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塵不見了!
基本足不出戶,偶爾出門,也有護衛(wèi)跟著的人,怎麼會突然不見?
顏璃凝眉,心裡疑惑,快速做出反應(yīng),“派人到城門守著,仔細查探,有情況即可來報。”
“是!”王府護衛(wèi)領(lǐng)命,快速離開。
只要人不離開京城,就不愁找不到。就怕離開,天南地北就沒那麼容易找了。
護衛(wèi)離開,顏璃隨即回到宅院。
看到顏璃回來,心情焦灼的江老太什麼都沒說。因爲眼下不是聽她訴說心裡焦躁的時候。當下關(guān)鍵是儘快找到了顏塵。
想到顏塵這種情況單獨在外,江老太這心直接就跳到了嗓子眼。這要是遇到了惡人,可該怎麼辦纔好?
“怎麼回事兒?”顏璃看著跟隨顏塵的護衛(wèi),沉聲道。
護衛(wèi)也沒說請罪的廢話,直接回稟當時情況,“回王妃,今日如往常一樣,屬下帶夫人去百味酒樓去吃肘子。吃飯的時候,夫人要屬下去給她買包子回來。屬下當時看有別的護衛(wèi)在,也沒多想,就過去了!”
“沒曾想,等屬下回來後。卻看其他護衛(wèi)暈倒在,而夫人卻不見了。”護衛(wèi)面色凝重,“屬下懷疑,夫人十有八九是被人劫持了。”
當時的情況,結(jié)合顏塵的身體狀況,她絕對不會是自己離開,定是被什麼人帶走了。
只是,到底是誰這麼想死?明知道顏塵同逸安王府的關(guān)係,竟還敢將她擄走?!
這行爲,完全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呀。
顏璃聽了,轉(zhuǎn)眸看向另外兩個護衛(wèi),“暈倒之前的事都還記得嗎?”
“是!當時,屬下隱隱聞到了一股異香,等察覺到異樣,不等我們做出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
“夫人當時是什麼情況還記得嗎?”
“夫人也暈了過去。”護衛(wèi)說到,“再之後屬下審問了酒樓的小二和掌櫃,並未看到夫人離開,或有人進入廂房!”
這麼說,顏塵是憑空消失了嗎?扯!
“你們幾個在這裡,再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說完,顏璃擡腳,朝酒樓而去。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顏塵被人劫持的消息,不脛而走,不多時既傳遍了京城。
顏府
顏子清聽到,眉頭瞬時就皺了起來,事真多。
“老太爺,小的去王府去問候一聲吧?”
知曉顏子清對顏塵的死活從來不在意。但,顏塵畢竟是他的女兒,若不想被逸安王府發(fā)難,他作爲父親,不管心裡怎麼想,表面功夫還是一定要做一下才行呀。
顏子清聽了,沉默了一會兒擡手,“去吧,去問一聲。”
聽顏子清應(yīng)下,沒再清傲的再去挑釁逸安王府的權(quán)威,文青不覺鬆了口氣,“小的這就去。”
顏子清嗯了一聲,繼續(xù)翻看手裡的書,看的聚精會神,絲毫不因顏塵失蹤而分心分神。
作爲父親心腸硬到如此程度,也是世間罕見了。
“老夫人,你說,會是誰做的呢?”王嬤嬤看著顏老夫人道。
顏老夫人搖頭,“想不出來。”
不過,不管是誰做的,一旦被找到,必是死路一條。但,顏塵怕也是兇多吉少。
就她的身體情況,無論落大誰手裡,都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毫無還手之力。
但,顏塵跟人無怨無仇的,到底誰要害她呢?
想著,顏老夫人垂眸。顏塵是從未與人結(jié)怨。但,顏璃和四爺則不然!
若有人爲了報復顏璃和逸安王,或爲了要挾顏璃他們,而對顏塵下手。那,並非不可能呀。
百味酒樓
“王妃,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呀!若是看到什麼,知曉什麼,就是給小的十個膽子,小的也不敢隱瞞呀!”
