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的特工,都是經(jīng)過千垂百練培養(yǎng)出來的人才,司空御珍惜人才,不會隨意殺戮,倘若不是如此,林漫茹的命早已經(jīng)魂歸閻羅了。
林漫茹的目光變得含情脈脈,她望著司空御,突然有種得償所愿的感覺,她愛他,卻從不敢說,今天,終于可以向他表白了,雖然是以死為代價,但她覺得也值得。
“因為我愛掌教,從我十一歲進(jìn)入神殿開始,我的心里就再也沒有裝下過別人,您填滿了我整個少女時代,而今我已經(jīng)二十四歲,不再是少女,可我的愛并沒有因著青春期的結(jié)束而消減,反而是更愛了,我愿意為掌教生,也愿意為掌教死,我的愛埋在心底,不敢說出口,也不敢奢求。”
“可是我會嫉妒,我嫉妒冷若冰為何就能讓掌教如此愛她,就算她背叛你,摒棄你,甚至嫁給了別的男人,你還是愛她,我如何不嫉妒?”
“所以,我想殺了她,她死了,掌教的心才能收回,而我也更有機(jī)會得到你的青睞。”
“僅此而已,我沒有更多的理由。”
說完,林漫茹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就算她有多畏懼不敢說,也還是能讓人看出不同,司空御不是傻子,他當(dāng)然知道林漫茹喜歡他,但他從來不會把這種喜歡放在眼里。放眼整個西凌,有多少青春貌美的女人喜歡他,只要有他出現(xiàn)的地方,就會有無數(shù)雙女人的眼睛癡迷地盯著他,林漫茹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因為不喜歡,所以他從不會給那些女人一個眼神,林漫茹也是如此。
他是個冷血的男人,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說喜歡就會對她有所憐惜,林漫茹犯了他的大忌,他饒不了她。倘若她迫不得已招惹了唐灝,他念在她為神殿效力多年的份上,或許會留她一命,但她居然敢暗害冷若冰,那么他就決軟不下一顆心。冷若冰,他可以愛,可以恨,可以寵她,可以殺她,但就是不允許別人傷害她。
司空御緩緩起身,高大筆直的身軀,一步一步走下殿階,強(qiáng)大的威壓迫使林漫茹縮緊了身子。待走到林漫茹身邊,司空御突然出手,抓住了林漫茹的衣領(lǐng),將她拉了起來。
林漫茹頭仰著頭,驀然睜開雙眼,她的眼里立刻倒映出司空御駭人的模樣,她雖然已經(jīng)無畏生死了,但看到如此可怖的司空御,她還是再一次顫抖了。等待死亡的滋味遠(yuǎn)比一劍封喉來得難受。
司空御斜挑唇角,邪魅如妖,“林漫茹,知道你犯了什么死罪嗎?”
“不該私自招惹唐灝,不該向少主隱瞞實情。”
“不對,只要你沒有泄露神殿的秘密,我都可以放過你,但,你居然敢害若冰,我就決不會給你活路!”
說著,司空御的大手猛地掐住了林漫茹的脖子,堪堪將她懸空提起。
突然襲來的窒息,令林漫茹憋得臉頰通紅,她張大了嘴巴努力呼吸,雖然面臨著隨時都會到來的死亡,她還是倔強(qiáng)地說,“掌教,冷若冰是個無情的女人,你這么癡心于她,根本就不值得!”
一句話更是說到了司空御的痛處,不禁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林漫茹危在旦夕。
蒼狼和亞瑟都很吃驚,就算要殺一個觸犯了制度的人,掌教也無須親自動手,看來憤怒到了極點。只是,林漫茹畢竟是神殿唯一一個用毒高手,就這么殞落了,實在可惜。
所以,蒼狼上前一步,“掌教息怒,不如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
司空御沒有動容,眼神更加狠厲,“再給她一次暗害若冰的機(jī)會嗎?”
蒼狼張了張口,不敢再說話,一遇到冷若冰的事,司空御絕對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
亞瑟思索了一下,依然跪在地上,淡淡地開口,“掌教,前幾日若冰與我通過電話,她說……”
司空御的眸光猛然震動了兩下,松開了掐住林漫茹脖子的手,將她扔在了地上,然后轉(zhuǎn)身看著亞瑟,“她說什么?”
亞瑟的語氣依然非常平淡,“她說,希望掌教幸福,也不要因她而責(zé)怪任何人,她不想因她為她的孩子帶來罪孽。”
司空御久久沉默,最終嘆了口氣,“林漫茹,我就饒你這一次。”
林漫茹跪伏在地上,余驚未消,“多謝掌教。”
蒼狼和亞瑟同時松了一口氣。
司空御突然非常落寞,他望著大殿的窗子,目光悠遠(yuǎn),似乎已經(jīng)抵達(dá)了龍城,他在想象她懷著孕的樣子,倘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應(yīng)有多好,他一定將他們母子寵上天。
“都退下吧。”許久之后,司空御發(fā)布了命令。
三人齊齊退出大殿,蒼狼轉(zhuǎn)身看著林漫茹,“林漫茹,這次吸取教訓(xùn)吧,下次可就沒這么幸運了。”
亞瑟也輕聲說,“我們兩個免于責(zé)罰,都是得了若冰的庇護(hù),林漫茹,不管以前怎么前,我們畢竟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不希望你再錯,就算沒有若冰,掌教也不屬于你,你恨錯人了。”
林漫茹眼神迷離,面如死水,一句話也沒有說。剛剛,她最愛的男人差一點殺了她,他對她一點憐惜也沒有。她對他的十幾年的愛,就這樣被他掐沒了。她已心如止水。
她的世界又回到了最初,沒有愛,只有孤獨和寂寥。
不,這世上有人愛她。
唐灝?
