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昊澤臉上的笑意更深,聲線也更加溫柔,“一個夢而已,不要擔(dān)心,我很好。 .”
馨雅的聲音也漸漸柔和下來,“今天是周末,你會過來找我嗎?昨晚衍回來了,要我陪他去玩,我們帶著香香一起去我家的私人海灘吧?”
對馨雅的要求,穆昊澤從來沒有拒絕過,可是今天……
他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艱難地笑了一下,“我今天要跟著我爸去部隊報道,沒空陪你,
讓江衍陪你玩吧,我過幾天回來再去找你。”
“好,到了部隊給我打電話,要注意身體,還有,記得想我。”
“呵呵呵……”穆昊澤低低地笑了,“這還用你叮囑嗎,我當(dāng)然會想你,每時每刻都會想你,我不在,不許讓別的男孩子接近,嗯?”
“哈哈哈……”馨雅咯咯地笑了,“知道了,真是個醋壇子。”
穆昊澤抬頭看了看才剛剛放亮的天空,“時間還早,再睡會吧。”
“好,再見。”
“再見。”
掛了電話,穆昊澤整個人都溫柔得一沓糊涂,之前的剛硬和冰冷都被柔和的線條取代,幸福就像晨光一樣,包圍了他。
因為空間靜謐,所以馨雅的聲音,司空擎隱隱約約地捕捉到了,一種憂傷的情緒自心底漫延,涌遍了全身。
她真的那么喜歡穆昊澤嗎,喜歡到做夢都夢到他?
穆昊澤淡淡地看了司空擎一眼,沒有只言片語,轉(zhuǎn)身離開了廢棄廠房,徒步向市區(qū)走去,今天的事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所以沒有打電話通知司機(jī)來接他。
司空擎沉默地站立了很久,看了一眼早已殘敗不堪的車子,也轉(zhuǎn)身離開了廠房,同樣不愿意今天的事被人發(fā)現(xiàn),他也徒步向市區(qū)走去,他在龍城有一處私人產(chǎn)業(yè),位于西城的一棟別墅,他徑直去了那里。
穆昊澤徒步向前走,本想看到出租車的話便打車回去,卻在半路遇到了管可菡。
今時的管可菡已經(jīng)是十九歲的大姑娘了,在龍城的另一所大學(xué)讀大一,明眸朱唇,甚是溫婉,甜美可人,郁藍(lán)溪教育出來的女兒,矜持有禮,溫柔怡人,學(xué)識深厚,頗有閨秀典范。
遇到管可菡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躍出了地平線,暖黃的光線照在被春雨浸潤過的路基上,分外美麗。
穆昊澤本沒有注意到管可菡的車子,只是大步在路邊走著,但管可菡卻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迅速將車子停在路邊,下了車高聲呼喊,“昊澤哥哥!”
只聽聲音,便知道是誰,穆昊澤抬頭向前望去,便看到了站在車邊的管可菡,她正笑得明媚如春0光,遇到了總不能不打招呼,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在這里遇到穆昊澤,管可菡很是驚喜,要知道,平時穆昊澤都是與馨雅形影不離的,她要見他一面實在難得,就算見了,他也是時刻粘在馨雅的身邊,她連跟他多說兩句話的機(jī)會都沒有。
但是看到穆昊澤青紫的臉,還有臟亂的衣服,她不禁擔(dān)憂地收起了笑容,快速向前跑了兩步,“昊澤哥哥,你怎么了?”
穆昊澤淡淡地笑了一下,“沒事,雨夜行車,不小心出了點車禍,沒什么大事。”努力掩飾掉眸底的尷尬,“這么早,你一個人要去哪?”
管可菡仔細(xì)地觀察著穆昊澤的臉,怎么看也不像是車禍造成的傷,但她從小到大都不敢質(zhì)疑他,或是違逆他,所以也就不敢多問了,“哦,今天約好和幾個同學(xué)去看日出和踏青,但我起得遲了,所以落了單。”
穆昊澤點了點頭,“那去吧,我走了。”
“昊澤哥哥。”管可菡趕緊拉住了穆昊澤,“我送你回去吧。”
穆昊澤遲疑了一下,“不是要和同學(xué)去踏青?”
管可菡趕緊搖頭,“不去了,你這個樣子怎么進(jìn)市區(qū)嘛,要去哪里,我送你。”
穆昊澤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于是點了點頭,“好,送我去富華公寓吧。”富華公寓就是他在市中心的私人公寓,那里不會有人打擾到他。
“好。”管可菡開心地上了車。
穆昊澤坐在了副駕駛座上,青紫傷痕下,依然掩不住那份帥氣,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更增添了幾分明朗。
從小到大,在穆昊澤面前,總會生出幾分膽怯和緊張,所以管可菡很認(rèn)真地開車,就怕做錯了什么,惹他嫌棄,“昊澤哥哥,你的車在哪里壞掉的,要不要我打電話幫你找你去拖?”
