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的女人,聲音很軟,很甜,嬌中帶著幾分妖,柔中夾著幾分媚。
“你好,我是三九的朋友。”我深吸了一口氣說。
女人在電話中愣了片刻,立刻緊張起來,說:“這件事與我無關,你想干什么”
“你別誤會,我沒有惡意。”我忙說。
“你到底想干什么”女人警惕的問。
“三九的事,我想和你們好好談一談,你們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都盡量滿足。只要你們不在追究三九的事情。”既然他們告三九是想訛錢,那我就只能從錢這方面下手,但是我還不能說的太明顯,必須要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才行。
女人聽了我的話,語氣果然緩和了下來,說:“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聽對方這么說,我立刻感覺到這件事果然不尋常,就進一步要求能不能見面詳談,女人問為什么。我說,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女人猶豫了一下,說她要和老公商量一下,然后給我回話。
十分鐘后,女人就用另外一個手機號碼,把電話打了回來。我心想,這個女人還挺謹慎。她說可以見面,但時間地點必須要她訂才行,我說沒問題,但希望越快越好。女人就把見面時間約在了第二天,并說了一個地址。
第二天一早,我給家里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
女人訂的地方在縣城的一個公園內。我趕到公園時,離約定的時間還差半個小時。我只好坐在公園的一座樓亭里吸煙打發時間,可半個小時過去了,并沒有人來和我見面,我想可能對方有事耽誤了,也沒有太在意。
這一等就是二十分鐘,我終于沉不住氣,就把電話打了過去。手機剛響了幾聲,就被對方掛斷了,我又連著撥了幾次,每次都被掛斷。
就在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對方耍了的時候,女人發了一條短信,說十分鐘后到,讓我在等等。我心里有氣,訛人還這么大的架子
十分鐘后,我看到一個一身白衣的女人來到了樓亭里,見面就問我是不是姓胡在電話中,我并沒有告訴對方我的真實姓名,而是編造了假名。
我吃驚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她二十出頭,打扮的很時尚,人長的很白,在加上白衣,白褲,白皮鞋,更加顯得她年輕俏麗。所以,我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是一個懂得打扮,追求時尚的女人。
我忙站了起來,左右看了看,然后問:“就你一個人”
女人點點頭,說:“是。”
我心里有些奇怪,按理說這種事情她應該和老公一起來才對,怎么就一個人來了難道她老公不想暴露自己,在暗地里監視我們,我又向四周看了看,現在是中午時間,再加上樓亭的位置比較偏僻,放眼望去,在公園內看不見一個人。
“我該怎么稱呼你”我問。
“焦祺。”她回答。
我本能的將手抬起來,想和她握手,但又覺得有些不妥,抬起的手只好伸進褲兜里掏煙。
一邊點煙,我用余光又看了她一眼,發現焦祺也正在打量著我。
“我是三九的朋友,你們告他毒死了家里的老人,警察都找上了門,他只好先躲起來了。我這次來沒別的意思,只想讓你們撤訴,咱們可以私了,條件你們可以提。”我邊說看著她,焦祺表情十分平靜,似乎我正在說一件與她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樣。
焦祺嘆了口氣,坐了下來,指著長椅說:“坐。”
我在她對面坐下,繼續說:“我們答應和你們私了,并不等于承認你家老太太的死是三九造成的。三九對我說過你們家的事情,所以老太太的死與三九絕對沒有任何關系,而是其他原因。”
我把“其他原因”四個字說的很重,提醒她老太太的死可能是鬼的原因。
“可能吧。”焦祺淡淡地說。
我心里立刻變得不爽起來,自己說了這大半天,這個女人從始至終都惜字如金,說的話總共沒有超過十個字。這架子端的也太大了一點吧,要不是我急于知道老太太的死可能與三九失蹤有關,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盯著她不在說話,等待她的表態,可是焦祺就像是故意在和較勁一樣,也不說話,我終于忍無可忍,說:“你到是說話啊,總讓我一個人說,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我的誠意”
焦祺搖搖頭說:“沒有懷疑你的誠意,我想見見三九。”
“為什么”我吃驚的問。
“我們隨時都可以撤訴,但想請三九回來,讓他把沒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此時,我是越聽越糊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焦祺嘆了口氣說:“我們家確實鬧鬼了,老太太的死和三九沒有直接關系,起訴三九也的確是我們的不對,但現在我們只想讓三九回來,出多少錢都可以。”
“你的意思是讓三九回來繼續給你們驅鬼”我問。
“是。我們可以出錢。多少都行。”
事情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過讓我感到為難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三九在那里,如果我知道三九在什么地方,自己也就用不著跑來和她見面了。
一個謊話要想說的圓滿,就必須要用無數個謊話來圓,所以我只好繼續編造下去,說:“三九肯定是不會在接你們的生意了,因為我們這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像你家這種情況,同一個陰陽師是絕對不會在過問的,也希望你能理解。”
“你們你也是陰陽師”焦祺看著我問。
我一怔,自己是來調查三九失蹤與老太太死亡有什么關系的,既然她問我是不是陰陽師,我應下來,豈不是正好,而且假陰陽師之前我也做過兩次,對我來說也算是輕車熟路。
“我只是略懂一些。”我舔著臉說。
“那你可不可以幫我們驅鬼”
“那三九的事”
“我們立刻撤訴,而且事成之后,我們必有重謝。”焦祺信誓旦旦的說。
“那好吧。”我心里竊笑,但還是裝出勉為其難的樣子。
焦祺立刻站起身,拉住起我的手就走,我身體里突然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躁動,忙問:“你拉我去哪里”
“去我家。”焦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