慫恿四爺算計,謀害董思晴和賀子寧?
不知道她與四爺私定終身?!
看著那跪在馬車前擋住她路的丫頭,聽她剛才這兩句話,顏璃眸色一片幽暗。
算計謀害,不止說她狠,也說四爺耳根軟,心夠窄。
私定終身,這是在說她與四爺早有奸情嗎?
嘴上喊著求她放過董思晴和賀子寧,實則卻是為了在這人來人往的京城長街,披露她的罪行和不檢點吧!
不得不說,相比顏子清的‘格守婦道’,眼下這一出手段更高。
“顏小姐,求求你,求求你發(fā)發(fā)慈悲放過賀子寧和二小姐吧,求你開恩,求你開恩……”小丫頭說著,磕頭,頭落在地上,帶著鈍響,沒幾下額頭就破了皮,就見了紅。
不過不多時,街上就圍了許多人。
忌憚于顏璃準(zhǔn)四王妃的身份,沒人敢多言,但卻但不住他們觀望。
顏璃靜靜看著,直到看著那丫頭血色溢出,才抬腳走下馬車,緩步走過去,走到她身邊,伸出手,一只手輕輕托住她下巴,一只手撫過她額頭上那么血紅,指腹拭過傷口處,看那丫頭疼的瑟縮一下,臉白了白。
顏璃看著,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開口,聲音清涼,“你是董二小姐身邊的丫頭?”
“是!顏小姐,請你……”剛開口,被打斷。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可是叫香月?”
聽顏璃喊出自己名字,香月心頭緊了緊,“是,奴婢是叫香月。”
“看來我確實沒記錯。”顏璃看著香月,不緊不慢道,“當(dāng)時在國公府,董思雨也就是現(xiàn)在六王府側(cè)妃,因?qū)ε崾雷有拇鎼勰剑^而對我十分不喜,暗中向我下絕子散的時候,你好像就在她身邊站著。”
這話,落在無聲圍觀的人耳中是什么反應(yīng),暫不計。只看香月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就變了,看著顏璃隨即激動道,“顏小姐這話從何說起呀?我家大小姐可從未做過那樣的事,您這樣信口雌黃,隨意污蔑我家小姐是不是太過分了?”
顏璃聽了,在她跟前蹲下,不與她辯駁,只是不急不緩道,“當(dāng)初,董思雨做的事被揭穿,我看在鎮(zhèn)國公的面上并未多言,也并未跟她計較。只是,為防董思雨事后對我反咬一口,就如你現(xiàn)在做的這樣,不止不認(rèn),反說我污蔑她。所以,我當(dāng)時讓她簽了字畫了押,就是為了預(yù)防萬一。畢竟,人心難測,不是嗎?”
顏璃說著,看著香月變幻不定的臉色,道,“不過這件事做的比較隱秘,你應(yīng)該不知道。但,你若是想看一看,我也很愿意拿出來,讓你,還有在場的人都看一看。讓世人都知道一下,我是否所言非虛?如何?想看看嗎?”
顏璃一開口,先砸下董思雨曾經(jīng)意圖謀害她的事,讓人在心理上開始側(cè)偏。香月抿嘴,臉色變幻,隨著道,“顏小姐,我們現(xiàn)在說的是你謀算二小姐的事,你岔開話題提及那些雜事作甚?”
“這可不是雜事,因為你剛才不是說我污蔑董思雨嗎?這指控我可不受!”顏璃說著,看向站在她身邊的護(hù)衛(wèi),“去宅院將董側(cè)妃簽字畫押的東西拿來,孫嬤嬤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是!”護(hù)衛(wèi)領(lǐng)命,快步離開。
顏璃轉(zhuǎn)眸看向香月,“不過你既然提起了董思晴,我也很是好奇,我跟她并無交集。你所謂的我慫恿四王爺算計她和賀公子又是從何而來呢?”
顏璃話落,就看香月隨即從袖袋里拿出一物,“顏小姐,這個珠花是你的吧?”說著,不待顏璃開口既道,“你不要否認(rèn),因為這珠花上可是刻了你的名字。而這東西是從跟隨二小姐另一個奴婢身上搜出來的,她已經(jīng)交代了,這是你借由四王爺身邊人之手,收買她向二小姐下藥時賞給她的。所有的事她都已經(jīng)交代了,您不要否認(rèn)!”
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流暢無比。看來,應(yīng)該練習(xí)了很多遍。
看著那珠花,顏璃眉毛揚了揚,“這珠花我已經(jīng)丟了有些時日了。而撿到這東西人,我也已經(jīng)找到了,你知道是誰嗎?”
