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投資
“好的,我一定回家勸他不做這些缺德的事。你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趾高氣揚的,總在家吹他這個請他吃飯,那個塞煙給他。”姐姐說道,眼里全是得意的笑容。
“如果他能勝任支局長的工作,又不犯什么錯誤,你也可以進郵電局當營業(yè)員。”薛華鼎小聲道。
姐姐大喜,連忙說道:“那太好了,我把小亮放到幼兒園,讓他爺爺奶奶接送,我正好騰出手來可以做事。”
母親在問清薛華鼎不是違反原則照顧他的姐姐后,也高興得直抹眼淚,心里不但為女兒高興更為兒子自豪。
下午吃完中飯不久,讓所有人包括薛華鼎意外的是:許蕾風塵仆仆地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許蕾出其不意地出現(xiàn)在薛家,這讓坐在黃清明身邊正與黃清明閑談的薛華鼎目瞪口呆,木木地站起來,睜著不敢相信的眼睛看著瞪著他的許蕾。
黃清明也是驚奇萬分,坐在椅子上呆了。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用憤怒和不服氣的目光盯著許蕾。
許蕾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黃清明笑道:“怎么?你們這樣了還對我有意見?”
黃清明哼了一聲道:“你也看的太緊了吧。你們可沒有扯結(jié)婚證。”
“哦,你還有理了?”許蕾譏諷地笑問。
“……”黃清明沒有說話,眼淚卻滾滾而下。
“別,別。哎,我知道薛華鼎這家伙為什么要陪你了。不說是他,就是我看見你這么哭、這么傷心,我都心動了。”許蕾走近黃清明說道。
“不要你管。”黃清明見許蕾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就扭了一下身子。
“行,我不管。隨你們怎么辦,這可以了吧,呵呵。”許蕾收回手笑道。
黃清明想不到許蕾這么說,慌忙說道:“我……我不是說這個。我……”
“呵呵,那你是說什么?”許蕾接過羅敏遞過來的茶水,小口的喝了一口,小聲問道,“什么時候動身?”
黃清明沒有理她。
許蕾不以為意,轉(zhuǎn)頭看著為難的薛華鼎,用眼睛示意他回答。
薛華鼎道:“明天上午走。”
許蕾一愣,對黃清明道:“這么快?他昨天才回來你明天就走?真舍得?……行了,我不說了好不?我也是來送你的,千里迢迢而來,多少也算是一個客人吧,你就不要這個樣子了。”
說著,她在黃清明身邊坐了下來。
屋子里的氣氛一下變得有點沉悶和怪異:薛華鼎不敢說話、黃清明誰都不理、羅敏則努力地營造活躍氣氛、母親父親和姐姐以及小亮則躲開了。
過了好久,幾個人才慢慢地開始話說。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分別與羅敏交談,薛華鼎則幫三個女孩端茶送水。
快吃晚飯的時候,許蕾主動地拖住堅持要回家的黃清明并把薛華鼎趕開,二人小聲地嘀咕著什么。吃完晚飯后不久,二人還把自己關(guān)在一個房間繼續(xù)說話,誰都不知道她們說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們說了多久。只知道隔天早晨起來,許蕾和黃清明的關(guān)系就有了明顯的進展。雖然還沒有好得象姐妹一樣親密,卻也不算差。二人基本上是有問有答,偶爾還相互露一個笑臉。
見此情景的羅敏偷偷地笑了笑,趁別人不注意在薛華鼎耳邊笑問:“表哥,她們不會和好了都當你老婆吧?”
薛華鼎白了幸災樂禍的羅敏一眼,小聲道:“求你不要鬧了好不好,我現(xiàn)在頭長大幾倍了。”
羅敏笑道:“誰叫你花心,哼,活該!”
吃完早飯,大家連同薛華鼎的父母一起來到黃清明家。汽修廠里到處都是黃家的親戚朋友,他們都是來為黃清明踐行的。見黃清明回來都圍了上去,爭先恐后地問寒問暖,讓黃清明有點應接不暇。
在家吃完熱鬧而又有點傷感的宴席,黃清明在鄰居羨慕、親人不舍的目光中辭別眾人,與薛華鼎、彭冬梅一起乘許蕾的小車奔赴白沙市。
許蕾自然還是司機,黃清明則坐在副駕駛室,彭冬梅和薛華鼎坐后面。
車到縣城的時候,彭冬梅就下了車,薛華鼎、黃清明和許蕾三人繼續(xù)朝省城進發(fā)。
車跑了一段時間后薛華鼎開始有點坐立不安了。他猶豫了好久,有點底氣不足地對許蕾道:“蕾蕾,我想換點美元給清明。”
黃清明馬上說道:“不要你的!”
許蕾則沒有回答他的話,繼續(xù)專心開車。
薛華鼎用更加肯定的口氣說道:“我要給!”
