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言,你有沒有覺得我好像瘦了點兒。”
劉言聽了,抬頭,仔細打量了一下國公爺,隨著肅穆道,“國公爺,您不是瘦了點兒,而是瘦了很多,還有那白頭發(fā)也多了許多。”
聽言,國公爺抬手摸摸自己頭發(fā)。
劉言憂心道,“國公爺,您憂國憂民,忠心為君的心,我們都知道。可是,您在為君操勞的同時,也要關心自己的身體呀!現(xiàn)在皇上和四爺都已經(jīng)沒事了,您也要好好歇息歇息才行。”
聽劉言那一本正經(jīng),嚴肅認真的模樣,裴老太爺胡子翹了翹,差點就笑了,隨著嘆了口氣道,“這都是為臣的本分,沒什么好說的,也沒什么值嘉獎的。”沒什么好說的,您還說那么多?
還有,皇上說要嘉獎了嗎?好像沒有吧!
更重要的是,皇上失蹤的時候國公爺瘦了嗎?好像不但沒瘦,瞧著還胖了吧!
站在門口的護衛(wèi),聽到里面對話,心里腹誹著。
可惜,沒人管他怎么想,國公爺就愛自個夸自個,咋地吧!
論自娛自樂,沒人比得過這主仆倆;論厚臉皮,也極少有人比得過國公爺,皇上都還沒說什么,他自己先給自己論功行賞了。
“國公爺!”
聽到聲音,看劉慶(國公爺貼身護衛(wèi))大步走進來,開口道,“國公爺,顏小姐來了。”
聞言,國公爺頓時來精神了,“璃丫頭人呢?”
“顏小姐她這會兒在陳小姐的帳篷內……”隨著,劉慶將顏璃去陳憐兒處的緣由說了一下。
陳憐兒從四爺營帳跑出,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臉頰潮紅,眼圈泛紅,人慌亂……
聽到這些字眼,但凡聽的人腦子里自然涌現(xiàn)出一副不可描述的畫面。
劉言眉頭不由皺了皺,所以,顏璃沒去營帳,直接去陳憐兒住處,是去教訓她了嗎?
裴老太爺聽完,一言不發(fā),大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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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陳憐兒從四爺處跑回自己住的帳篷,人既癱坐在了地上。
顏璃走到帳篷外,聽到里面動靜,站定。
聽一個嬤嬤氣急敗壞的聲音傳出……
“小姐,這么好的機會,你怎么能跑出來呢?”
“你這樣,讓老奴回去怎么同老夫人交代呀?知道的是你不爭氣,不知道的都會以為老奴辦事不利!”
一個下人對小姐說這話,已然是大不敬。
只是,說的人已經(jīng)習慣,而被說的人也已習以為常。
“小姐今日做的事兒,老奴會如實向老夫人稟報。現(xiàn)在,先不說這些,你現(xiàn)在馬上去逸安王爺營帳去!”
“啊……”
聽到陳憐兒低弱的吃痛聲。
“嬤嬤,我,我不想去!”
“不想去?”聲音直接拔高,透著不可思議,帶著激動,“老奴冒了這么大險,老夫人費了那么大心,你現(xiàn)在說不去?你是不是……”
是不是有病?是不是瘋了?!
這樣帶著辱罵性的字眼,終究是有過顧忌沒說出來。
“憐兒小姐,老夫人將你從小拉扯大,現(xiàn)在為了給你謀取一個安逸的日子,為了你日后能享榮華富貴,能不被人欺負,費盡了心力。可現(xiàn)在,你就是這么報答她的嗎?”
“是我不爭氣讓外祖母失望了。所以,日后我一定會好好孝敬外祖母,以報答她的養(yǎng)育之恩,無論她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除了,除了這個!”
陳憐兒說著,聲音不穩(wěn),幾乎是祈求道,“嬤嬤,我怕表哥,我真的害怕,我看到他心里都哆嗦。外祖母想我好,我知道,可做表哥的側妃,我做不了,我也做不到!所以,我不去,我不要去表哥營帳!我……我寧愿嫁給村頭的二牛,也不想做表哥的側妃。”
“小姐,這個時候你在渾說什么呀?”