香月聽了,嘴巴動了動,剛要開口,被一道聲音打斷……
“據(jù)本妃所知,撿到顏小姐珠花的不是別人,正是董側(cè)妃身邊的丫頭。”
聲音入耳,顏璃垂眸,嘴角動了動,轉(zhuǎn)頭,看六王妃帶著丫頭快步走來。
看到賀氏,再聽她這話,香月拿著珠花的手緊了緊。
賀氏走過來,對著顏璃道,“顏小姐,看來不止我遭了算計,連你也是一樣。”
顏璃聽了,自然問道,“六王妃這話怎講?”
“之前賀家會想著與顏小姐結(jié)親,也都是董側(cè)妃在我耳邊極力游說的。還是在她去鎮(zhèn)國府時,已從鎮(zhèn)國府那邊偶然得知四爺已有意求娶顏小姐時,還那樣游說我,這不是居心叵測是什么?”
六王妃說著,冷哼一聲,轉(zhuǎn)頭看向香月,“至于董二小姐為何說是你算計她,想來也很好理解。因為,她心儀四王爺已久,入宮時身上都帶了那見不得人的藥,本想算計四爺趁機(jī)入四王府的。結(jié)果陰差陽錯之下,卻讓我弟弟誤食了,這才有了之后的事!”
六王妃臉色越發(fā)難看,“董思雨算計失敗,做下那樣的丑事,董思雨的丫頭手里,剛好撿到了顏小姐丟了的珠花,她就起心。意圖將一切都推到四爺和顏小姐的身上。其目的不外乎是,她妹妹董思雨既入不了四王府,那么四爺和你也別想得好罷了!”
顏璃聽了恍然,“原來竟是這樣嗎?”
“是!六王爺都已經(jīng)查清楚了。”賀氏說著,看著香月道,“而這丫頭也一定是受了董家或董思雨的指使,才會在這里擋住顏小姐,意圖……”話沒說完,突然面皮一緊,要說的話頓住。
“啊……”
“天哪……”
伴隨著驚呼聲,看香月突然倒地,口吐白沫,猛抽搐!
顏璃看著,皺眉,轉(zhuǎn)眸看向賀氏,“聽說有些主子,為防止任務(wù)完成后,下人反口招供讓事情敗露。所以,在行事前都會喂他們吃下毒藥。一旦時辰到了就會發(fā)作,讓你死無對證,平白被指控也只能受著。不知可是真的?”
看著顏璃那清亮的眼神,純粹疑惑的面容,賀氏心頭猛的跳了跳,點點頭道,“我聽說有些惡毒的主子是會這樣做的。”
顏璃聽了,收回視線,看一眼地上的香月,對著身邊護(hù)衛(wèi)道,“將她送到逸安王那邊,勞煩四爺請?zhí)t(yī)給看看。如果能看好,也好好問問,背后指使她的主子到底是哪個?”
“是!”護(hù)衛(wèi)領(lǐng)命,帶著香月,大步離開。
賀氏看此,眼神閃了閃,垂眸。
“今日真是多謝忘六王妃了。如若不是你剛好過來,我恐怕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顏小姐見外了。”
說話間,剛回宅院的護(hù)衛(wèi)回來,將手里的東西遞給顏璃。
顏璃接過,轉(zhuǎn)手遞給賀氏,“麻煩六王妃將這個轉(zhuǎn)交給董側(cè)妃,想來她應(yīng)該很熟悉才對,畢竟是她簽了字畫押的東西。”
賀氏聽了,拿過,“我一定交給董側(cè)妃。”
“多謝。”
客套過,就此別過。
一出戲就此落幕。至于在場的看官如何看待這出戲……
想來在香月抽搐倒地時,各自心里都已有了定數(shù)。那些各執(zhí)一詞的話,聽的人或許會心里犯嘀咕,會半信半疑。可是,香月突然的倒下和異樣,卻是親眼所見。 “大奶奶,我沒有,我絕對沒有對香月下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會那樣?”
“你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還有誰會相信?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馮氏(董思雨,董思晴娘)氣急敗壞道。
看馮氏如此,身邊嬤嬤滿臉冤屈,她是真的沒對香月下藥呀!
馮氏臉色難看,現(xiàn)在事情變這樣,現(xiàn)在她只是希望那個暗示她這么做的人,這次能出面保住她。不然,后果實難想象!
馮氏想著,看著身邊嬤嬤,看她這樣子,對香月下藥的人確實不是她。若是如此,那香月怎么突然變那樣?
馮氏心里疑惑不明著,萬分焦灼著。
馬車上,顏璃伸手捻了捻手指,表情涼涼淡淡。
“主子,這丫頭額頭的傷口處被涂了藥!”
四爺聽了,淡淡一笑,一點不意外。
想算計顏璃,只能說她們準(zhǔn)備的還不夠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