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在與李景隆把事情商量妥當之后,很快便由苗成蔭周旋把朱橞也請到了雅墨書房之中。
朱橞若是是那種心性堅定之人,也是那種有血性之人,在當初也不至于在朱棣才打到懷來便來京師逃命了。
現在朱棣在圍困京師,眼看著京師便要保不住了,他自是希望能夠與朱棣搭上線,苗成蔭去金川門找他之際,才說明自己的來意,他便馬上樂呵呵的答應了下來,也沒有絲毫的耽擱,立馬便跟著苗成蔭去了雅墨書坊。
到了雅墨書房后,秦光遠倒是起身與朱橞行了一禮,無論往后朱棣如何對待那些藩王,但在當下的時候必定是會客氣以待的額,無論秦光遠在靖難之中的功績如何,對待那些王爺,該行的禮節還是要行的。
在行禮之后,秦光遠才又道:“王爺已到了龍潭,最后肯定是要進京師的,現如今谷王殿下在守著金川門,不知曉谷王能否給王爺行個方便,當然,王爺可是那種重情義之人,只要谷王殿下答應幫忙,自是不會虧待了殿下的,封富庶之地,以前谷王的封地在宣府吧,那里可是北寒之地,其艱苦可想而知,在除卻封富庶之地外,王爺還可增俸!”
朱橞或許是因與秦光遠打交道之時少,并不了解秦光遠的為人,秦光遠只是口頭承諾一番之后,他便取信了。
秦光遠自認為他絕非是一好人,但也不是一徹頭徹尾的壞人,有時候也會做些不講信用之事,現在對李景隆和朱橞承諾下這些事情來,不管是有無字據,最后對他們是否信守承諾,那全要憑借他們往后是如何做的,若是就此這般,不再招惹他,只要朱棣不想為難他們,他自是不會食言。
若是他們自尋死路,主動來招惹他,那他也不能保證他這個承諾能堅持到何時了。
在朱橞答應下來之后,秦光遠隨即便笑呵呵的道:“既如此,那小子現在就派人出去把此事稟報給王爺,王爺定下進城的時間之后,小子再去告訴王爺!”
現在這個事情只不過才成功了一半罷了,朱棣能否寫下秦光遠所言皆為屬實還是個未知數。
若是朱棣不能充分的信任秦光遠,不愿寫下這個手書,那李景隆那里便會有顧慮,想要說服李景隆還得是重新想辦法才是。
在送走朱橞之后,秦光遠便馬上吩咐了湯敖去完成此事。
湯敖了解從下水管道出城的路線,也熟悉燕軍,朱棣也認識他,知曉由他這么一號人物了,由他前去,也能被朱棣所信任。
湯敖現在反正已然是與朱棣坐在一條船上了,多為朱棣跑跑腿,往后在封賞之時,也有些能夠拿得出手的功績。
秦光遠在與朱橞和李景隆協商之時,湯敖都在秦光遠身邊,因而秦光遠也不必在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與他再講上一遍了。
秦光遠先寫了答應給李景隆的字條這字條之上所寫的內容皆都是當初朱棣承諾給李景隆的,在此基礎之上,秦光遠可是沒多加一個字的。
朱棣現正在重用秦光遠,或許會不假思索的寫下秦光遠所需要的手術,萬一將來對秦光遠不信任了,便分分鐘能夠成為壓死秦光遠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去見王爺,把這些事情的情形與王爺講上一遍,看王爺最后如何處置吧。”
這個事情也算是個大事情了,秦光遠能把這個事情交給湯敖,也算是對他的一種信任了,,湯敖當初的時候可是與秦光遠的梁子不淺,現在如此重要的事情能夠交給他,已是讓他極為的滿足了。
湯敖面上沒有過多表情,規規矩矩拱手道:“是,秦提督。”
湯敖正要離開,秦光遠喊住了他,道:“把徐都督之事一并告知王爺吧!”