“不用了,我已經(jīng)安排人了。”穆昊澤沉著應(yīng)對,他才不會讓人知道他打架的地點,“對了,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說,也不能讓馨雅知道。”
“哦。”管可菡乖順地點頭,雖然心中有疑惑,但她不敢違逆他,他的氣場太強(qiáng),狹小的空間里都是他濃烈的陽剛氣息,她窘迫得手心都微微有了濕意。
喜歡一個人,竟是這般難熬,他有了馨雅,而馨雅又是她從小到大的姐姐,兩家的關(guān)系那么特殊,所以她不能讓人知道她喜歡他,也不能表現(xiàn)出她喜歡他,更不能親近他,如果她把“愛”字說出口,那一定將是萬劫不復(fù)。
首先,他會厭惡她,不再見她,因為他除了馨雅,容不下任何女人覬覦他。
再次,所有人都會指責(zé)她,怎么可以覬覦姐姐的男朋友,從小到大的教育里,讓她覺得那是可恥的。
郁藍(lán)溪曾經(jīng)對南宮夜過分執(zhí)迷,屢次破壞他和冷若冰,差一點走上了不歸路,她不希望女兒再犯她那樣的錯,所以從小她就教育女兒,不可以覬覦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這樣的觀念,在管可菡的認(rèn)知里,根深蒂固。
可是愛情啊,就像是毒,明知道不可嘗,卻還是忍不住。人又怎么能壓抑得住內(nèi)心的真實感情呢?
不能得到,那就默默觀望。
只是壓抑最真實的感情,是如此難熬。
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車程,車子到達(dá)了富華公寓,穆昊澤只是客氣地問了一句,“要不要上去坐坐,喝杯熱茶?”
明明聽得出這只是一句客套,但管可菡還是鬼使神差地笑著點頭,“好啊,我還沒有來過昊澤哥哥的公寓,今日正好上去參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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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他臉上明顯的詫異與為難之后,她尷尬地低下了頭。
空間有五秒鐘的靜謐。
最終,穆昊澤訕訕地笑了一下,這所公寓只來過一個女人,那就是馨雅,連他的媽媽也沒有來過,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帶其他的女人來這里,但面前的人是管可菡,是和他從小一塊長大的妹妹,還是馨雅非常愛護(hù)的妹妹,他必須紳士以待。
所以,他迅速調(diào)整好情緒,下車幫她打開了車門,“走吧。”
管可菡的臉頰稍稍紅了,那是一份難堪的緋紅。盡管難堪,盡管窘迫,她還是忍不住去握住這份難堪,因為愛情是毒啊,會上癮的。
這是一棟高檔公寓,一梯一戶,住戶很少,一路上基本沒遇上什么人。
兩人一同乘坐電梯,直上十三層。
電梯的空間比車?yán)镞€要狹小,而且電梯壁都是光潔照人的,管可菡站在穆昊澤的身后,就像隱在戰(zhàn)神背后的一只小鳥,乖順,柔弱。
他身上濃烈的氣息更加包圍了她,讓她也更加緊張。她怯怯地睨著電梯壁上兩個人的影像,他們?nèi)绱酥齾s覺得相隔那么遙遠(yuǎn),這種遙遠(yuǎn)產(chǎn)自心里。
他的心里沒有她,便是隔著浩瀚銀河。
直到電梯門打開,她才轟然回神,像跟著戰(zhàn)神歸來的女仆,小步快速地跟在他的身后。
進(jìn)入他的公寓,眼前突然開闊,黑白相襯的裝修風(fēng)格,冷漠而單調(diào),很符合他硬朗的氣質(zhì)。這里是他的領(lǐng)地,只有男人用的東西,她站在門口,不知所措,因為沒有拖鞋可換。
穆昊澤回頭看了一眼,“怎么不進(jìn)來?”
管可菡微微地咬著下唇,水瀅瀅的大眼睛,流露著膽怯,“我可以……穿你的拖鞋嗎?”
“哦。”穆昊澤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他從來不是個細(xì)心的男人,他所有的細(xì)心只用在一個人身上,那就是馨雅,像紳士地照顧一個馨雅之外的女人,他還很欠缺意識。
剛轉(zhuǎn)身,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倏然回頭,看著正要換鞋子的管可菡,脫口而出,“不要穿那雙。”
管可菡嚇得一哆嗦,慌忙收回已經(jīng)伸出去的腳,光著腳丫踩在了地板上。
穆昊澤走過去,從鞋柜里找出了一雙新的拖鞋,“穿這雙吧。”然后,他把地上的那雙拖鞋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了鞋柜里。
雖然同樣是男式拖鞋,但剛才那一雙,是昨晚馨雅穿過的,她用過的東西,他便不想再讓別人碰。
這也突然讓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真是不夠細(xì)心,這里應(yīng)該準(zhǔn)備一些女士用品,雖然馨雅來的次數(shù)少,但總歸要為她準(zhǔn)備的。
管可菡雖然性子軟糯,但也是聰明的,很快便想到了原由,在沒有人看到的角落,她感覺深深地受傷了。
穆昊澤根本沒有注意到一個女孩細(xì)膩的心思,他脫了外套,扔在沙發(fā)上,告訴管可菡自己去廚房找茶喝,便顧自上樓了,他迫切地要洗去身上的臟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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