妹卻是無此功力。”
解縉說:“難道另有高人?此人是何等樣人物?可否為解縉引薦引薦?”
秦婳婳笑著說:“是鄉村一位教書的老爺爺。”
解縉嘆道:“如此大才,竟然埋沒山野,縉忝居高位,寧不有愧!”
又問:“此人身在何處?”
秦婳婳說:“已然作古。”
解縉嘆息,說:“此詞大氣磅礴,竟是隱然有帝王之志,想來才大難舒,郁郁終老,方為此征伐之音。”
解縉扼腕嘆息,說:“胸有千言,不得作矣!解縉認輸,這個東道我請了。”
愛愛笑著說:“以愛愛看來,卻是平分秋色,不相伯仲。”
范小見說:“小妞兒巧舌如簧,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解大哥不是輸了?”
愛愛笑著說:“姐姐所寫,乃是那位老人家之言,是謂作而不作,主人雖未著墨,卻是心中萬言,是謂不作而作。”
秦婳婳笑著說:“好個牙尖舌利的小丫頭,大哥真是好有福氣。”
解縉哈哈大笑,說:“輸了就是輸了,不過愛愛之言也是甚為有理。”
范小見說:“既然你們都沒輸,那就算是我輸了,這個東道,就罰小弟做吧?”
解縉哈哈大笑,說:“正該如此,賢弟之言,也是甚為有理。”
當下范小見令人把酒菜都擺上三樓,酒桌上,范小見問愛愛:“愛愛,你家人呢?”
愛愛低頭說:“家中都沒人了。”
秦婳婳趕緊說:“我們大家都是愛愛的家人。”
范小見趕緊說:“我錯了,我又錯了,我自罰一杯。”說完“咕咚”把一大杯酒倒到嘴里去了。
愛愛破涕為笑,說:“公子怎么象牛一樣。”
范小見當即把雙手放在頭頂上,說:“哞~~~”愛愛笑靨如花。
解縉笑著說:“你們大家不知道啊,愛愛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師父。”
秦婳婳笑著說:“我們當然知道了,就是大哥你了。”
解縉趕緊搖手說:“非也非也,我也不敢掠人之美。”
秦婳婳范小見奇怪說:“哪位高人是這小丫頭的師父?”
解縉說:“倒是一位高人,叫做天機子,你們聽說沒有?”
WWW⊙тTk Λn⊙co 范小見一驚站起來,說:“天機子?”
解縉奇怪說:“賢弟認識?”
秦婳婳笑著說:“是他師叔。”
解縉說:“啊?!師叔如此,我說呢,賢弟定非俗人。”
愛愛看著范小見,滿眼好奇,范小見坐下來,說:“天機子怎么是愛愛的師叔了?”
解縉笑著說:“當初有位老人家和我要一幅字,我和他素不相識,此事本有些冒昧,但是我見那老者仙風道骨,定非常人,所以就寫了幾幅送給他,又請他喝酒,老人家非常高興。”
秦婳婳和范小見相視一笑,心想這正是鬼谷門的做派。
解縉又說:“老人家說:‘受君厚賜,卻是無以為報,讓我老人家為難。’我說:‘無非費得幾滴墨而已,老人家不必掛懷。’那老人家哈哈大笑,說:‘天下墨汁之多,足以成海,有些蠢材便是喝凈了也沒用,更有幾人及得上解學士妙筆生花。’轉頭看到愛愛,說:‘我老人家身有薄技,卻不適合解學士,我看這個小丫頭機靈非常,不如傳授與她一二,解學士意下如何?’愚兄當然是大喜,就這樣,天機子老人家就收了愛愛為徒,本來要教上一月就走的,因為喜歡愛愛,卻是足足教了半年。”
秦婳婳笑著說:“這真是天大的福分,不知道小妹妹學的什么?”
愛愛說:“也沒有什么了,就是些機關術數之道。”
秦婳婳一驚站起來,說:“啊?!”
解縉說:“我說你們兩個別這么一驚一乍的好不好,賢妹你先坐下,這又是怎么了?”
秦婳婳說:“沒事沒事。”又坐下來。
解縉說:“賢弟是哪位高人的徒弟?”
范小見說:“恩師鬼谷子。”
解縉笑說:“哇!鬼谷門的老大,沒看出來,賢弟還是一位武學大家,失敬失敬!”
秦婳婳笑說:“解大哥并非江湖中人,看不出小見的三腳貓功夫卻也不奇怪。”
解縉說:“早知道這鬼谷門人丁不旺,今天卻沒想到見到兩個,卻是有緣,來來,喝酒!喝酒!愛愛,待會兒要單獨敬大師兄一杯。”大家高高舉杯喝酒。
范小見說:“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卻不知道,現在我們鬼谷門已非往日可比了。”
秦婳婳在桌子底下又狠狠踹了范小見一腳,范小見恍然醒悟,知道這個清涼山的事情卻還不能和解縉說,愛愛眨著眼睛問:“師兄,鬼谷門怎么今非昔比了?”
