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義郡*知府
“完蛋了,完蛋了,這下真的出大事兒了!”
四十出頭的寧義郡知府孫榮,不住的唸叨著,在屋裡來回的走動著。
看著坐立難安的父親,知府長子孫子明,寬慰道,“父親,您先別急。也許,楚家被圍起來只是楚家與人有私人恩怨,與我們完全無關。”
“怎會無關?!你難道沒看到嗎?將楚家圍起來的那可是大越的兵馬將士,不是江湖人士。”孫榮難掩不安道,“在整個大越能調動兵馬的你以爲有幾個?除了鎮國府的裴老將軍,也就只有……只有四王爺了!”
兵馬調動,絕非小事,都是必須有皇上聖令的。
但皇上應該不會耗費兵力來屠殺江湖人士吧!皇上沒有那等閒工夫。可逸安王則不然!
“之前就有京城衛士不斷圍剿江湖門派。這事十有八九跟逸安王妃的失蹤有關。而這次,楚家被圍堵極有可能也是因爲這個。”
孫榮麪皮緊繃,心裡忐忑至極,“你也知道的,在此之前,逸安王府可是親自來問過我的。問我楚家是否有可疑之處。當時我是怎麼說的?我說楚家絕對不會做冒犯皇家之事。”
“楚家家大業大,尋釁皇家那不是找死嗎?安享富貴不好嗎?誰會做那等蠢事!我當時是這麼想的,對著逸安王府的人也是這麼說的。但看現在形勢,我可能是想的太簡單了,話也說的太滿了。”
孫榮說著,看著孫子明,神色凝重道,“子明,你說,萬一楚家真跟王妃失蹤的事有關。那……”不由哆嗦一下,“逸安王會不會懷疑,我同付楚家是一夥的?”
這話入耳,孫子明臉色也不由變了。
圍剿江湖門派時,軍中兵士那狠勁兒,還有那些江湖人的慘狀,孫子明可是都看到了的。
若是逸安王將劍也指向孫家。那……
“父親,在這裡亂猜是沒用的。我看不若現在帶人直接去楚家,對於王妃失蹤一事,對楚家再行責問,看楚掌門怎麼說。若是他抵死不認!那麼,王爺就是怪罪下來,你至多也是個查問不力!”
孫榮聽了,大步往外走去,“那還等什麼?快走!”
過去他跟楚家關係是相當不錯。但若是他們真跟王妃的事有關,那他也只能是翻臉不認人了!
楚家
突然被官兵圍起,且還是如此陣仗。楚家人心裡自然慌!
書房內,四十有餘的楚家大當家楚坤,神色亦分外凝重。
蹬蹬蹬……
聽到腳步聲,楚坤擡頭,看府中管家周永小跑著走來,“老爺……”
“如何?可有問到什麼?”楚坤不等周永說完,既緊聲道。
周永搖頭,“回老爺,什麼都問不出來。那些兵士的嘴極嚴,老奴撒了銀子出去,可他們眼皮都沒擡一下,什麼都不說,更是完全沒通融的餘地,想出去……除非是跟他們硬碰硬。”
只是跟著大越兵士硬碰硬,代價太大,也太蠢。因爲一個不慎極有可能會被判做謀逆朝廷之罪。那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那時死的就更冤了!
楚坤聽言,神色愈發凝重。
“老爺,老爺!”
聽到聲音,看小廝急匆匆跑來,不等楚坤問,既急聲道,“老爺,孫大人來了!但是被擋在外面了。”
聽言,周永心開始下沉。孫榮那可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官員,現在那些兵士對他竟也絲毫不給顏面。如此,這些兵士到底是誰旗下的?
周永想著,垂眸,其實是誰旗下的,差不多能猜的出來。只是,心裡還抱著一絲期待。期待他們想錯了!
因爲這些兵士若真是逸安王旗下的,那就意味著楚家這次真的麻煩大了。
“周永,找到大少爺了嗎?”
聽到楚坤問話,周永收斂心神,道,“回老爺,沒有!派了許多人下去,也請江湖上的人幫忙留意了。但始終找不到人!”