徐增壽是朱棣的妻弟,也是為他才死的,不管怎么說,徐增壽的事情總是要讓朱棣知曉的。
朱棣對秦光遠報與的期望很大,在秦光遠與湯敖二人進城之后,他不僅沒有絲毫的擔心,反而還與朱權和姚廣孝一道喝起了慶功酒。
正喝著,負責營地安危的顧飛火便把湯敖帶了過來。
湯敖到了之后先與朱棣,朱權二人見了禮,現在朱棣還只是個王爺,下面人在見禮之時那自然是一視同仁的。
在見禮之后,湯敖便把在雅墨書坊之中,秦光遠與李景隆和朱橞所講的事情復述了一遍,在復述之后便把秦光遠準備給李景隆的字條拿給了朱棣。
朱棣接過之后,在把秦光遠要求結合起來之后,揮手打發走了湯敖,才一笑道:“這小子倒是有良心,在此時能還能為本王著想,倒也是至情之人!”
朱棣當著秦光遠的面經常對他橫眉冷對的,與對朱高煦真是差不多的很,但在背后可是不止一次夸過秦光遠了。
姚廣孝呵呵一笑道:“那小子倒也奸滑的很,即便是有了此手書,李景隆也不見得能夠長保平安,那小子往后少不得惹是生非,王爺得做好準備才是。”
朱棣倒也不在乎,哈哈一笑道:“年輕人惹事實屬正常,想當初本王年輕之時也沒少惹事,一直是由中山王在后邊幫著本王,若非如此,本王就不知曉要多挨父王多少的鞭子了,高煦那小子膽子大,頭腦卻是不夠用,秦光遠那小子頭腦夠用,卻是頗為奸滑了些,膽子也不夠大,若是他二人兩相結合,本王也便能夠甚是滿意了。”
殊不知,朱棣在此時還說秦光遠的膽子不大,在幾日之后便給他來個一個大大的驚喜。
朱棣的表態之后,朱權才接著道:“秦提督果是有幾分本事,進京師不到一日時間,便辦成了此事,之只是李景隆那里所討要的這個手書著實是有些過分了,反正十九弟已經答應了,即便是李景隆不答應,也可聯合十九弟誅殺了他。”
姚廣孝擺手道:“李景隆好歹也還是個國公,若是王爺能夠善待與他,便會是得不少搖擺不定之人歸順與王爺,對李景隆只能留不能殺!”
朱棣也很快表態道:“不就是一份手書,秦光遠那小子聰明,怕本王不能夠痛快答應,還取了個折中之法,這個法子倒也不錯,本王只說承認那小子所言是本王之意,至于這個意思是如何,那轉動之性還是很大的。”
現在既然已經答應了秦光遠的意思,那接下來的事情便就是要考慮何時開始進入京師。
何時進入京師這必然是一個能夠被計入史冊的大事件,天時地利人和必當掌握妥當了才是。
姚廣孝笑嘻嘻的回道:“王爺選定何時,那哪個時間便會是能夠進京的好日子。”
這些個事情本就是由姚廣孝說了算的,既然姚廣孝都沒多大意見,那朱權和朱棣二人也自是不會有什么不同意見。
朱權一笑回道:“既然大師無不同想法,那便就是越早越好,不如就定在明日如何?”
在他們把這些個事情商量妥當之后,朱棣才又把湯敖喊了過來,在喊過湯敖之時,便把手書遞給了他。
“這手書可給秦光遠了,告訴他,本王明日進城,讓他做好準備吧!”
湯敖恭恭敬敬的接過手書放好之后,才又道:“王爺,還有一事,徐都督逝了!”
朱棣開始之時有些發蒙,在明白之后,立即便有些傷心落寞了,徐增壽為他都獻出了性命,他怎么著也得傷心一番的。
朱棣傷心歸傷心,但總是不能耽誤了大事情,很快便吩咐湯敖,道:“你回去,明日進城之事傳給秦光遠變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