范小見說:“這個這個。”
愛愛說:“說啊,不許騙人,騙人是小狗,我可是看著你的眼睛了。”
范小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說:“因為,因為鬼谷門又多了我這樣一個徒弟。”
愛愛笑了,說:“這個我知道啊。”
范小見說:“啊???你,你連這個也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我自罰一杯。”當下又倒了一大杯到嘴里。
愛愛生氣的看著范小見說:“你沒說實話,還是我師兄呢,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秦婳婳說:“大哥,我突然有個想法。”
解縉說:“我知道,你剛才站起來我就知道了。”
秦婳婳笑了,說:“我想借愛愛一用。”
愛愛一縮身子,說:“我又不是東西,為什么借給你用?”
范小見指著愛愛說:“哈哈,師妹,你說錯了,什么叫你不是東西?”
愛愛趕緊捂住嘴巴。
解縉說:“不知道愛愛能有什么用?”
愛愛嘟嘴說:“主人,愛愛怎么沒用了。”
當下眾人失笑說:“有用,有用,大大的有用。”
秦婳婳笑著說:“此事卻是還不足為外人道也。”
解縉笑著說:“神神秘秘,好吧,我就不問。”
解縉看到愛愛多了一個師兄,非常高興,說:“愛愛,你隨秦姐姐和范師兄去吧,什么時候大事辦好,你什么時候回來。”
愛愛看著秦婳婳,秦婳婳對愛愛一擠眼睛,兩個人都笑了。
解縉走后,愛愛問秦婳婳:“姐姐,要愛愛做什么事情啊,還不能讓主人知道。”
范小見也說:“做什么啊,鬼鬼祟祟的。”
秦婳婳笑著說:“這個,可是我也沒把握,只能試試。”
范小見和愛愛更好奇了,說:“到底是什么啊?”
秦婳婳對愛愛說:“好妹妹,這個事情呢,做成做不成,都需要保密,好不好?”
愛愛說:“好。”
秦婳婳說:“對解大哥也不能說。”
愛愛說:“好啊,主人不問我就不說。”
秦婳婳笑著說:“鬼丫頭,就是問你也不能說。”
愛愛說:“這么神秘,好吧,我不說。”
秦婳婳說:“這才是我的好妹妹,以后我說需要說的時候你再說。”
愛愛笑說:“好,我聽姐姐的。”秦婳婳和范小見一笑。
南方畢竟暖和,這雪來的大,卻是消失的也快,沒兩天,經太陽一照,地面干干凈凈,半點泥水也無,眾人都非常高興。
當下決定按時開業。
開業之日,好不熱鬧!賀大人在南京積累多年的生意人脈全來捧場,樓上樓下,高朋滿座,范小見秦婳婳賀大人三人樓上樓下一通忙活。其時除了小酒店外女老板娘一般不多見,而像秦婳婳這樣貌美的不好形容的更是絕無僅有,來吃飯的客人一邊吃菜,一邊看美女,兩頭不得閑,如果換做別人,早已做害羞狀或假作害羞狀,秦婳婳卻是眉飛色舞談笑風生,不以為羞,頗以為榮,使得呆看的人越發發呆。
本來沫沫洛洛可以跟著秦婳婳忙活的,但是這二人卻死活不肯拋頭露面,覺得還沒讓相公好好看看呢,肯定不能便宜了外人,范小見虛讓一下,便不再勉強,心說還是古代好啊,封建糟粕也畢竟有可取之處,當下吩咐廚子給二人準備了豐盛的飯菜,在自己小院享用,沫沫洛洛二人心中自然對相公更加期待,只不過相公總是不肯越雷池一步,即使越了也走不徹底,不由都是暗添一絲幽怨,兩人畢竟是古代思維,矜持的很,如果象今人一般大膽主動有心術,估計范小見早就落入魔掌了,此點令范小見也是頗有恨鐵不成鋼之憾。
解學士領了一群狐朋狗友光明正大來吃白食,在雅座里談笑風生眉飛色舞。
范小見秦婳婳賀大人挨桌敬酒:“大家覺得這酒菜怎么樣啊?多提寶貴意見。”那邊回答說:“很好很好,都很新鮮。”又問:“味道怎么樣啊?”回答:“很好很好,廚子都長得比較高。”
范小見對秦婳婳說:“婳婳,我覺得今天開業非常順利,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錦衣衛來搗亂,你看,沒事吧,有沒有錦衣衛?”
店小二跑過來,敬了一個禮,說:“報告長官,錦衣衛的來了。”
范小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