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睜開眼睛,小萱就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淡雅‘花’香,就好像一個快要渴死的人突然之間品嘗到清甜的甘‘露’一般立時神清氣爽,之前因為暈眩而帶來的不適感也一掃而空。。更多最新章節(jié)訪問:щшШ..?。這‘花’香很醇厚,不再像以前那樣似有若無要使勁地嗅,而是透過每一次呼吸滲入她的五臟六腑,讓她覺得似乎正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一樣。
小萱急忙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藍(lán)‘色’綢緞一般的天空,看來剛才是直接從那‘洞’口跌落之后仰躺在地上。緊接著,一只白‘色’的蝴蝶進入了她的視野,在她頭頂輕巧地飛舞著,似乎在展現(xiàn)自己曼妙的身姿。小萱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只蝴蝶,可是蝴蝶卻像是頑皮的‘精’靈,任她怎么揮舞胳膊都抓不住,卻有意挑逗似的繼續(xù)在她頭頂徘徊。
小萱從地上坐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這一看之下不禁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是怎樣的一片白‘色’海洋啊!數(shù)不清的白‘色’‘花’朵一株株、一朵朵地遮天鋪地而去,一直延伸到遙遠(yuǎn)的天際,就像是一片茫茫無際的白‘色’草原。而在這草原上正翩飛著一群群白‘色’的蝴蝶,像是一只只活潑的白‘色’小鹿,在一朵朵怒放盛開的鮮‘花’之中徜徉。
小萱看得癡了,竟全然忘記了自己也許還身處危險之中。她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伸出手疼惜地?fù)嶂欢浒住ā摹ā辏┫律碜虞p輕地嗅去,那淡雅的‘花’香不禁讓她覺得自己此刻正置身仙境一般。
就在她如癡如醉的時候,突然從遠(yuǎn)處傳來了幾聲小孩的喊叫聲,把她一下子拉回了現(xiàn)實。這才想起來到現(xiàn)在為止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生怕被發(fā)現(xiàn)的小萱緊張地蹲下去,把身體隱藏在無邊的‘花’海之中。透過莖葉之間的縫隙向外看去。
只見遠(yuǎn)處走過來三個小孩,一路歡笑著從‘花’海里直穿過來。小萱急忙向后退了退。找了一處更加隱蔽的地方藏好,才放心地注視著那三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孩。
這時這幾個小孩已經(jīng)走近,小萱注意到領(lǐng)頭的那個是個男孩,一頭黑發(fā),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袍,幽黑的眸子深沉如水,臉‘色’卻略顯蒼白。他走到離小萱不過幾步遠(yuǎn)的地方,停下腳步四下張望,嚇得小萱大氣都不敢出。
就在這時。后面兩個小孩也跟了上來。其中一個男孩和之前那個白衣男孩面貌很是相似,只是卻穿著一身黑袍。而另外一個則是‘女’孩,紅‘色’的衣服上罩著翠綠‘色’的蘿襖,臉蛋白凈而細(xì)膩,似乎可以捏出水來。
這三個小孩,不就是那畫里的嗎?小萱一邊想著,一邊看著那白衣服的小孩。這小家伙和蕭凌墨倒是有幾分相似,難道這是他小時候?
這時,黑衣男孩開口道:“兄長。你怎么停下來了?說好的要一直跑到那邊不能停的,誰停可就是誰輸了哦。”
白衣男孩看了看他,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之后輕輕一笑,眼角立即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形。簡直和小萱認(rèn)識的蕭凌墨一模一樣:“凌風(fēng),你還是這么喜歡爭強好勝。我們本是偷偷跑出來散心,這里風(fēng)景這般撩人。怎可不駐足觀賞呢?勝負(fù)之事又何必在意?”
凌風(fēng)……凌風(fēng)?小萱在心里念叨著這個名字。這穿黑衣服的男孩難道就是蕭凌風(fēng)?要是這樣的話,那么那個白袍的不就是……
小萱瞪大了眼睛再次仔細(xì)地打量起那個白衣男孩來。長及腰際的烏黑頭發(fā)。用一條淡藍(lán)‘色’的綢絲帶簡單地束在腦后,棱角分明的臉上透著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沉穩(wěn)。卻因為仍舊帶著稚氣顯得稍微有些滑稽。此刻他也正看向小萱這邊,微微地瞇起眼睛,深邃的眸子里泛著機敏的神‘色’,似乎一下子就刺穿了那些遮擋在小萱身前的‘花’朵,直勾勾地瞪視著她。
看著這樣的眼神,小萱的心緊張地“砰砰”直跳。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又是在某段記憶之中。而根據(jù)蕭凌墨的說法,進入別人記憶的人在那段記憶中本來是不存在的,因此在別人的記憶中只能以像是魂體的方式存在,別人是看不見的。
可是蕭凌墨的那個眼神……似乎此時尚且幼小的他能窺探到小萱的存在。這段記憶是誰的,自己為什么會進入這段記憶她一無所知,但是如果蕭凌墨真的能看見他,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發(fā)生。
因為小萱這時才想起來,這次的經(jīng)歷和以往并不一樣。不同于在那古戰(zhàn)場被騎兵穿身而過,也不同于在綠萼的記憶里沒人能看見,現(xiàn)在的她能清楚地感覺到四周的‘花’瓣和樹葉摩擦在頭發(fā)上那種癢癢的感覺,也清楚地意識到剛才自己腳下一不小心踩倒了一株白‘花’。
就是說,在這個世界里,她很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兄長,你在看什么呢?”蕭凌風(fēng)伸手在蕭凌墨眼前晃了晃,好奇地問道。
蕭凌墨回頭看著蕭凌風(fēng)笑道:“沒什么,只是覺得那里的幾叢‘花’長得真是好看。”說完,他又偷偷地向小萱這邊瞥了一眼,便轉(zhuǎn)過頭去不再說話。
可也許是因為蕭凌墨的話,蕭凌風(fēng)這次竟然徑直向小萱這邊走來。小萱緊張地連連后退,卻又擔(dān)心動作太大會被發(fā)現(xiàn),只好小心地挪著小步子。正當(dāng)她平衡了一下重心努力穩(wěn)住險些摔倒的身體,抬起頭來看時,蕭凌風(fēng)早已經(jīng)走到了她面前,向前探出身子睜大了眼睛看著,鼻尖幾乎就要碰到小萱的頭皮了。
小萱大氣也不敢出,只好一動不動地蹲在原地,屏住呼吸閉上眼睛,想象著蕭凌風(fēng)看到自己以后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
然而沒有小萱想象中的事情發(fā)生,只聽到蕭凌風(fēng)欣喜地喊道:“表姐,表姐,你快過來看啊,這里的‘花’開得最像蝴蝶了!”