林漫茹輕輕抬起頭,看著龍城的方向,思緒百轉(zhuǎn)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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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很快迎來了一場全城轟動的世紀(jì)婚禮,兩大軍門世家聯(lián)姻,占足了頭版頭條。
婚禮自然盛大,在南宮旗下的帝皇酒店舉行,整個龍城的上流社會人士還有各大娛樂明星,都紛紛前來道賀。
帝皇酒店是冷若冰設(shè)計的,宴會廳特別大,裝修更是美侖美奐,為這一場婚禮提供了最高檔次的環(huán)境和服務(wù)。
冷若冰依約來參加了,她的心中揣著某種邪惡的想法。
在路上,南宮夜忐忑不安,自己的媳婦自己了解,她是有仇必報的主,溫怡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夏以茉又那么囂張,今天這場婚禮,她怕是要攪個天翻地覆。
穆晟熙怎么說也是他的好兄弟,不論這場婚禮是不是他所愿,但這事關(guān)整個穆家的顏面,他不能放縱自己的媳婦破壞啊。
于是,南宮夜討好地笑了,“老婆,不管怎么樣,穆老爺子那可是開國上將,都是一百零幾歲的老人了,稍一不慎就可能氣死,咱今天平靜一點行不?”
冷若冰冷眼斜睨南宮夜,“難道我家溫怡就要咽下這口氣,她挨得那頓打還沒討回來呢?”
南宮夜繼續(xù)討好的挑挑眉,“你不是也把晟熙打成那個樣子了嗎?”
“哼!”冷若冰不服氣地低下了頭。
這時,她的手機(jī)響了,是溫怡打來的,“若冰姐,他……今天就要結(jié)婚了是嗎?”溫怡的聲音薄如云煙,風(fēng)一吹就能散得干干凈凈,有一種憂傷蘊含其中。
冷若冰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是。”
穆晟熙結(jié)婚都上了龍城頭版頭條了,溫怡不可能看不到。
沉默了許久,溫怡再次開口,“若冰姐,不要破壞他的婚禮。”
溫怡終是善良,雖然穆晟熙傷她至深,但她還是希望他幸福。
冷若冰嘆了口氣,“你呀,這么善良,難怪被人欺負(fù)。”
溫怡的聲音飽含傷感,“若冰姐,替我祝福他。”
說完,溫怡便掛了電話,冷若冰對著手機(jī),不住地嘆息。她幾乎能想見到,溫怡掛掉電話就落下了大顆大顆的淚珠。
南宮夜拍拍她的手,“好了,別難過了,嗯?”
冷若冰啪地扔掉了手機(jī),“回家,我不去了。”
“呃……”南宮夜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冷若冰的臉色,確定她不是開玩笑的,“真不去啊?”
穆晟熙怎么說都是他的好兄弟,他的婚禮他不去似乎不太好。
冷若冰沒好氣地看著南宮夜,“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到時我們的婚禮也不準(zhǔn)請他來!”
看著她氣嘟嘟的小臉,南宮夜很快就妥協(xié)了,“好好好,老婆說不去就不去,嗯?”果斷地掉轉(zhuǎn)了車頭,“到時我們的婚禮也決不讓來參加。”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懷著孩子的老婆更是大過天。
唐灝和喻柏寒自然都參加了婚禮,兩人躲在角落里舉杯對飲,絲毫不像沾到了什么喜氣。
喻柏寒,“來,同是天涯淪落人,干杯。”
唐灝很配合地與喻柏寒碰了下杯,“為光棍干杯。”
喻柏寒一仰而盡,唐灝剛要舉杯,手機(jī)響了,是一條短信。
呵,這世上居然會有人給他發(fā)短信,多稀奇!
唐灝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放下了杯子,然后摸出手機(jī)點開了收件箱。
“唐灝,我想你了,小茹。”
唐灝握著手機(jī),整個人就這樣僵掉了,黑白分明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手機(jī)屏幕上的幾個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曾經(jīng)苦苦尋找追求不得的人,突然說想他了。
喻柏寒看著已經(jīng)石化的唐灝,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
唐灝突然從石化狀態(tài)中驚醒過來,跳下高腳座椅便走。
喻柏寒莫名其妙,“哎,干什么去?”
唐灝頭也沒回,聲音里飽寒著興奮,“去結(jié)束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