上到掌櫃,下到夥計。對顏璃的問題,基本都是這句話。
這句話,有人說的是真的。而有人,在說瞎話。
顏塵那麼大個人,從店裡不見,就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這絕對不可能。
不要問顏璃爲何如此肯定。因爲顏塵身份,她來到這裡用飯,沒人敢怠慢,也沒人敢忽視她的存在,將她丟到廂房不聞不問。
定有人守在廂房外,等候差遣。事實也確實如此,只是在顏塵消失的那個時間,守在廂房外的兩個小二,一個去廚房取菜了,一個剛巧去如廁了。
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安平,安武!”
“屬下在。”
“帶人暫將酒樓圍起來,任何人不得進出。”
“是!”
“另外,帶人去給酒樓的人都做一下記錄,將他們的名字,家裡都什麼人,現(xiàn)住在什麼地方,在京城有什麼親戚朋友,包括祖籍在什麼地方都給我問一個遍。”
“是!”
“然後讓護衛(wèi)逐一的去驗證。如果發(fā)現(xiàn)有人說謊……”顏璃看著眼前一衆(zhòng)人,輕飄飄道,“給我閹了他。”
一句話落下,砸在心裡,一個機靈。
“現(xiàn)在,我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來反悔剛纔說的話,且既往不咎你們之前的謊言。這半柱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若是錯過了,就再沒後悔的餘地!”
顏璃說完,將香點燃,靜靜坐著,看著他們,等待。
時間在流逝,香在燃。但始終沒人了站出來!
顏璃看此,眸色變幻莫測。
能在逸安王府護衛(wèi)的眼皮底下將人帶走,就足以證明那人的不簡單。現(xiàn)在,再看眼前這些人,寧願冒險也不吐露一個字,再次印證了帶走顏塵的人手段了得。
而這或許是好事。一個精於算計的人將顏塵帶走,應(yīng)該是別有圖謀,而不會只是要取她性命!
若只是想奪取顏塵性命,在這酒樓之內(nèi)就有機會動手,又何至於大費周章將人帶走再處置呢?
當四爺?shù)玫较⒌骄茦牵涂吹筋伭б荒槼领o的坐在椅子上。
“王爺!”
聽到聲音,顏璃轉(zhuǎn)眸,看著四爺,站了起來。
酒樓的掌櫃看到四爺,眼底染上一絲希望。希望逸安王開個尊口,能對逸安王妃的行爲給予阻止或訓斥。
身爲女子,就應(yīng)該在家相夫教子,繡花撲蝶纔對。怎麼可以跟匹惡狼似的在外咬人呢?
雖然之前也一直聽說這位逸安王妃的脾氣不是太好。但,這一次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哪裡是不好,分明是殘暴。
開口就是要閹人,一般男子都沒她這麼兇惡。
在掌櫃的期盼的眼神中,四爺看著顏璃開口,低低緩緩道,“這裡交給本王就好,你身子不便,小心動了胎氣。”
聞言,掌櫃的眼眸瞪大,看一眼顏璃肚子,隨即低頭,什麼盼頭都沒了。
顏璃聽了四爺?shù)脑挘酆焺恿藙樱狳c頭,“那就辛苦相公了,妾身就先回宅院了。”
“嗯。”
四爺點頭,顏璃擡步離開。
武佑看看王妃背影,看看自家主子。
小心動了胎氣!
剛剛主子這一句話,依然是一種預示,預示著主子要將‘王妃小產(chǎn)’一事,都算在這劫持顏塵的人身上。
謀算顏塵或罪不至死。可,若是逸安王府的小主子因此而發(fā)生了閃失。那,天王老爺也救不了你。
顏璃坐在馬車內(nèi),思索著顏塵被劫持的事,思索著綁架者會是誰的可能性!
首先跟她有過節(jié)的人是不少,可有能力將顏塵帶走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所以,在那爲數(shù)不多人裡,對顏塵動手的會是誰呢?
一時不能確定,開口召來護衛(wèi)去查,逐一排查。
“王妃,到了!”
