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眸中劃過一絲清冷,準備直接拒絕,奈何身旁的某人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某人面色苦惱,語氣堅決,“本公子不同意淺淺住在宮里,北楚帝難道忘記了淺淺剛剛與軒王退婚的事情嗎?讓淺淺住在宮里,讓一個是她前未婚夫加現任哥哥的人天天在她身邊打轉,北楚帝放心,本公子可放心不下,誰讓咱們淺淺的魅力太大了。”
最重要的是,淺淺在皇宮,他想見她一面可不容易,還有什么未婚夫見鬼去吧,現在那是皇兄。什么楚王,一邊去,該叫皇叔!容淺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被某只狐貍算計了。
眾人看著容淺,額,雖然這相貌是丑了點,可是這魅力的確是不小,先后引得天越太子、云昭公子為之出頭,就連先前同她退婚的軒王也對她另眼相看,而東梁的祁王似乎也為她說過話。
而且聽云昭公子這小心翼翼的語氣,怕是真的將容淺放在心坎上了吧,而軒王殿下似乎也是真的對容淺有那份心思,他們可不會忘記先前宴會上他可是死皮賴臉的要娶容淺。雖然吧,容淺現在身份貴重,可是若是為這樣一個貌不驚人的女人罔顧倫常,這軒王殿下也太重口了。
前未婚夫,現任哥哥,楚翰軒被這兩個詞徹底刺激到了,他緊握著拳,瞪著對面從容冷淡的女子,心口中怒氣上涌,他就是眼睛瞎了,也不會喜歡上容淺那樣的女人!可是真的要讓他叫她皇妹,似乎,他似乎叫不出來。
北楚帝聽著這話,看了楚翰軒一眼,點頭說道:“軒王素來也是有分寸的,如今淺兒是朕的女兒,自然也就是他的妹妹了,不過云昭公子所言甚是,他們二人的關系是有些復雜,不過眼下軒王也到了出宮建府的年紀,朕讓人在宮外給他建一座府邸,讓他搬出去就是了。”
“父皇!”楚翰軒瞳孔微緊,錯愕的看著自己的父皇,這還是他的父皇嗎?為了一個外人要將他趕出宮門?!
眾人皆是錯愕的看著北楚帝,這皇上也太寵容淺了吧,這樣子怎么感覺就像軒王是撿的,容淺是親生的一樣。
容淺微微皺眉,看著北楚帝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
就是劉太后也沒想到北楚帝會這樣做,當即說話,“皇上,軒兒他……”
“母后,軒兒二十歲了。”北楚帝看著劉太后皺眉說道。
是啊,二十歲了,皇上二十歲的時候不但已經出宮了,而且府上姬妾孩子都有了。劉太后想要說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來,她嘆息的看了一眼楚翰軒,她似乎將這孩子保護的太好了。
葉皇后母子看著北楚帝與劉太后之間的互動,心頭皆是冷笑,軒王這份寵愛還真是獨一無二啊,在宮里他們沒辦法動他,到了宮外可不一定。
“我不想住皇宮!”容淺忽然看著北楚帝,沉聲說道。
北楚帝一愣,回過神來,看著那神色自始至終冷淡的女子,就連他剛剛封她為公主,她都沒有多少欣喜,這一點跟那女子是一模一樣。
北楚帝想要說什么,可是看著那冷冽的眸,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加之一旁清妃開口說道:“皇上,榮寧公主怕是不習慣皇宮的生活呢,而且眼下文武大會召開,她也剛回來不久,自然是想在郢都中多逛逛,若是入了宮,怕是出入宮也麻煩,這件事倒不如以后再說。”
聽著這話,北楚帝看了清妃一眼,臉色也柔和了不少,隨即看著容淺笑著說道:“那就聽淺兒的,暫時不到宮中居住。”
照理說容淺剛剛是抗旨,可是北楚帝非但不生氣,還處處遷就,這分明就是一個父親在討好女兒似的,他們突然有一種感覺,這榮國公根本就不是容淺的父親,而皇上才是,不都說容淺的母親身份不明嗎?難道容淺是皇上當年交給榮國公撫養的私生女!似乎的確是有一個傳言,皇上曾經喜歡上一個女子,可是礙于那女子的身份,他最終沒能娶她為妻,難道那個女子真的是容淺的母親?
不少人將目光移到了容德庭身上,這位榮國公此刻正低著頭,恍若什么都沒有聽到一般,了解他的人都心下暗諷,這是賣女求榮嗎?真實不愧他榮字的封號!
似是想到了什么,北楚帝看著容德庭說道:“過段時間朕就怕人為榮寧公主建造一座公主府,所以這段時間就由榮國公好好照顧公主吧。若公主出了什么事,朕拿你是問!”