“我沒渾說,這都是我的心里話。我只要想到后半輩子要跟表哥朝夕相對,我就活不下去,嗚嗚嗚……”說著,啼哭,人反而越發(fā)堅定起來,“所以,如果你這個時候要強拉我去表哥的營帳,那我就去告訴表哥,你對我下藥,還意圖給他也下藥!到時候,他一定饒不了你。”
陳憐兒說完,看拽著她的嬤嬤,臉色當即就變了。
看來她也很怕表哥。是呀,如表哥那樣處處都可怕的人,誰能不怕他。
反正陳憐兒每每想到他,就是一身的冷汗。就算是現(xiàn)在被用了春藥,可只要一想到墨昶,全身就像坐在寒風中泡冷水一樣,從內而外的冒冷氣,完全燥熱不起來,比服用解藥都厲害。
嬤嬤怔怔看著陳憐兒,沒想到平日里無論她說什么,從不敢多吱一聲的人,此時竟然敢威脅她了!
嬤嬤臉色難看,沉沉道,“小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后果會是什么?你……”
話沒說完,看兩個護衛(wèi)突然出現(xiàn)眼前,大步走進來。
“你,你們是……?”
沒人回答她的疑問,大步走過去,一言不發(fā),直接把人架起往外走去。
“你們做什么?你們要帶我去哪兒?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話沒說完,聲音消失,人也隨即消失在陳憐兒視線外。
看此,陳憐兒臉色一片雪白,靜靜望著營帳門簾,該自己的了,下一個就該自己了吧!
知道自己竟妄想做他的側妃,那個心狠毒辣的表哥,怎么能饒了她。
想到四爺,陳憐兒后背又是一層的冷汗。不過,被懲治也好,只要不讓自己做側妃就行。
在陳憐兒心驚膽戰(zhàn)中,看門簾掀開,看一人走進來。
看到走進來的人,陳憐兒愣了楞。
顏璃看著那坐在地上,臉色雪白,滿臉恐慌又視死如歸的人,抬腳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抬手摸摸她額頭,一片冰涼。
這溫度,真切證實了她對某位爺真的毫無熱情。
“陳小姐。”
“是……”看著顏璃,陳憐兒心發(fā)慌,發(fā)虛。
“那個,你們村頭的二牛,長得好看嗎?”
聽到顏璃的話,陳憐兒怔了怔,隨著手足無措,臉騰的就紅了,“不是,不是,那個,那個……”結巴,慌亂,最后在顏璃的注視下,低頭下,擦著眼睛,吶吶道,“他長得不好,可心底好。” 顏璃聽了,看陳憐兒哭著,還老實回答著,不由失笑。
柔弱的女子,引人保護欲,這話果然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現(xiàn)在她看陳憐兒這樣,都覺得她可愛了。
“真巧,之前,我住的村子也有一個叫二牛的,心底也真的很……”話未完,腳步聲傳來。轉頭,看那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眼前。
看到四爺,陳憐兒臉色當即就變了,特別是看四爺臉色不佳,眉眼間都帶著冷厲之色,心里就更害怕了,心里哆嗦著,人顫著,沒多想,反射性的躲在了顏璃的身后。
陳憐兒動作出,顏璃嘴角微揚,有些想笑。縱然中了春藥又如何?對你照樣提不起興致!寧愿欲火焚身而死,也不要你。
看來四爺人氣真的不如她想象的好。相反,還很差。
王府后院現(xiàn)在兩個女人,這個怕他,另一個好像很煩他。
想到那一次和宇文婉兒在王府巧遇,宇文婉兒提及四爺時,眉眼間藏都藏不住的不喜,顏璃嘴角笑意加深,其實很好奇四爺?shù)降鬃隽耸裁矗層钗耐駜耗敲礋┧?
不過,不管是為什么。總而言之,明明身份,地位,還有長相都極佳的四爺,好像很不招女人喜歡。
所以,不止宇文婉兒煩他,陳憐兒怕他,連顏亦柔也出墻了!
