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小乙?!
小萱驚呆了,她萬萬想不到那個他們一直在追尋的人竟然會是陸小乙。帶著萬分的不相信,她斬釘截鐵般地說:“不,不可能是他,陸小乙這家伙我太熟悉了,他不會做出那些事情的。”
蕭凌墨默不作聲,他知道陸小乙對小萱來說意味著什么。可是自己親眼所見又怎么會有錯,那只監視著小萱房間的黑狗,確實就是陸小乙沒錯。
小萱狠狠地抓撓著頭發,用力搖搖頭說道:“你說你當時被陣困住,會不會你看到的只是幻覺?其實你并沒有解開陣?”
蕭凌墨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不可能。陣法既破,又怎會繼續起作用?”
小萱想了想又說道:“那么就算真是他,他也只是化作黑狗并沒有做其它事對嗎,也許他和你一樣,只是想出去探查什么情況呢?”
蕭凌墨這次終于輕輕地點點頭。小萱剛準備舒一口氣,卻聽到蕭凌墨緊接著說道:“他確實沒有做什么。可你要知道奪魂之術是我派中很高深的道術。九重五雷吸魂掌之所以可以自由變換形態,其實是由于施術人對自身念力的強大控制力所致,而這也是進一步修習各類魂術的基礎。依照我們目前所認識的那個陸小乙的功力來看,他是絕無可能會使用奪魂之術的。”
“這……”小萱知道蕭凌墨的話必然是真的,卻又想再找到什么證據反駁他。然而還沒等她想好,蕭凌墨又補充道:“而且我想起來。無論是你在學校遇到那個枯樹臉皮的怪男人,還是之后我們遇到那個老道。那些時候陸小乙都不在場不是嗎?”
“可是……”小萱還想解釋什么,可是剛張嘴卻又把話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蕭凌墨說得沒錯。幾次和那個幕后的神秘人遭遇時陸小乙都不在場,而這次陸小乙種種奇怪的舉動也更加加深了他的嫌疑。只是單單就只憑現在的證據,還不足以證明陸小乙就是那個幕后的神秘人物。單就這一點而言,小萱稍稍感到寬心,卻又更加害怕。
她轉頭看向窗外。雨看起來已經停了,黎明的微光透過玻璃照進房間,雖然已經不如以前那么黑暗,但四處的角落里卻還是蒙著黯淡的灰色。幾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鳥在窗外的樹上聒噪著,擾得小萱內心煩躁不堪。良久。她終于從床上爬起來長長地嘆了口氣,對蕭凌墨說:“走吧,我想大家應該也都起來了。”
兩人默默無言地走出了房間。奇怪的是這偌大的宅子里看起來很安靜,一切都還是昨晚的樣子,似乎除了他們兩個,大家都還在酣睡中。
是我們太早了嗎?小萱看看手表,一邊想著心事一邊低頭走著,再抬頭時卻發現自己已經鬼使神差般地來到了那地下室的入口。
小萱看看墻上那道暗門的位置,又回頭看看蕭凌墨。蕭凌墨明白她要做什么。輕輕地搖頭,又用手指指自己,示意由他進去看看。可小萱這時候偏偏來了脾氣,她倒要看看這地下室里到底隱藏著什么。和那個不同尋常的陸小乙是不是有什么關系。
她沖蕭凌墨皺皺眉,回頭義無反顧地伸出手去推那扇門。就在她的手指觸碰到冰涼的墻壁時,身后不遠處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哎呦道長。那道門還是暫時不要打開的好啊。”
小萱嚇了一跳,回頭看去正看到馬嬸寄著圍裙、手里端著一個大大的餐盤。滿臉惶恐的看著自己。她尷尬地笑了笑,機械地打招呼道:“馬嬸。早啊。”
馬嬸也不回答,放下餐盤徑直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那道暗門的邊緣,又掏出玉質觀音合在掌中輕聲地念了會“菩薩保佑”,才把小萱拉到一邊緊張地說道:“這位道長,這地下室我看還是等我弟弟回來再開比較好啊,他明早可就回來了呢。”
或許是因為陸小乙的事情,小萱看著馬嬸的臉竟一反常態地產生了一種沒來由的厭惡,沒好氣地說道:“我早說過了,我不是什么道長。”
馬嬸一愣,一拍腦門賠笑著回答道:“哎呀你看我這記性,我說姑娘,那你就更不能擅自過去了。”
小萱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截了當地問道:“我說馬嬸,你有沒有看到過一些黑乎乎的人形物體在墻上爬來爬去?”
馬嬸一聽眼里立即流露出恐懼的神色,不安地搓著雙手試探著問道:“你,你也見過?”
小萱不置可否地追問道:“馬嬸,你們家這么有錢,卻要你自己做家務甚至不請一個傭人,我看是被嚇走的吧?到底是什么嚇走了那些傭人,這房子到底有什么過去?還是說根本就是你自己在嚇人?你每天這樣神神叨叨的,就是沒什么事情也被你給嚇走了。”
馬嬸張大著嘴一臉吃驚的表情,不知道這昨晚還是溫柔可人的小姑娘今天怎么突然就變了這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小萱卻也不依不饒地瞪著她,似乎恨不得要用銳利的眼光殺死她一般。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穆秋語那甜膩的聲音適時地響起了:“哎呦我說是誰啊,原來你們都在啊。咦,這是做的早點嗎?”
