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盯著女怪物手中的小本子,眼睛里都噴出了火,立刻想伸手奪回來,可剛向前邁出了一步,就被她覺察了出來。
女怪物立刻揚起手,后退了一步,說:“你認為能從我手中搶走?”
她的話,讓我一怔,隨之冷靜了下來,她不是一個人,甚至都不能稱之為鬼,而是一個水猿,水猿的本事我見過,來無影去無蹤,身形極快,真動起手,我自然不是對手。
冷靜下來后,我立刻感覺到眼中傳來了的疼痛,我忙眨了三下,恢復如初,同時身上因為疼痛,已經全是汗水,如被從水中撈出一樣,都快虛脫了。如果不是眼前站著一個女怪物,我一定會癱在地上,大口的喘息。
“你都看到了?”她又問。
我點點頭,說:“可這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當然有關系。”女怪物十分肯定的說。
“有什么關系?”
“只要你看了,就有關系。”她繼續笑著說。
女怪物的話讓我一呆,她是什么意思?難道她是說,我看了里面的內容之后會改變之前的初衷,行為的改變就會改變結果?
我立刻想到自己曾經改變了蘇雪命運歷程的事情,雖然最終沒有改變她死去的結果,但那是因為蘇雪不辭而別,離開了我的原因,如果她當時不是離開我,而選擇繼續和我在一起,完全可能是另一個結果。
還是說,女怪物讓我看小本子就是想讓我開鬼眼,消耗體力,然后趁我體虛將我制服,把鑰匙奪走?但這種可能性極小,因為即使我不睜開鬼眼,她也有能力將我制服。
這樣一想,我突然發現自己可能中計了。
睜開鬼眼才能看到小本子里的內容,但里面的內容與我并沒有什么直接關系,如果非要扯上一點關系,那就是讓我生出了嫉妒,可能會改變送蘇雪靈魂到月亮門中的初衷。
但那也只是瞬間萌生的想法而已,我是愛蘇雪,即使她在另一個世界有一個別樣的人生,我也不可能因為嫉妒,而讓她的靈魂困在水晶棺中,更何況女怪物并不知道我是愛蘇雪的。
我的腦子從來沒有如此的清醒過,所以將上述種種聯系起來,立刻確定,眼前這個女怪物唯一想要達到的目的就是想讓我睜開鬼眼。
可我睜開鬼眼對她又有什么好處?
我死死地瞪著對方,后退了幾步,警戒著說:“你在算計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怪物先是一愣,然后一臉不可思議的說:“你怎么知道我在算計你?”
雖然她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她的表情已經證實我的猜測,我機警的看了下四周,不禁連連后退:“我睜開鬼眼,對你有什么好處?”
“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反應過來了,沒意思。”女怪物搖著腦袋興趣缺缺的說。
一切的擔心和恐懼均來自未知,雖然我識破了女怪物的詭計,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將要發生什么,我卻一點也想不通,所以我只好看著對方,手也不由的摸在了腰間的匕首上,以防不測。
“出來吧。咱們的計劃,已經被他識破了。”女怪物搖著腦袋說。
女怪物的話,剛一說完,我就感覺到背后一陣涼風襲來,立刻抽出匕首,橫著向背后劃去。
我這一下既快又狠,而且沒有絲毫征兆,我確信只要背后有一個和女怪物一樣的東西,我肯定會隔破對方的喉嚨。所以匕首揮出的那一刻,我勢在必得。
匕首揮出去后,我的身子也跟著轉過了過去,身后確實站著一個人影,匕首帶著風聲“呼”的一下,割開了對方的喉嚨。
與此同時,我也后退了兩步,與對方保持開距離。
這一切都是瞬間發生的事情,連一秒鐘時間都不到,但在接下來的一秒,我差點驚叫出來。
鋒利的匕首割破了對方的喉嚨,但卻沒有如我預想的那樣,鮮血噴射而出,他的脖子被劃開了一道駭人的口子,卻沒有流出任何的血跡,這說明對方與女怪物并不是同類,因為仇萬里也是水猿,他是有血的。
對方的腦袋只是一偏,就在快要從脖子上掉下來的時候,被他的雙手接住了,又扳正回了脖子上,當我看清楚他的臉后,終于忍不住發出“啊”的一聲驚呼。
站在我身后的竟然是孔亮!
孔亮將自己的腦袋扳正后,就沖著我嘿嘿地笑了起來,白凈的孔亮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在眼鏡后面卻是兩個深邃的黑洞,里面沒有眼珠,在配上他此時的笑容,看上去異常的陰森恐怖。
“老同學,別來無恙啊!”孔亮笑呵呵地說。
“你……你……你怎么……”我驚得張口結舌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怎么就不能?你以為把我的眼睛挖了,我就看不到了嗎?既然你能找東西幫忙,我自然也能找到合作伙伴。”
“你們竟然是一伙的!”孔亮的鬼魂竟然和水猿達成了同盟,勾結在了一起!這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當然。”孔亮意簡言駭的回答。
“你們想怎么樣?”
“我們當然是各取所需,她找回鑰匙,而我就是要你的命,拿回我的眼睛,然后借你身,回到老家,挖了你二舅的墳,搶回我的女人!”孔亮惡狠狠地說道。
聽了孔亮的話,我終于冷靜了下來,看來孔亮的怨恨終究還是在二舅馬有糧搶了胡曉麗這件事上,孔亮曾經說過,胡曉麗生是他的人,死也要做他的鬼。
這句話已經成了孔亮所有怨恨的根源。
“好,好,好。”我一連說了三聲好,看著孔亮近乎扭曲的臉,又說:“你也算是一個極度癡情的厲鬼了,看來今天我是在劫難逃,但有一點我卻不明白。”
孔亮對我終于認命了的態度很滿意,得意的笑了起來,說:“那我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也不枉咱們同學一場。”
“那小本子,你們是從哪里得來的?”
“嘿嘿,這個就得從你去摩卡的時候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