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葉皇后陡然怒喝一聲,她瞬間站起來,看向楚云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去惹榮寧,不要提她娘,你怎么就記不住,上次的虧你忘記了嗎?我是廢了多大的氣力才讓皇上放你出來,好了,現(xiàn)在都讓你毀了。就你這樣,還想嫁給天越太子?你死了這條心吧。”她是看明白了,自己這個女兒是被她給寵壞了,就這樣子,還能入得了天越太子的眼?想到那卿華郡主至今還躺在病榻上,那天越太子也是個狠的。
“母后……”楚云靈被葉皇后的氣勢驚到,身體不自覺向后退了退,可是不讓她嫁給天越太子,她不甘心。她到底哪里比容淺差了,她才是正經(jīng)的皇室公主。
葉皇后冷笑一聲,她是從她肚子里爬出去的,她的心思她如何不知道,只是她這樣看不清形勢,哪里配得上那天縱絕才的天越太子,到時候可別連累了澈兒才是。聽剛剛那丫頭所說,天越太子還出手幫了榮寧,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他對榮寧的態(tài)度似乎非一般呢,而且榮寧,越來越得皇上歡心了,若是和親的話,指不定這人選就是她了。
“從今兒個起,你就呆在這鳳寧宮中,哪里都不準(zhǔn)去。”皇后冷著臉下命令。
這話一出,楚云靈怎能甘愿,嗚咽著,嘴里含糊不清,“母后,你不能……”
而下面那侍女忽的說道:“回娘娘的話,皇上先前已經(jīng)下過旨意,讓公主閉門思過一個月,還說,若是公主再敢胡鬧,就撤了她公主的稱號。”
“你說什么?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葉皇后驚叫一聲,目光死死的瞪著地上的侍女,皇上說要撤了云靈的封號,怎么會這樣?她為什么一點都不知道。
“嗚嗚,不準(zhǔn)說,不準(zhǔn)……”楚云靈面上閃過一絲羞憤,恨恨的瞪著那侍女,父皇竟然要廢了她公主的封號,她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葉皇后根本就不理會楚云靈,只看著那侍女冷冷說道:“還不將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那侍女哪敢不從,心里只怪自己剛剛多嘴。
聽完之后,若不是楚云靈臉上有傷,葉皇后真的恨不得扇自己這個女兒幾耳光,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所擁有的榮耀身份不是因為她是皇上的女兒,而是因為皇上在乎她這個女兒嗎?歷代后宮里面不乏一些是皇上的血脈卻因為沒有身份而見不得人的皇女們,她們過的甚至連這宮女的太監(jiān)都不如。究其原因就是不得圣寵,她身為皇后嫡女難道這個道理都不懂嗎?她竟然敢在他父皇心窩子上戳刀子,還讓他父皇一次次厭倦了她,她竟然還能死不悔改,理直氣壯,她是怎么交出這樣一個蠢笨的女兒的。
看著葉皇后眼底流露出兇狠的目光,楚云靈心頭的懼意也跟著涌起,她不是二皇兄,能讓母后毫無保留的給她寵愛,容忍她,小時候她犯了錯,母后就會拿戒尺打她,但是二皇兄犯了錯,母后都是耐心教導(dǎo)他的。母后看二皇兄的目光永遠(yuǎn)是慈愛的,所以她從小就喜歡找三皇兄玩,雖然三皇兄是異母所生,可是在三皇兄面前,她不會覺得自卑,不會覺得母后偏心。
“等榮寧回來了,你就親自去向她道歉吧。”葉皇后懶得看楚云靈了,她現(xiàn)在改想想,如何能挽回皇上的心,當(dāng)然是對澈王的心,皇上一直都不喜歡澈兒,若是再因為榮寧的事情牽連到他,那就糟了。其實她有想過拉攏榮寧,讓榮寧替澈兒在皇上面前說好話。
不過,榮寧的母親跟皇上真的有關(guān)系嗎?她是皇上登基后才被封為皇后的,真要追根究底,她并不是皇上的原配妻子,所以對皇上的過去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皇上曾經(jīng)有一個喜歡的人,只是他喜歡的人不是那一位嗎?那位可是北楚皇朝永遠(yuǎn)的禁忌。曾經(jīng)有傳言,先皇將皇位傳給皇上,就是因為對皇上心存愧疚呢。不過皇上能容忍那人的兒子活到現(xiàn)在,又是不是如傳聞所說,他其實是皇上……不,不對,他不可能是。
楚云靈看著葉皇后臉上那陰測測的神色,想要反對的話瞬間被吞了下去,讓她給容淺那個賤人道歉,怎么可以,母后她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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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看著普救寺那邊呈上來的匯報,北楚帝的眉就擰在一起,再沒有舒展開過。
“皇上,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置好嗎?”李公公看著北楚帝愁眉不展,給他端了一杯參茶上來,小心翼翼的說道。
輕哼一聲,北楚帝將手中的匯報放下,靠在龍椅上,抬手?jǐn)Q了擰眉心,沉聲說道:“赫連皇朝那些寶藏傳聞沒有人知道真假,朕遍尋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尋到一點眉目,沒想到就這樣斷了。只是當(dāng)時榮寧跟天越太子都在那下面,他們會不會知道其中的秘密呢?”