只見穆秋語扭著纖腰晃了過來,揭開那餐盤上的蓋子。頓時一股誘人的香氣彌漫開來。她低低地彎下腰,滿臉享受地深深地吸了口氣,轉頭甜甜地問道:“馬嬸這是你做的?”
穆秋語的出現立即化解了尷尬的氣氛,馬嬸撇下小萱笑著走過來,端起餐盤答道:“是啊,我一大早就起來給你們做了。”
穆秋語歡喜地挽住馬嬸的胳膊說道:“馬嬸您可真勤快,我要是像您這樣啊,早就自己享清福了。”
馬嬸回頭看了小萱一眼。笑瞇瞇地對穆秋語說:“這么多年了,我也習慣了。閑不下來。對了。都起來了就一起吃早飯去吧,不然一會該涼了。”說著就端起餐盤向餐廳走去。穆秋語回頭沖小萱使了個眼色,急忙跟著馬嬸歡喜地去了。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小萱不滿地撇撇嘴。蕭凌墨走過來柔聲說道:“不用著急。既然男主人明早就要回來,那等他回來以后,這些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小萱又回頭看了一眼那道暗門,突然說道:“有人進去過。”
蕭凌墨略一吃驚,問道:“你怎么知道?”
小萱指著暗門的邊緣道:“你看,這有兩個手指印。我剛才準備推門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定是最近有人和我一樣推門進去過了。”
蕭凌墨瞇起眼睛看去。果然在那暗門的邊緣、蒙著一層薄灰的門框上有兩個清晰的手指印。他不以為然地說道:“大概是馬嬸吧。”
“不可能。”小萱似乎看到了那個推門的人一般斬釘截鐵,“馬嬸每天都忙個不停,可為什么唯獨這里會蒙著灰,一看就是有一陣子沒打掃的樣子?那是因為她根本不敢碰這道門。所以這個推門而入的人必然不是她。”
蕭凌墨想了想點頭道:“確實。”他再次看看那兩個手印,接著說道:“無論如何,我們現在還是去和其他人會合比較好。”
小萱卻犟道:“那個人既然進去過一次,一定就會有第二次。我要在這里看個究竟。”
蕭凌墨笑道:“即便要看個究竟,這樣站在這里也不是個辦法。”說著,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一個淺綠色的小球。合于雙掌之內抵在眉心的位置,低頭輕聲念了一小段咒語。緊接著他松開手掌,那小球就慢悠悠地飛向暗門的頂部,“倏”地一聲融了進去。旋即在那個位置留下了一個淡淡的暗綠色的瘢痕。做完這一切,他轉頭看看一臉不解的小萱,笑著解釋道:“通過這個小球。我可以對這里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這本是行軍打仗時用來偵察敵情的,想不到竟用在了這里。”
小萱聽罷。這才放心地轉身要走,可剛走幾步便愣在了原地。
在她正前方不遠的樓梯口上。陸小乙正靜靜地站立著。穿著寬大的運動服,雙手深深地插在口袋里,略微發黃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她。小萱感到有些不自然,窘迫地打招呼道:“陸小乙,你終于肯出房間了。”
陸小乙聳聳肩,嘴角抹起壞笑道:“還不是為了看看你這個美女。”
小萱聞言臉上又是一陣潮紅,偷眼看著那熟悉的面龐和一如平常的得意的壞笑,覺得這時的陸小乙其實并沒有什么怪狀。也許是自己多心吧?也許真是蕭凌墨看錯了呢?世界上有相似的人不是很正常嗎?她這樣想著,小臉狠狠地一扭,緊皺著眉毛回道:“看了這么多年還沒看夠啊?我現在可是名花有主的人。”
陸小乙越過小萱看了蕭凌墨一眼,收回目光懶懶地說道:“啊,但這也不能阻止我看你,對吧?”說著他朝小萱眨眨眼睛,自顧自地向餐廳的方向晃悠過去。
這時蕭凌墨悄悄地走到小萱身后,輕輕地嗅嗅鼻子笑著說:“我好像聞到很濃的醋味呢。”
這一句話把小萱給逗笑了,她偏著頭看著蕭凌墨問道:“怎么,你也會用這個詞?”
蕭凌墨伸手一邊捋著一側垂下的頭發,一邊裝作很得意的樣子說道:“那當然,我一向是很注重學習的。”
小萱更樂了,挽著蕭凌墨的胳膊說道:“好啦,我們還是快去吃飯吧。對了,你可怎么吃,要是被馬嬸發現你是鬼,她不嚇死才怪。”
蕭凌墨胸有成竹地說:“可是我不吃她才更容易發現。放心,我自有辦法,管叫她看不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