顏璃聽了,擡腳走下馬車,一腳剛踏入宅院內(nèi),一道聲音傳來。
“王妃。”
聞聲,顏璃轉(zhuǎn)頭,看裴敏兒由丫頭扶著快步走來。
“我聽說塵夫人出事了,特來看看。王妃可還好嗎?”裴敏兒關(guān)切道。
“嗯!多謝裴小姐關(guān)心。”
“塵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化險爲夷的。”
“借裴小姐吉言!也多謝裴小姐前來探望,只是今天不便,改日再請裴小姐一敘。”顏璃說著,看向門口護衛(wèi),“代我送裴小姐離開。”
“是。”護衛(wèi)領(lǐng)命走到裴敏兒身邊,“裴小姐,請!”
“哦!那我就不多打攪了。”裴敏兒說著,看顏璃已擡腳走進宅院。
看此,裴敏兒嘴巴抿了抿,隨著轉(zhuǎn)身離開,眸色涼涼榮。看來,顏璃因爲上次在廟堂的事,是惱上她了。
這想法出,裴敏兒心裡開始不喜,就因爲她當時沒幫忙,顏璃就惱她,這是不是太不可理喻了?
就她這樣的性子,有朝一日,若是祖父幫不上她的忙了。那,她豈不是馬上就翻臉不認人了?
裴敏兒想著,心裡冷哼一聲,想到了那喂不熟的狗。有好吃的時在你腿邊蹭,一旦沒好處了,馬上就是另外一種嘴臉了。
這邊裴敏兒因熱臉貼了個冷屁股,滿心的氣悶。
而顏璃剛走進宅院,就看到孫嬤嬤手裡拿著一沓紙,急匆匆的朝著她跑來。
“王妃,王妃,你快看這些!”說著,慌忙將手裡的宣紙遞給顏璃。
顏璃伸手接過,上面內(nèi)容隨著映入眼簾,看到,瞬時眼眸緊縮……
璃兒,我的女兒!
一句話,落在眼裡,顏璃拿著宣紙的手不由收緊。
顏塵她,她恢復神志了!
“王妃,夫人她身體可能好了。”
顏璃沒說話,只是快速翻開著手裡的信。
璃兒,其實娘腦子已經(jīng)好了,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過去的事太過不堪,讓我難以啓齒,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璃兒,能看到你長大成人,娘心裡充滿感激,感激你的堅強,感激老太太的恩情,感激上天讓我女兒活了下來了。
娘感激,可也愧疚。若不是娘當初太過軟弱,你就不會吃那麼多的苦。還有鄧嬤嬤,也不會因我而死。
璃兒,謝謝你還願意喚我一聲娘。
因爲有你,因爲有鄧嬤嬤,娘這輩子縱然經(jīng)歷過許多不堪,可卻並不遺憾,只是心裡愧對你們。
娘現(xiàn)在清醒了,卻也不知道能爲了做些什麼。只是看著你高興,我就高興,看著你皺眉,心裡就心疼……
璃兒,我的女兒!
璃兒,璃兒……
說是信,可更像是顏塵在自說自寫的訴說心情。
顏璃快速翻看著,壓下心裡翻涌的情緒,快步朝顏塵屋子走去。
走進去,翻找著,看還能不能找到別的什麼。
翻找,找到了許多。
新做的衣服,新做的鞋子,新做的抹額……
看花樣,看顏色,看樣式。
有她的,也有老太太的!
看著這些東西,孫嬤嬤心口緊縮,眼睛忽然就酸脹起來。這些東西,絕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完的。
所以,在之前的日子,夫人總是待在屋裡根本就不是在歇息,而是在偷偷做些。
顏璃看著這些,心裡發(fā)沉,顏塵早就好了,可她卻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
“小姐,你說夫人是被人劫持了?還是,她自己離開了?”
顏璃聽了,看了看孫嬤嬤沒說話,只是大步往外走去。
無論她是被劫持的,還是自己離開的,都要把她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