“皇上若是想知道的話,可以等榮寧公主回來了再問她,您這般寵愛榮寧公主,您的話,榮寧公主肯定是知無不答的。”李公公一旁笑著說道。
北楚帝睜開眼,看著殿內(nèi)閃爍著的燭火,淡淡說道:“知無不言嗎?榮寧那丫頭與你想象的不一樣,她性子剛硬的很,想要從她口中知道什么,除非她愿意。”
這話一出,李公公眼底閃過一絲驚異,他看了北楚帝一眼,復(fù)又低下了頭。他在皇上身邊多年,自然知道有些話接得,有些話接不得。
“朕瞧著,軒兒那小子是喜歡上榮寧了,竟然主動要求留在普救寺調(diào)查那寶藏之事。”北楚帝忽然說道,眉間閃過一絲笑意。
李公公看了北楚帝一眼,“也許軒王殿下是自責(zé)沒有照顧好榮寧公主,畢竟他們現(xiàn)在是兄妹呢,同時也想給皇上盡孝,才攬下那事的。”最近他是越來越不清楚皇上的心思了,他對榮寧公主的寵愛可是超過了所有皇子,只是這榮寧公主如今算是認(rèn)在了皇上的名下了,這軒王殿下喜歡她,又是怎么回事呢。
聽著這話,北楚帝若有所思的看著桌上的匯報,忽然說道:“他回來了嗎?”
“誰?”李公公小心翼翼的看著北楚帝。
北楚帝眉頭微皺,將那匯報放在了最底下,“朕聽說,天越太子要娶榮寧?”
“這個奴才也聽說了,好像是當(dāng)時天越太子救出榮寧公主的時候,慕容世子他們說天越太子抱著榮寧公主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天越太子說會對榮寧公主負(fù)責(zé),皇上,這事,您覺得?”李公公偷瞄了一下北楚帝的神情,雖然說這文武大會其實就是變相的和親大會,而榮寧公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受封為公主,很多人都在猜測,皇上是不是想要讓她和親別國,可是就他看,不像。不說別的,就是和親,也得找個容貌嬌美的才是,說實話,榮寧公主的樣貌與美真不知道差了多少距離。
北楚帝拿起桌上的折子,翻開,淡淡說道:“朕剛剛有說什么嗎?好了,你下去吧,朕要批折子了。”
“是,您沒說什么,奴才告退。”李公公頭上不由生出一絲冷汗,都說君心難測,才這一會兒,他就感覺自己跟過了幾年一樣。
待李公公出去,北楚帝忽然喚了一聲,“來人。”
一個黑影忽然出現(xiàn)在殿內(nèi),跪伏在地上,聲音低沉,“皇上有何吩咐?”
“去查楚王回來了沒有?”北楚帝看了那黑影一眼,眼底冰冷一片。
“是!”那黑影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離開。
看著那黑影先前跪過的地方,北楚帝眼中閃過一絲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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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房里面,容淺因為白天睡多了,所以晚上就睡不著了。閑來無事躺在榻上看著佛書,紅玉跟綠蕪忙了一下午,也累了,她早早的讓她們休息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里面忽然燈火閃爍,門窗細(xì)微的顫動聲傳來,容淺眼底一沉,忽的放下書,手掌微張反射性的積聚內(nèi)力,可是一瞬間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握緊了手,目光冰冷的看著那突然出現(xiàn)在屋內(nèi)的人影,這么快就有人要來殺她嗎?不知是哪一方人嗎,然而看著那站在桌旁的身影,她面色一滯,眼底掠過一絲連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異樣,驚訝居多,但是也帶著些微的喜悅。
他,怎么會在這里?不說說過了,不會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嗎?這個人……
來人一身月白色錦袍,銀質(zhì)面具遮擋住他的容顏,那完美精致的下頜在燈火的絢爛下愈發(fā)璀璨奪目,他黑曜石般的眸中笑意淺淺,他朝著塌邊走去,目光從進來時,一滯落在對面的女子身上,他唇角微微上揚,眼底掠過一絲戲謔之色。
“幾日不見,淺淺怎么又把自己弄的這般狼狽了,看來沒有我在身邊,淺淺都不會照顧自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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