小萱長呼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看著蕭凌風(fēng)一臉童真的樣子,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原來他們看不到我。
那紅衣‘女’孩聽到蕭凌風(fēng)的呼喊,也是一臉歡快地跑過來,俯下身子看了看說道:“真的呢,這里的‘花’開得最好看了,真喜歡。要是屋子里也能有這樣的‘花’就好了。”
蕭凌風(fēng)聞言立即伸出手掐住那‘花’的莖,想要把它折下來,卻被紅衣‘女’孩急忙打開:“不要傷害它們。”
“為什么?”蕭凌風(fēng)滿臉不解,“它們只是‘花’而已。最重要的是你喜歡。”
“凌風(fēng),話可不是這樣說的。”蕭凌墨從后面走上來,笑著說道,“父親和伯父經(jīng)常教導(dǎo)我們什么,難道你忘了嗎?”
蕭凌風(fēng)鼓起嘴狠狠地皺著眉‘毛’,略顯沮喪地說:“記得。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這世上的一切都遵從自然大道,不應(yīng)該有任何的干涉。”
紅衣‘女’孩一邊笑著一邊像小媽媽一般‘摸’‘摸’蕭凌風(fēng)的頭:“凌風(fēng),這番話就說得對了。我們‘玉’皇派掌握很多足以扭轉(zhuǎn)乾坤的神奇道法,因此我派修道之人更應(yīng)該有這種順天應(yīng)人的覺悟。”
蕭凌風(fēng)撇撇嘴,不甘心地看著那叢白‘花’道:“可是……”
紅衣‘女’孩這次沒有笑,而是臉一板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凌風(fēng),你姐的話你還聽不聽了?”
蕭凌風(fēng)見紅衣‘女’孩的樣子,急忙吐吐舌頭站到一邊,眼睛再也不看那叢白‘花’一眼。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次他又神氣十足地高‘挺’起肚子,像個小將軍一般指著遠(yuǎn)方對蕭凌墨說道:“兄長,剛才我對本派教義理解不透,就算是敗給了你一次;這次我們再來比過,還是老規(guī)矩,從這里一口氣跑到這‘花’海的盡頭,先到者為勝,如何?”
蕭凌墨淡然地向蕭凌風(fēng)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搖搖頭說:“這個距離未免太遠(yuǎn)。你我二人修為尚淺,要跑到終點至少要‘花’費半個時辰。我們這次偷跑出來已經(jīng)玩了這么久,現(xiàn)在若是再不回去,父親知道了恐怕要怪罪……”
蕭凌風(fēng)一聽“回去”,立即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他腳尖在地上輕輕地蹭了蹭,又抬起頭近乎央求般地說:“可是兄長,我們就比這么一次,明日我定會閉關(guān)修煉!”
“噗嗤——”蕭凌墨還沒回答,身后那紅衣‘女’孩卻已經(jīng)忍不住笑了,走上前在蕭凌風(fēng)頭上輕輕地拍了拍,“凌風(fēng)啊,一天哪有叫閉關(guān)的?而且你哪次不是這樣說,哪次卻又不是繼續(xù)吵著要表哥帶你出來玩?”
蕭凌墨沉聲說道:“好了凌風(fēng),今日這場賭約愚兄算是接下了。只是今日確實已經(jīng)不早,我們且記下改日再比,今日就先回去吧。”
蕭凌風(fēng)似乎還不甘心,鼓著嘴看向紅衣‘女’孩:“表姐……”
紅衣‘女’孩笑道:“你這個蕭凌風(fēng),真是人如其名,總是這樣一副好動的‘性’子,難怪姑父總是罰你!”
蕭凌風(fēng)一臉狡猾,那樣子倒讓小萱覺得像極了使壞的陸小乙:“你不告訴父親,他不就不會罰我了嘛……”
紅衣‘女’孩被他的樣子逗樂了,抿著嘴只是偷笑卻不答話。蕭凌墨看看弟弟是一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架勢,輕嘆了一聲一臉無奈地撩起長袍的下擺:“那么我們今日便比一比吧!”
蕭凌風(fēng)立即咧開嘴開心地笑了,站到蕭凌墨身邊道:“那么兄長可不能敷衍我。”
蕭凌墨對著他笑了笑,瞇著眼睛看向遠(yuǎn)方:“這是自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