許蕾忍不住笑道:“等你想到這事真是黃花菜都涼了。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呢。行,你準備為她換多少美元?”
薛華鼎一下愣住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二萬……二萬吧。”
許蕾哼了一聲,又問道:“呵呵,你還有情有義嘛。那我問,你身上帶了多少現(xiàn)金?現(xiàn)在的匯率是多少?銀行允許一次性兌換多少美元?還有海關(guān)允許旅客帶多少美元過關(guān)?”
薛華鼎對此一無所知,只能啞口無言。
黃清明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就收住笑,再次說道:“就不要你的,哼。”
看許蕾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薛華鼎估計她已經(jīng)辦妥了這件事,衷心說道:“蕾蕾,謝謝你。”
許蕾笑道:“算你有點良心。你要一直不問這句話,我送完清明后就直接回我們福江省去,讓你一個人回家。”
說到這里,許蕾迅速地轉(zhuǎn)了一下頭,看了薛華鼎一眼,然后回頭繼續(xù)開車,說道:“對了,差點忘了問一件事,我爸爸說人民幣兌美元今后肯定會下跌,他想拿點錢出來炒外匯,他問你有意見沒有?”
薛華鼎問道:“現(xiàn)在的匯率多少?”
許蕾回答道:“現(xiàn)在是美元兌人民幣是五點七五。他不知從哪里得來信息說估計會漲到八點三,甚至更多。現(xiàn)在買美元肯定劃得來。”
薛華鼎道:“買得到嗎?”
“這你就不用管了。”
“你爸爸操作就是,我又不懂。”
“你不懂,但你要做主同意啊。萬一失敗虧損了呢?”
“那你爸爸少投入一點就是,損失就損失了。”
“呵呵,你倒是放心,也很豁達嘛。那行,我就把你的意見報給他。你的意思是說投資少點、膽子大的。是不?”
黃清明本來對這些不懂,也不想插嘴,聽了許蕾的話,她笑道:“這不矛盾嗎?既然膽子大就投資多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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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蕾冷哼一聲,說道:“他啊就是怕麻煩,什么事都不上攬上身。錢在我爸手里,他是隨他擺弄。剛才的這幾句話等于是白說。”
薛華鼎嘿嘿干笑了幾下,突然想起臺灣老板投資bp機組裝的事,就問道:“你幫我問了你爸爸沒有?bp機組裝的事他怎么答復的?”
許蕾道:“現(xiàn)在我開車,我不想分神跟你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說完,轉(zhuǎn)頭對黃清明道,“清明,你到了美國也不要一門心思地讀什么鬼書,反正有四年,時間長得很,你也看看美國有什么好東西而我們這里沒有的,留意好就寫信或者打電話給我們,我們就聘請你當我們的信息員,讓我爸爸賺點外快。”
黃清明連忙說道:“行了。我的錢已經(jīng)夠了,等我賺了錢全部還給你。我一個學生在外面能知道什么,你就不要假惺惺,我不會再跟你爭這個笨蛋了,你就放心吧。”話是這么說,但黃清明心里還是動了一下。
許蕾笑了笑,沒有說話。
當薛華鼎和許蕾回到薛華鼎的家時,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華燈初上的時候。彭冬梅已經(jīng)在家做好的清淡、新鮮的菜肴在等待他們。
吃完飯送走彭冬梅,家里只剩下二人的時候,許蕾才告訴薛華鼎說她來長益的目的不僅僅是送黃清明出國的,還有二件事:一件事是商量bp組裝的投資問題。最后一件事是尋找二人結(jié)婚用的房子。
許蕾告訴薛華鼎許昆山不想投資bp機的組裝。雖然bp市場容量大,但現(xiàn)在全國有好幾家大公司正在立項申請。幾年后肯定會形成惡性競爭。
許昆山之不準備進去最大的一個原因是bp的主要部件幾乎全部需要進口,加上生產(chǎn)線和技術(shù)要求高的廠房,都需要大額的外匯,這不是他們這個小公司能夠承擔的。據(jù)許昆山聘請的專家預測,辦一個中等bp機組裝廠至少需要一億美元左右的資金,而他們的公司最多擠出三千萬人民幣的投資,雖然可以和臺灣老板合作把這個公司辦起來,但要取得控股權(quán)沒有一點可能,對許昆山而言沒有控股權(quán)還不如不做。
此外,許昆山的光纜廠建設正準備開工,美國廠家在華東地區(qū)的光纖代理權(quán)已經(jīng)簽下,生產(chǎn)光纜的利潤不見得比bp機組裝的小。
薛華鼎聽了許蕾的說明,雖然不知道辦一個bp組裝企業(yè)到底需要多少資金,但還是認同了許昆山的說法。他馬上打電話跟臺灣老板董楠杰取得了聯(lián)系,董楠杰聽了以后也沒有說什么。
其實他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好幾位投資者,不一定非要許昆山投資不可。當然,他之所以跟薛華鼎說起這事,一是能多找到一位投資者更好,二是也想探一探薛華鼎岳父的實力。
等薛華鼎掛了電話,許蕾說道:“你真要想投資的話,我和我爸爸倒覺得你那個蓄電池項目不錯。”
薛華鼎有點奇怪問道:“不會吧。也真是奇怪,你們的觀點和臺灣老板的觀點正好相反。他說bp機組裝項目好,蓄電池不行。而你們說bp組裝不行,而蓄電池好。奇怪,為什么?”
