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司空御,馨雅自然高興,也是跳起來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但是相較于穆昊澤,她并沒有那么興奮,因?yàn)樗H眼看到媽媽很悲傷,為了克隆馨雅。
司空御憐惜地抱著馨雅,也沒有太多開心,他也心疼冷若冰,“馨雅,我們一起去看媽媽,好不好?”
“好。”馨雅此刻很乖巧。
不待司空御抱著馨雅下樓,南宮夜和冷若冰已經(jīng)走了上來。兩人的面容都很悲傷,但冷若冰更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對南宮夜也是意見很大,十分抗拒。
“媽媽。”馨雅懂事地從司空御的懷里滑下來,跑到了冷若冰的面前,“媽媽,不要難過,好不好?”
冷若冰就像丟了靈魂的布娃娃,在聽到馨雅的聲音時,才轟然回神,即而蹲下來猛地把馨雅抱進(jìn)了懷里,“馨雅!”
在失去克隆馨雅的那一刻,她覺得生命被抽空了,那個女兒和馨雅一模一樣,別說是從她的手上掉入了鯊魚出沒的大海,就算是聽到這樣的事情,她也受不了,因?yàn)樗且粋€母親。
此刻,再看到馨雅,聽到她的聲音,冷若冰覺得生命里重新注入了陽光,激動地?fù)е把牛俸笥嗌Ф鴱?fù)得,太多復(fù)雜的感情沖擊著她的心臟。
馨雅小心地替冷若冰擦著眼淚,“媽媽,不要怪爸爸,要怪就怪馨雅,是馨雅不好,總愛闖禍。”
冷若冰也很想不怪南宮夜,但是她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那一槍開在她的心里,那一次槍聲一直回蕩在她的腦海里。
南宮夜強(qiáng)忍著眼淚,也蹲了下來,撫摸著馨雅的臉頰,“馨雅,爸爸好想你。”
馨雅哭紅了眼眶,撲進(jìn)了南宮夜的懷里,“爸爸,我也好想你。”
南宮夜哽咽著緊緊地?fù)е把牛媚橆a摩擦著她的頭發(fā),“以后,爸爸會加倍愛你的。”
此刻,看著馨雅,南宮夜想起了克隆馨雅,那個女兒是被他打落入海的,他的心里有太多的愧疚和難過,無以慰藉,唯有給予眼前這個女兒雙倍的愛,他的心才能稍稍好受一點(diǎn)。
馨雅一只手摟著爸爸的脖子,一只手摟著媽媽的脖子,“爸爸,媽媽,你們不要難過,你們知道嗎,克隆馨雅是用我的體細(xì)胞克隆出來的,那么她就是我身體里的細(xì)胞而已,書上不是說,細(xì)胞都有新陳代謝嗎,你們就當(dāng)我的細(xì)胞更新了一次好了,反正如果她不演化成生命,也終將會被我的身體新舊更替的。”
一個將近五歲的孩子,說出了這樣有深度的安慰的話語,令在場的人都不禁動容。
司空御走到冷若冰身邊,“若冰,不要耿耿于懷了,馨雅說得很有道理啊。”
冷若冰淚落無聲,她自然知道,這樣的事不能太計較,但是在她面前殞落的,不是一顆細(xì)胞,而是活生生的生命。有些悲傷,發(fā)生在別人身上,自己可以大智大勇地去安慰別人,但若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唯有時間來撫愈傷痛,誰的勸解也沒有用。
就像再也不愿意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冷若冰將馨雅抱了起來,“我們趕緊找到夏紹奇。”
穆晟熙點(diǎn)頭,“我已經(jīng)命人四處搜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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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抱著夏衍,一直站在船頭,望著郵輪的方向,不管保鏢勸她多少次,要她到船艙里休息,她都不肯聽。
雖然她知道,夏紹奇做了很多壞事,但她真的不希望他死的,畢竟他是她的孩子的父親,而且對她從來都寵溺有加,此次,是她親手將他推向了生死邊緣,她內(nèi)心的愧疚像廣闊的海水一樣,波煙翻滾。
倘若夏紹奇在這場戰(zhàn)斗中死了,她會永生難安,更會覺得沒有辦法面對兒子,倘若將來兒子長大了,問起他的父親,她要怎么向他說呢?
