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雨夕沒有說話,低頭默默喝湯。
她到底還是對南宮睿了解得不夠深,他現在說喜歡她,她相信了,可是誰知道他的喜歡能持續多久呢,他從前那么討厭她,有朝一日也有可能再次討厭她,她才不會抓了希望又失望。
喝完了湯,司空雨夕便上樓進了臥室,窩在被子里,想事情。
她問自己,從前到底喜歡南宮睿什么,以致于一追就追了三年?想來想去,真的說不上來。
她只記得,十六歲那年,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照片,就驚為天人,覺得他帥得不似凡人,簡直驚艷了時光,于是她就喜歡得不得了,發誓要追到他。
現在想來,她其實真的不了解他,只知道他的容顏是她超級喜歡的。
最終她的總結是,她其實并不是真正喜歡他,或者說對他的那種喜歡不叫愛情,她只是喜歡比較美好的東西,就像小孩子喜歡上了一件漂亮的玩具一樣。
正因為那不是真正的愛情,所以她決定踹了他后,才沒有感覺到什么特別的疼痛和難過。
她從前喜歡他,因為不了解,所以認為他完美,面現在了解了些,開始覺得他傲慢,無情,討厭,所以就不喜歡了。
然而,他從前討厭她,現在卻說喜歡她,而且還一降再降自己高傲的尊嚴,纏著她,追著她,那么他到底喜歡她什么?
想來想去,她想不出他到底喜歡她什么,所以她給南宮睿發了一條短信:南宮睿,你從前為什么不喜歡我,現在又為什么喜歡我?
收到短信的時候,南宮睿正在雨中開車,看到手機屏幕亮了,短信提示是司空雨夕,他先是微勾唇角笑了一下,而后將車停在了路邊,點開了收件箱。
看完司空雨夕問的問題,他認真地回復了:以前不喜歡,是因為不了解,現在喜歡,是因為了解了。
看到南宮睿的回復,司空雨夕微微嘆了口氣,誠實地回復了一條短信:我和你恰好相反,以前喜歡,是因為不了解,現在了解你了,就不喜歡了。
黑色的車子停在路邊,掩在大雨里,深秋的空氣,寒冷得很,鎖著一車的落寞。
看著屏幕上的文字,南宮睿的心其實是很傷感的,她真的不喜歡他了。
沉默許久,南宮睿重新編輯短信:從現在開始,我會認真追求你,直到你喜歡上我。
司空雨夕思考了片刻,終是又回了一條短信:我的根在西凌,終有一天會回去,永不再來龍城。<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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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地握著手機,看著屏幕上的文字,南宮睿久久沉默,絲絲縷縷的疼痛在心底纏繞,最終,他回復了七個字:我不會讓你走的。
————
江衍自從被南宮夜找去談話之后,一直很落寞,忽而覺得人生特別沒有意思,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南宮睿的光環之下,終于想爭一次,卻還是被南宮夜強勢打壓了。
他清晰地記得,那天南宮夜對他說,投抬是個技術活,投錯胎就不要自怨自艾。
呵!
這一切難道還要怪他自己嗎?
他有著強烈的愿望,那就是一定要查清楚他的父母到底是誰。
所以他這幾天,一直在調查。可是,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南宮夜也明確地告訴了他,他的父母在他出生四個月的時候,雙雙去世,調查起來,真的很難很難。
今晚在御庭偶遇了南宮睿和司空雨夕,他平生第一次喜歡的女孩,他最想珍惜的人,在南宮睿的手里,于是,他的心里漸漸的,不僅僅是落寞,還有強烈的怨恨和不甘。
南宮睿帶著司空雨夕走后,他一個人開著車,漫無目的地沿著大街小巷穿行,就希望能在不經意間,查到自己的身世。
天空突然飄起了雨,深秋的雨涼涼的,落在車窗上,匯聚成流,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的眼淚就在雨水下0流的過程中,不期然地落了下來。
他是如此孤獨。
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車輛漸漸稀少,最后整條大街就只剩下了一輛車,他孤獨地緩慢地行駛在馬路上,微弱的路燈,伴著雨水,暈染出淡淡的憂傷。
深秋的夜晚,真的太冷了,他本就穿得單薄,在經過一家二十四小時咖啡外賣店時,他將車停在路邊,去買了一杯咖啡,然后就站在雨廊下,緩緩地喝了幾口。
雨,越下越大,一杯咖啡喝完,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他很盲目,不知道該去哪里,于是就摸出煙,抽了一根又一根。
在嘩嘩的雨聲里,淡淡的煙霧氤氳了他清秀而蘊藏著狠戾的臉龐,薄薄的眼鏡片,遮住了眼底那份哀傷。
許久之后,夜更深了,也更靜了,他依然孤獨地站在那里。
“很難過,是不是?”
身后突然響起一道渾厚的男音,江衍驀然轉頭,看到了一位身穿黑色大風衣的男人,這個男人正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江衍雖然功夫不怎么樣,但他能判斷出一個人的深淺,面前這個男人絕對是個高手,他是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后,他竟一點也沒有察覺,倘若這個人想要他的命,在他說話之前,他就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了。
來人對自己明顯沒有敵意,所以江衍更加大膽地上下打量面前的人。這個男人身材十分大高魁梧,四十多歲,一看便知是在生死之間浸染多年的強健的人,他的眉宇間斂著權術和殺氣,頭發剛硬筆直,一根一根強勢地豎立著。
江衍的鏡片在雨水和路燈的輝映下,折射出冰冷的光,他的唇角也抿著堅毅的弧度,“你是誰?”
來人沒有說話,微微笑了一下,“上我的車吧,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完,男人便轉身向左走,在不遠處,江衍看到了一輛黑色的頂級毫車,那輛車像這個男人一樣,第一眼就讓人感覺到地位尊崇。
這輛車前后各有一輛黑色的護衛車,毫車的旁邊站立著一名身穿黑西裝的保鏢,當那個男人走到車邊時,保鏢立刻打開了車門,男人便坐了進去。
但是車門沒有關,顯然是在等江衍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