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想嫁,我有的是辦法。”
陳啓擇一直看著我,似乎是在等我接下來的話。
但是剩下的話我卻沒說。
這還不到黃昏的時候,顧家就憋不住來鬧事了。
畢竟我若是真的嫁過去的話,按照公主的身份,是斷然不可能爲妾的。
最讓步最委屈的也就是個平妻。
“長公主!”
顧大人就跪在下邊。
比較起來前端時間肆意的張揚,這段時間倒是老實的多了。
跪在下邊,不肯起來。
滿是震驚憤慨的說道。
“長公主是真的打算奪人所愛?”
“顧氏幾百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可到頭來,換來的卻是這個?”
我原本想要出宮,卻硬生生的被顧家的人給攔住了。
這架勢,氣勢洶洶的。
我看的嘴角都止不住的泛著冷意。
“顧大人可真威風,本宮不過就是想嫁人了,宮內還健在的長輩不曾問過,倒是顧大人先來責怪。”
“怎麼?難不成本宮,還沒個選擇的權利了?”
我早就想好了,如何能不嫁給裴佑晟,如何穩(wěn)住這日益波瀾激烈的朝廷。
可被這麼一折騰。反而突然不想就那麼爽快的放棄了。
我的還讓顧大人身體不停地發(fā)抖,跪在地上,額頭也是緊緊的貼在地上。
語氣從剛纔那囂張的勁頭,變得像是現在一樣,態(tài)度才稍微的緩和了幾分。
“長公主息怒。”
顧大人不停地磕頭。
我身體往前前傾靠近了幾分。
在顧大人的耳邊輕聲地說一聲。
“具體什麼情況,顧大人不是更加清楚嗎?”
“況且一回生二回熟,現在倒是方便了,本宮可是居住過一段時間的人,您的女兒住著的還是我的房間呢。”
我慢慢的說道。
顧大人妨礙這點溫度的臉,現在才慢慢的冷了下來。
“成何體統(tǒng)!一回事二回熟,這就是胡鬧。”
“這樣的詞語,是能用在這上邊的嗎。”
其中沒呵責出來的話,我也都知道有哪些。
“長公主,請三思!”
顧家來勢洶洶,可不光是他的家生子來的氣勢洶洶。
更是因爲他一同帶進來的人而已。
顧大人分毫不必讓,尤其是在這種大事上,牽扯到他的利益上,寧肯冒著觸犯我的風險,也就是不肯鬆口。
我本來還有節(jié)奏的敲了幾下桌面。
在顧大人帶來的人準備進來的時候,我就讓身邊的人把他們全都抓起來了。
哀嚎聲也是很簡短。
因爲這些人才被抓住,開始哀嚎的時候,雙手就被反鎖在後邊,嘴巴也是被捂住。
剩下的聲音,無非就是那種發(fā)不出來具體音調的嗚咽。
“長公主?”
顧大人終於忍不住的站起來。
掃了一圈,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怪物。
“帶下去。”我看都沒看他,說。
顧大人的臉色更是驚詫難看了。
聲音也是比剛纔更活躍了些。
帶著足夠的震驚和惱怒。
再度的叫道:“長公主!”
只是這樣的叫聲裡,帶著的更多的是憋屈著的惱火。
“您不能這麼做,他們都不曾做錯過什麼事情,也不曾逼宮,甚至不曾帶進來危險有害的東西,您不能私自把他們關進大牢。”
顧大人依舊和原先那樣,跟人談條件,或者是威脅人,用的也都是一樣的辦法。
拿著禮義廉恥,拿著天道人倫,在壓下來。
試圖讓這幾個規(guī)矩纏在我身上。
顧大人跪下,每個字都是狠狠地咬音。
我絲毫不懷疑,他現在想要把我挫骨揚灰的心思都有了。
“哦。對,多謝顧大人給的理由,倒是不錯。”
“他們這就算是逼宮了,差點威脅到本宮的生命安全,既然這樣的話,這不正好是去了合適的地方。”
然後揮手讓綠柚轟出去了。
綠柚平時做別的還是笨手笨腳的,在這上邊,卻一直都像是開了竅的。
根本不需要我叮囑,做事的乾脆利索的程度,就讓人咋舌。
不管顧大人多麼的憤怒,人我都給送回去了。
臨走之前,顧大人那兩隻眼還不甘心的瞪大了,滿臉的褶子皺在一起,似乎還是在努力的掙扎一下。
這次完全的牽扯到顧家的地位。
顧家人自然是不肯鬆口。
平白無故的就伸手把自己能知道錢的機會給攤出去,任誰心裡舒服。
顧大人不死心,既然一撥人震撼不動我,那就直接來一撥人。
一次次的人都是跪在地上,試圖跟我談賜婚的問題。
但是我卻不想見,也不是很想聽。
來幾個人就抓幾個。
大概是顧大人真的害怕了我的做法。
接下來就沒人過來了。
“微臣聽人說,長公主心意於左相,那爲什麼還非要嫁給攝政王?”
顧大人雖然是這段時間被捧得飄飄欲仙,但是也不是毫無分寸的。
語氣不怎麼很好,但是問的話倒是很鋒銳。
直接就問當年的事情。
我眼睛瞇了瞇。
“顧大人這是覺得本宮是好捏的軟柿子,纔會有膽量來質問本宮?”
從方纔懶洋洋的坐姿,我突然就坐直了身體,冷聲的笑著說道。
“誰規(guī)定了臣子的問題,必須要回答的?顧大人可真是威風凜凜的,如今本宮都不得不退讓幾分。”
我似笑非笑的說道。
說出來的話也同樣是鋒銳無比。
我厲聲說道:“沒別的事情顧大人就先回去吧,本宮身體不適,”
顧大人很明顯,從來都不服氣我說的話。
在我震怒下,也不過就是暫時的退下去,看臉上這情緒,也不像是真的抹除了鋒銳。
“長公主,這強佔東西的就像是外邊強搶民女的強盜一樣,可不能選擇這樣。”
要出去的時候,顧大人停住腳步,說了這麼一句。
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也不是多麼的善。
“有勞費心了,若是顧大人不引導的話,本宮還指不準沒想起來,本宮貴爲長公主,別說是平妻了,就算是要求他先休妻再娶,都,沒人敢攔著。”
這話,我是刻意的說給顧大人聽的。
在顧大人臉色難看下來的時候,我繼續(xù)咬重了音調,重複的說道。
“也就是說,你報以希望把所有信心壓在身上的顧大小姐,如今自己也都自身難保呢。”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