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百里調笙後來的說法，公羊妤的這位師傅……

是個傳奇。

“武林江湖，政治朝堂，自不過是男人的天下，可這位江宮主是個女子，功夫想必好不到哪裡去。”緊瞧著公羊妤不在，蕭易寒壓了嗓子對百里調笙說。

“這你可就孤陋寡聞了，”百里調笙抿一口杯中酒，緩緩地說：“江漪珠，如今江湖上誰不知道啊？”

“所謂五歲熟兵器，八歲諳武功，豆蔻堪本命。這些說頭擺在一起，並不是用來好看的。我這個師妹啊，”百里調笙側臥著身子，執著酒杯搖搖頭，“天下可勝她之人，並不過五指之數。”

“嘖，師妹？”蕭易寒撇撇嘴，“武功如此爐火純青，卻又是你師妹，瞧著您也得過五十了。”

“你可真錯了，我這師妹，不過桃李年華。”百里調笙笑眼看他，搖著摺扇打趣，“咦？這年歲倒和你合適的緊，我這師妹還待字閨中……”

“胡扯！”蕭易寒趕緊截了這話頭，並不知道他臉早就唰的飛紅，若不是月色掩著，這通紅的臉早被公羊妤笑話爲“你被丟到胭脂裡去差些淹死吧”。

“嘖，當真不愛和你打趣。”百里調笙瞧著他好笑，也不提此事，只管收了扇子喝酒，“你這小子品味不錯，酒挑的也算湊合。”

蕭易寒心裡頭還是不舒服，這種所謂的不舒服非得要把那江漪珠說的什麼都不是才能發泄一二。

“我瞧著她那個徒弟，一個活脫脫的‘瘋倆子’。”蕭易寒翻個白眼，爲了壓百里調笙一頭，還吐了句方言出來。

恩，切入點不錯，上樑不正下樑歪嘛。

誰想百里調笙說倒是的風輕雲淡，“你錯了，她是‘不成夥’。”

他眼睛也那麼淡淡的看著臉色風雲變幻的蕭易寒，一臉你還是太嫩的表情。

半晌百里調笙哈哈一笑，“我也是荊楚人。”

蕭易寒：“夜色晚了，我先回去睡了……”

“慢走不送！”百里調笙揮了揮執著酒杯的手，以示自己送過了他。

“能教出這麼一個徒弟來，想必那位江宮主也是瘋瘋癲癲的。”蕭易寒心裡唸到，翻了個身便睡著了。

恩，當蕭易寒到廣毓山那天，天氣正好，早些的時候三兩寒意還揉在空氣裡，卻不覺得冷，只是讓人清爽了很多。

那時三兩白雲遊在湛藍的天上，望上去，讓人覺得離天很近。

廣毓山奇峰聳立，翠**滴，瞧上去高不可攀，讓人望而卻步一般。

公羊妤卻興奮地像是到了家，蹦蹦噠噠的就要上去，卻被百里調笙攔下。

百里調笙的笑暖意融融，他解下身上水藍色的披風，蹲下身給公羊妤整齊繫上，笑呵呵地說：“山上風冷，你既這麼著急，便快去吧，想必你師傅和木師妹都想你了。我同蕭易寒慢慢爬上去。”

公羊妤也不多說，跟守在山下的弟子打了聲招呼，便三步並一步，使了輕功上去了。

百里調笙的披風在她身上穿著還有些大，見她攏著披風，好像還是不方便的樣子，卻也不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