“臣定然不負皇上所托!”容德庭行禮說道,他的頭自始至終低著,沒有人注意到他眼底的陰霾。
容淺看了容德庭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之色,北楚帝剛剛話中的意思就是,從此以后她是皇室的公主,而容德庭是臣。女兒被人在眾人面前奪走,入了別人家的宗譜,如此奇恥大辱他都能無動于衷,她還真是是佩服他的定力。倒是北楚帝對她的態度甚為奇怪,看來這事還得仔細查查才是。
北楚帝很滿意容德庭的回答,復又看向容淺,瞇著眼睛,笑著說道:“淺兒現在可以叫朕父皇了吧。”
容淺回過神來,看著北楚帝眼底的希冀之色,微微皺眉,就算他對她好,可是不代表著她需要接受。如果不是賀蘭云昭多嘴,她還真是不想跟北楚皇室扯上任何的關系。讓她叫父皇,這個還真是難以辦到!
“淺淺現在怕是還沒有習慣有北楚帝這個父親吧,淺淺雖然外表冷淡,可是心里最是害羞,北楚帝還是給她一些時間吧。反正這女兒是跑不掉的,你說是吧。”賀蘭云昭忽然開口說道,她方才的不郁雖然不明顯,他卻看的分明,這性子還是太冷淡了些。怕是以后想聽她喚他一聲夫君都不容易。
似是察覺到賀蘭云昭心中的小九九,容淺忽然瞪向了他,總覺得這個人一肚子壞水,等君王令拿到手,她定然是不想再遇上他。
賀蘭云昭看著容淺那戒備的神色,心下無奈,他這顆心都快掏出來了,她卻還將他當敵人,這追姑娘還真是不容易,不過,看著那璀璨的眸,冰冷的容易,他黑曜石般的眸中綻放出一道華彩,有些人值得傾盡所有去靠近!
而這邊,北楚帝在聽到賀蘭云昭的話后沉默了片刻,隨即笑著點頭說道:“云昭公子所言甚是,是朕急了些。”隨即,他看著容淺溫和說道,“淺兒若是現在不想喚朕為父皇也無妨,朕會一直等下去的。”
“謝皇上!容淺淡淡說道。
這場由柳氏設計的鬧劇隨著容淺被封為公主而結束,劉太后交代了幾句之后,就由著葉皇后攙扶著回宮,北楚帝本來是想找容淺說話的,奈何現在是晚上,而且那邊宴會還在進行,北楚帝看著慕容笙簫跟沐景祈說道:“現下時間還早,世子與祁王就隨朕回去再喝幾杯吧。”
“北楚帝邀請,本世子自然要前去,今晚定然是不醉不歸。”慕容笙簫桃花眼中堆滿了笑容,他忽然看向賀蘭云昭說道,“云昭公子既然來了,不一起嗎?”
沐景祁看著賀蘭云昭跟容淺站在一起,眉頭皺了皺,隨即跟著說道:“本王一早就想結交云昭公子,不知云昭公子可給本王這個面子。”
“淺淺,你穿淡紫色最好看了,過幾日我讓天下第一繡莊的人給你再做幾件好不好!”賀蘭云昭看著身旁的美人,銀質面具雖然遮住了他的臉,可是從他的聲音中聽出的滿滿的寵溺。
容淺看了賀蘭云昭一眼,嘴角抽搐了下,這人肯定是故意的!
沐景祈臉色一沉,漆黑的眸中冷鶩似寒冰,“這么說云昭公子是不打算給本王這個面子呢?”
沐景祈與賀蘭云昭交手,慕容笙簫自然是樂得看好戲,而一旁的北楚帝似乎與他想法一樣,并不打算出言。
賀蘭云昭嘴角微微揚起,目光自始至終都停在容淺身上,那無限的溫柔深情羨煞旁人,“跟淺淺比起來,面子算什么,若是淺淺高興,本公子也可以讓祁王連里子都沒有!”
周遭頓時哄笑一聲,這云昭公子說話還真是有趣,夠狂,不愧是天下閣閣主。
“你!”沐景祈怒極,這賀蘭云昭也太狂妄了吧。
容淺聽著這話,心下冷笑,就算他這話是討好她的,可是不該是他自己丟掉面子里子才更顯誠意嗎?讓別人丟又是一個什么意思。
“我若是面子里子都丟了,夫唱婦隨,淺淺的面子里子怕是也都會沒有,那可不行,我怎么舍得淺淺丟臉呢。”賀蘭云昭似是看穿了容淺的心事,直接笑著說道,一副全然為容淺考慮的模樣。
容淺心里暗罵一聲,誰跟他夫唱婦隨,奈何某人在之前已經傳音入密告訴她,若是他心情好,明天君王令說不定就能見著了,好,為了君王令,她忍!其實她忘了,若是按照以往她的性子,沒有任何人能與她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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