突然想到這些,再看眼前貴氣傲然,一張俊臉透著涼意的男人,當即就笑了。
顏璃這一笑,四爺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而跟著四爺進來的武佑,看顏璃那眉開眼笑的樣子,凝眉,這時候有什么是讓人愉悅的嗎?
“顏璃!”
聽四爺開口喊顏璃的名字,那聲音又沉又重。顏璃未如何,躲在她身后的陳憐兒,卻嚇的當即爬了出來,“我,我錯了,請王爺降罪,請……請王爺處罰!”
看陳憐兒抖得跟風中的落葉一樣,顏璃抬手拍拍她背,看向四爺,“四爺,你聲音小點兒,你看把表妹嚇的。”
四爺:……
武佑:……
這畫面,怎么看怎么奇怪,怎么看怎么不正常,有種莫名的顛覆之感。
好似顏璃是憐香惜玉的風流主子,陳憐兒是弱不禁風,可憐柔弱的小妾。而主子……是兇悍又善妒的惡妻。這理解出,武佑嘴角及不可見的抽了抽。
“你跟本王過來。”四爺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顏璃起身跟過去。
“顏小姐……”
聽到陳憐兒喊她,滿臉擔心的望著她,顏璃笑笑,轉身走了出去。
“陳小姐,希望你在回京之前,都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帳篷內,不要輕易出去。”
聽武佑這么說,陳憐兒忙不失迭應,“好,好,好,我不出去,我哪兒都不去!”這對于陳憐兒來說這簡直是最好的處罰。
禁足對于她來說是獎賞,讓她爬四爺?shù)拇玻攀亲畲蟮膽土P。
看陳憐兒簡直喜極而泣的表情,武佑有些無語,抬腳正欲走人,又聽陳憐兒急聲道,“王爺他……顏璃小姐她不會有事兒吧?”
武佑聽了,轉眸,“您覺得顏小姐能有什么事兒?”
陳憐兒搖頭,她不知道。她只是看四爺神色好像是要吃人一樣。所以……
想著,陳憐兒心里發(fā)怵!
自有記憶起,陳憐兒對四爺就一種感覺。那就是,四爺是會吃人的,而且還很擅于。
所以,他比世上許多男人都好看,皆因人家是吃奶長大的,而他是喝血。
看著陳憐兒看惶恐至極的樣子,武佑抬步離開,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閑心操心顏璃,真是……
女人真是難懂。
無論是陳憐兒這種膽小如鼠的,還是顏璃暗中膽大如虎的,都讓人不能理解。
所以現(xiàn)在顏璃這個正妃和陳憐兒,突然而至的‘相親相愛’一家親,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妻妾之間這種你憐惜我,我擔憂你,主子反像惡人的氛圍,簡直是不可思議。對待主子側妃,顏璃如此態(tài)度,實在是讓人鬧不懂她在想什么。
“顏璃,你在高興什么?”四爺對著顏璃,沉聲道。
他有側妃,臆想中的拈酸吃醋,在顏璃身上不但一點沒見,她反而看起來比他還高興,比他還會憐惜人。這簡直扯淡!
“我就是看到王爺平安無事,心里高興呀。”
這話,四爺不信。
一個打著旗號來接他,結果到地方,完全不急著見他,反而先往陳憐兒住的地方,這樣的人說的話,不值得相信。
所以,她根本就不是來接他的,而是來接陳憐兒的吧!
“王爺,您……”顏璃剛開口就被打斷。
“本王不想聽你廢話。”四爺說著,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水,對著顏璃道,“這是一杯被下了媚藥的水。”說完,拿起一飲而盡。
喝完,看著顏璃道,“本王中媚藥了,現(xiàn)在你看著辦吧!”
顏璃聽言,臉上表情很是微妙,盯著四爺看了一會兒,開口,“稟四爺,其實小女很愿意效力,很愿意給四爺當解藥。只是,我剛好來月事了。所以……只要四爺您不介意,我倒是什么都可以。”
顏璃話落,看四爺臉黑的簡直能滴出墨來,忍笑!
不能怨自己月事來的不是時候,只能怨你喝春藥喝的太輕率,太利落。
女人總有那么幾天是不能用的,難道你忘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