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以她的武功劍法搶回自己的生命,卻也給嚇得不輕,立即叫嚷:“大姐,好多蒙面人。”手中長劍出手,應劍傳來幾聲慘叫,說明她的幾劍收到了不小的效果。
“白江,快幫二妹,動手。”大小姐再不敢看二妹的笑話,立即找上白江。
白江早就看見門外月光下有十幾個用黃色布袋套頭的蒙面人,雙方一個照面就給二小姐殺了兩上蒙面人,余下的蒙面輕嘯一聲,沒有一個人后退,反而齊圍上來,似乎想沖進門來。白江不敢耽誤時間,長劍出鞘,也不取式,橫掃出去,頓時倒下四個蒙面人。
二小姐身上的壓力減輕,看見白江出手了,勇氣倍增,嬌笑著說:“江哥,這些鬼東西一點也不經殺,快點再給他們幾劍,我們好沖出去。”
“我、我殺人了!”白江沒有聽二小姐的話,反而停下來,站住不動,嘴里喃喃自語,已經有些嚇呆了。
“白江,站住做什么?”大小姐發現了白江的異樣,更發現一個蒙面人正在向白江攻擊,白江卻沒有擋一下的意思,迫得她出劍幫助把劍擋開,這讓白江躲開了削向脖子的一劍。
“我殺人了。”白江給大小姐叫醒,頓時找到頃述的對象。
“他們是鬼,不是人。”大小姐也沒有深想,隨口回答白江。
白江聽了大小姐的話,神情似乎鎮定一些,順手擋開攻來的劍,對手就不明不白地倒下去了。眾蒙面人見白江出手就要人命,不好惹,再不敢惹他,攻擊他,轉向攻擊大小姐、二小姐和四個孩子。很快,大小姐給逼得向門里退,二小姐和弟弟聯手,狂沖亂闖,見人就要命,王地、將福兩個孩子只一個照面就給殺了,只有康壽接著一個蒙面人,一步步地退向白江。白江給康壽一撞,加上臨頭的劍光寒氣驚醒了他,人又清醒一些,再看見王地、將福倒在他的面前,他心里的懼意就消失了很多。
“我不能讓你們殺他們!”
白江輕吼一聲,隨手劈翻了康壽的對手,解了大小姐之圍,他幾個月來在羅家莊所學的東西就展開了。那些蒙面人根本不是白江的對手,一招之下總有一兩個人給白江的劍要了命去,再加上他怪異的步法,幾招下去就將剩下的蒙面人給殺絕了。
大小姐以驚恐的目光盯住白江,許久才想起自己的任務,什么話也沒有說,叫聲:“我們快走。”領先走了。
白江站住沒有動,目光在地上的尸體上移動,臉上滿是恐懼、痛苦和不信的表情,嘴里還在喃喃自語,也沒有人聽得出他在說些什么。
“江哥,快走。”二小姐走了幾步,發現白江沒有跟上來,回身叫白江,見白江沒有反應,干脆一把抓住白江的手,拉住白江就走。
幾個人離開羅家莊的后門,急走了半個時辰,沒有再碰到蒙面人,已經距離羅家莊有十多理地了,蒙面人大概不會追來了。大小姐首先停下來,一眼看見二小姐拉住白江,粉臉上立刻難看起來,沖上來打開二小姐的手,才發現白江表情不對,想冒的酸水終于沒有冒出來。
“他怎么了?”
二小姐不理大小姐,轉身面對白江,柔聲說:“江哥,你今晚可是救了我們,要不是你,我們今晚就全都給那些蒙面狗賊殺死了。”
“我、我殺人了!”白江聽了二小姐的話,盯住二小姐看了看,又以恐懼的語氣說。
大小姐聽了兩人的話,已經明白是怎么回事,眼珠一轉,語氣故作平淡地說:“我們一起出來的是七個人,現在你數一數還有幾個人?”
白江掃了一眼羅天、康壽和面前的二女,語氣空洞地回答:“四個人。”
大小姐也不管他答得對不對,接著問:“他們幾個去了哪里了?”
“死、死了!”
白江想到剛才還好好的兩個孩子,就這一會兒功夫,就在羅家莊的大門口打了一架,兩個孩子就沒有了,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冷氣,回答大小姐的話也像是兩塊寒冰。
“怎么死的,是他們自己把自己殺死的?他們只是孩子,根本就不堪那些蒙面人一擊,他們還是給那些蒙面人殺死了。你如果不殺他們,我弟弟羅天,還有康壽,以及我和二妹,很可能全都會給他們殺死。所以,他們不是人,已經變成狼了。你難道還不殺他們,還要留下他們嗎?”