楚寧,楚家的接班人。但其性子卻相當讓人憂心!不止衝動易怒,好色成性,還天真愚鈍。楚家長子如此,怎能不讓人擔憂。偏現在除了他之外,楚家暫還無人能擔起重任。
三少放蕩不羈,行蹤不定,浪蕩慣了,在家裡根本就待不出。一出門就許久不回,特別這次出門,已經一年多不著家了,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剩餘的楚家兩個,年歲太小。以後如何不知道,但當下,他們肯定是指望不上。不過有一個倒是……
周永腦子裡溢出一張蒼白透著病態的臉。
那面容閃現腦中,即刻屏退。那個人是楚家禁忌,沒人敢再提及,包括知道他存在的人差不多都死了。
“老爺,老爺,逸,逸安王來了……”
一句話入耳,楚坤心一沉,周永腦子有片刻空白。真的是逸安王派來的!
***
此時,半山腰之上,一方小院,屋外雪花飄飄,屋內炊煙裊裊,飯菜飄香,暖意如春。
“公子,用飯了。”
謝齊聽了,將手裡的書放下,走到小飯桌前坐下,“你們也坐吧!”
“是!”
福伯和銘書也隨著坐下,主僕一桌雖然不合規矩,可他們卻已習慣如此。因爲公子說,這樣吃飯才香。
銘書盛一碗湯,放在謝齊跟前,“公子,喝點熱湯,對身體好。”
“好。”
“對了公子,剛纔小的無意中在院門口撿到了這個。”銘書說著,從袖袋裡掏出一物遞給謝齊。
謝齊看到銘書拿出來的東西,臉色當下就變了。
看謝齊臉色突變,銘書,福伯心裡也隨著一緊,異口同聲道,“公子,怎麼了?”
謝齊拿過銘書手裡的耳墜兒,盯著仔細看著,少時,開口,“這是顏璃的。”
聞言,銘書皺眉,疑惑,“她的耳墜兒怎麼會在我們家院門口?”“是呀!怎麼會掉在我們院門口呢?”謝齊悠悠道,說著眼睛瞇了瞇,想到在那兩個‘黑衣人’去地下院子帶楚寧的時候,顏璃曾伸手去拉過其中一個黑衣人。
想到,謝齊眼皮跳了跳。也許她那個時候伸手去拉,根本不是爲了想知道他們是誰,其目的是把這耳墜兒給無聲放在他們身上,讓他們給帶出來!
而現在,她也確實如願了。這耳墜兒不止被帶出來了,還剛好的落在了他的院門口。
就當下逸安王這恨不得挖地三尺來尋人的陣勢,要是在他的院門口發現了顏璃的耳墜兒。那…… 謝齊不由擡手摸摸自己後腦勺,碰觸到那一絲溼涼,不由笑了! 可怕!
生平第一次,有人給他這樣一種感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所以,在他謀算她的時候,她亦是不動神色的差點把他陰了。
此時,看著謝齊手裡的耳墜兒,福伯顯然也想到了什麼,臉色當即白了,“公,公子……”
“也許,我們以後確實應該離顏璃遠一點。”
看謝齊一臉莫測,福伯一臉後怕的樣子,銘書完全摸不透腦,“公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呀?”
“沒什麼事!不過,你這耳墜兒撿的極好!”
銘書聽了,笑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被公子誇了就值得高興。
看著銘書那天真單純的笑臉,謝齊垂眸,看著手心裡耳墜兒,眸色幽幽暗暗,這麼精明的一個女子,就是不知道是否也同樣足夠堅強。
若是她醒來,發現她喜歡的那個人,她盼望的那個人,對她卻已然厭棄了。那時,她會如何呢?
在此,他拭目以待!
還有楚家……
希望逸安王的怒火足夠大,大到讓楚家上下全部走向滅亡!
這樣的結果,方纔是他希望的。也只有這樣的結果,纔不枉費他多年的某謀劃,如今的冒險。
------題外話------
帥鍋大夫沒見到,捱了一屁股針,真疼倒是真!我本來想寫到四爺找到顏璃的,可我有點蔫。我懷疑我不是感冒,我可能是犯相思了,想你們想的!(看我飽含真情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