許蕾笑道:“臺灣老板可以湊集更多的資金,他們追求的是短平快,希望早點投資早點賺錢。而我們資金小,無能力追求短平快,只要有一個穩(wěn)定的投資收益就行。bp機組裝項目當然適合他們,只要開始生產(chǎn)就能很快大量賺錢,短短幾年就可以收回投資。而蓄電池投資成本小見效慢,投資利潤率不高。所以我們的觀點與他們的觀點正好相反。”
薛華鼎認同地說道:“你這么一說我也知道了。”接著他笑道,“我看你干脆辭職辦公司算了,在郵電局的這一點點工資還不夠你買化妝品的。”
“呵呵,你是怪我買化妝品花多了錢?”許蕾笑問。
“我是說……,算了,你肯定明白我的話。”薛華鼎道。
“你真的不在乎我辭職?”許蕾調(diào)皮地問道,“我可知道好多人都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強。”
薛華鼎笑道:“你做生意強,我當官順利。咱倆是半斤配八兩,誰怕誰呀。”
許蕾笑道:“問題是某人的級別現(xiàn)在比我還低哦。”
“呵呵,名義上是低半級,可我的權(quán)可不比你小。你才管多少人。”
許蕾道:“說真的,我也想辭職算了。不過,一旦跳進商海里就沒有多少時間是自己的了,如果我們結(jié)婚有了小孩,那怎么辦?現(xiàn)在我不在商海了,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隨時問我爸爸。嘿嘿,剛才說的大部分可是我爸爸告訴我的。等我自己跳進商海了,很多事情就來不及問爸爸而要自己做主了,或者因為涉及的領域不同,就是問了我爸爸他也不見得拿出什么好的辦法。我可沒有這個信心。”
薛華鼎笑道:“你也有不自信的時候?我剛才只是有感而發(fā),我可不希望你一天到晚累得半死,特別是不想你為了生意陪什么客戶吃飯喝酒跳舞什么的。”
“哼,就允許你三妻四妾,我跟人家跳舞都不行?”
“我哪里三……,對了,蕾蕾,這房子不很好嗎?我們郵電局好多同事結(jié)婚還只有一間房子呢。”薛華鼎只好轉(zhuǎn)移話題。
許蕾打量著房子,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說道:“這房子太小,也太舊。再說這是你租別人的,想裝修都不敢。我要買一套更大更好的房子才結(jié)婚。”
聽她這么說,薛華鼎也開始認為這房子不適合做二人的愛巢,既然現(xiàn)在不缺錢,買一套好的房子更好。
二人就房子的事小聲議論了很久,最后也沒有議論出一個什么結(jié)果來。只確定了讓許蕾從明天開始上街去尋找打聽。
從第二天開始,薛華鼎上班后許蕾就開著車在縣城里面到處轉(zhuǎn)悠。但以她的目光看,這個發(fā)展落后的縣城還真沒有讓她入眼的房子。
跑了好幾天,打聽了不少人,才找到一個私人老板建的一套獨門獨院的三層小樓。這才勉強符合她的心意。這個老板的業(yè)務已經(jīng)做到白沙市,為了他的業(yè)務發(fā)展,他把全家都遷了過去。
這套造價三十萬的房子標價四十五萬賣出。其實如果考慮周圍的院落和種植的花草,這個四十五萬也只能算是成本價,這個老板并沒有賺賺什么錢,若不是長益縣經(jīng)濟不發(fā)達,能拿出四十五萬現(xiàn)金的人不多,這套房子早就賣出去了。
通過一個中間人,許蕾看了一下房子,除了房子里面的裝修過于花哨外,房子的結(jié)構(gòu)和質(zhì)量還是符合許蕾的心意。特別是房前的草坪和花圃,房后的竹林讓她感覺很好。
房子建在一條寬闊的河邊,院落的左面和后面不遠緊鄰一條川流不息的大河,院落的前面是一條水泥馬路,右邊三十多米遠處是另一套小別墅,在二套別墅之間是一道鋪有彩色琉璃瓦的紅磚墻。
寬闊的河流、結(jié)實的紅磚墻、水泥馬路和馬路邊的金屬護欄將這套別墅圍成了一個獨立的王國,環(huán)境安靜、占地面積大、空氣新鮮是它的主要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