“我不會讓他們殺你們。”白江以肯定的語氣說。
“你已經做到了。你殺了幾頭狼,救下我們四個人,但你今天做得很不好,以致讓狼咬死了王地和將福,差點還傷到我和康壽,以后不準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我——”白江還是放不開心情,他眼里還是不斷閃現蒙面人無聲倒在劍下的情景。
“什么我我他他的,不準再想那件事了。二妹,讓他給你和弟弟講一講今晚的劍法。”
二小姐自然明白大姐的意思,立即拉住白江問東問西。大小姐安撫好白江,立即找上康壽,為了不讓他們的談話影響白江,還把康壽帶得離三人遠一些。
“康弟弟,你自己知道回家的路吧?”
“大、大姐不讓我和你們一路了?”康壽夠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大小姐的意思。
“我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不能帶你去,看今晚的情況,羅莊是不能回去了,所以你就只能自己回去了。你爹那一方面,我看你也最好不要管了,還是先回去等你爹回來好一些。”
“大姐真的相信那些蒙面人能夠攻破莊子?”康壽還是孩子氣十足,臉上滿是不信的表情。
“康弟弟自量能夠接下他們幾個人?”
“白江、二小姐,還有天弟都不怕他們。”
“你說得沒有錯,但那些只是守在后門的人,主要人物肯定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
康壽聽了大小姐這樣一說,小臉上不由浮現幾分懼意,少時才說:“我回去等我爹回來。”
“這就好。對了,千萬別再回莊里去,那里已經成為兇險之地了。”
“我不回去。”
“是這樣就回家去吧。這里離城已經有十多里了,你還能夠找到路嗎?”
“我和我爹來過這里。”
“這樣就更好了。”
大小姐摸出兩個十兩的銀錠,放在康壽的手上,盯住他,迫使康壽什么話也不能說,自己走進黑暗中去了。
“好啦!白江,從這里去你家里怎么走?”大小姐走近三人,出聲打斷了三人的談話。
“大小姐想去我家?”白江有些不信地問。
“我們現在無家可歸,不去你家還能夠去哪里?”大小姐審視著白江微笑著說,接著又笑趣說:“對了,你是不是不歡迎我們姐弟去你家?”
“不、不、不、,歡迎,歡迎。”白江急忙回答,已經急得語不成聲了。
“是這樣就快點走,爭取在天以前趕到你家,以免給人發現我們。”
白江再不敢多說,當先帶路,也沒有注意他們一行又少了一個人。
白江四人趕到菜園在,天還只有三更。獨臂程保和豆芽都還沒有睡覺,或者說睡著了又起來了,城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火光映紅了半邊天,他們就是想睡也睡不著,何況那里還有白天這個他們掛念的人。當白江一行走近院子,程保和豆芽正站在院子里,程保一下子認出白江,再看見白江身后的兩女和羅天,他就明白了三分。
程保迎上四人,低叱一聲:“不要說話,快點進屋去。”
豆芽迎上來,看見白江,正想招呼,也給程保一把拉住,硬拖進屋去。
幾個人走進屋里,也不點燈,摸黑坐下。相互介紹過,程保就說:“我已預料到有今天,想不到來得這么快!大小姐以后有什么打算?”
大小姐聽程保這樣說話,立即發現程保不是一個普通的菜農,盯住程保想看一看是不是認識他,卻又黑得看不清楚人影,只好問:“老前輩的身份是——”
“老朽也是貴莊的人,只是知道貴莊一件不應該讓外人知道的事,這才離莊來這里種菜維生,就是我徒弟白江,也是因為同一個原因被令尊帶去了貴莊。”
“如此說來白江知道?”
“他不知道。他進貴莊只是做人質。”
“大姐,你們說些什么?”二小姐悶不住了,有些生氣地問。
“少問,不該你知道的事情就不會告訴你,該你知道的事情你不問我都會告訴你。”大小姐冷叱一句,又向程保說:“如此我就不客氣了。我們姐弟想在貴宅住幾天,等局勢稍微平靜后,我們再離開。”
“是這樣你們姐弟,包括白江就不能隨便露面,以免有心人發現你們。”
“我們需要一間大一點的房間,作為坐臥和習武之處。另外,白江已由我傳授無劍門絕學,我希望他仍然和我們在一起。”
“這個——大小姐可能已經看出來了,白江這小子只長了一身蠻力,沒有大用,老朽認為他還是回來種他的菜為好。”程保想了想,以肯定的、無可商議的語氣說。
“老前輩真的以為白江只配種菜?”大小姐毫不相讓地問。
“老朽已經教養他十多年了,他小子就像我程保的兒子。”程保也不客氣地暗示大小姐。
“老前輩對白江只是父子之情,所了解的只是他的表面,我和白江則是男女之情,所了解的是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