船漸行漸遠(yuǎn),郵輪再也看不見,凌雪的眼淚一直在風(fēng)中零亂。
許久之后,她聽到了槍聲,雖然看不見,但她就是知道那槍聲來自哪里。
黑暗的氛圍里,她想見了夏紹奇渾身是血,倒地死去的樣子,他那么留戀他的妻兒。
凌雪的心狠狠地痛了,她不能走,這是突然之間沖入她腦海之中的想法,對于他和她之間的感情,她逃了太多次,這一次,她不想逃了,她要回去,只為他一直以來的執(zhí)著。
于是,凌雪瘋狂地對著身邊的保鏢呼喊,“馬上掉頭,我要回去!”
保鏢十分吃驚,“少夫人,夏少命我們把您和小少爺安全送到島上,我們不能違背命令。”
凌雪拼命地?fù)u頭,“難道你們沒有聽到槍聲嗎,他有危險你們不知道嗎,馬上回去!”
保鏢們面面相覷,十分為難,“不,少夫人,我們的任務(wù)是護(hù)您和小少爺周全,沒有夏少的命令,我們不能返航。”
凌雪知道她的話沒有人會聽,于是她抱著孩子,突然沖到了船欄邊緣,“你們?nèi)羰遣环岛剑揖蛷倪@里跳下去。”
“少夫人!”保鏢們大驚失色,“少夫人,您冷靜啊,夏少最希望您和小少爺安全,您別為難我們啊?”
倘若夏紹奇死了,就是她親手害死的,她活著也沒有臉面對兒子,所以還不如回去陪他一起死,凌雪堅(jiān)定地看著保鏢,“看來,你們真的是想我們母子死在這里。”
說著,凌雪縱身便要跳下去。
“少夫人!”保鏢眼明手快,沖上前拉住了她,“好,我們聽少夫人的,現(xiàn)在就返航。”
凌雪歸心似箭,一直站在船頭,感受到自己的船與夏紹奇的郵輪在縮短距離,她心中某個最柔軟的地方,狠狠地痛著。
夏紹奇,就算死,你也要等我回來再死,我會陪著你的。
保鏢們都知道郵輪上此時正發(fā)生著激烈的槍戰(zhàn),他們回去可能就是陪夏紹奇一起死,但他們無畏了,能夠被夏紹奇挑出來護(hù)送妻兒的,那都是心腹精英,跟了他很多年,忠心耿耿,所以,他們不怕為主陪葬。
返航途中,發(fā)現(xiàn)前方也有一艘小船,船頭點(diǎn)點(diǎn)燈光,微弱地照著前方的海面。
保鏢們立即握緊了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等兩船靠近時才發(fā)現(xiàn),那艘船上的人竟然是夏克和施傲姍。
保鏢頭領(lǐng)立刻猜到了緣由,迅速將夏克了施傲姍抓到了自己的船上,“哼,施傲姍,想不到你這個女人如此水性楊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居然還要與男人私奔?”即而又看著夏克,“夏克,你受夏少供養(yǎng)多年,居然在夏少最危難的時候,帶著情0人逃跑,既然被我們撞上了,那就別想活著離開!”
“不不不!”夏克懂忙解釋,“我們不是逃跑,是奉夏少之命外出辦事的。”
保鏢頭領(lǐng),乃是夏紹奇在軍中時,親手培養(yǎng)出來的精英,豈會看不出夏克的小伎倆,“少費(fèi)話,是自己跳海喂鯊魚,還是等我送你一顆子彈?”
施傲姍此刻逃命心切,趁保鏢不注意,迅速出手將凌雪禁在了懷里,冰冷的手槍抵在了凌雪的脖頸處,“誰敢動,我立刻要了她和這個孩子的命!”
保鏢們?nèi)拷┰谠兀l也沒料到,施傲姍有這個膽量,“施傲姍,你敢動少夫人,夏少一定會讓你死無全尸。”
施傲姍無畏地笑了,“夏紹奇這個混蛋,這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如此算計他,他還要拼命的保護(hù)她,倘若不是這個女人,我們現(xiàn)在都會過得很好。”
保鏢首領(lǐng)雙目炯炯,“不管少夫人做了什么,夏少不怪她,我們誰也沒有資格怪她,你馬上放了少夫人,我保證不殺你。”
施傲姍仰著臉,“誰會相信你們的鬼話!要想她和孩子活命,你們?nèi)o我跳到那艘船上去,這艘船我要用。”
誰都看明白了施傲姍的意圖,她想把保鏢們趕到另一艘船上,然后她和夏克挾持著凌雪母子乘這艘船離開。
保鏢首領(lǐng)自然不允,“施傲姍,你在作死知道嗎?你若敢挾持少夫人逃跑,夏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慘。”
“哈哈哈……”施傲姍邪魅地大笑出聲,“他自己都要做鬼了,哪還有命來殺我?”
想到夏紹奇就要死了,凌雪絕望地閉了閉眼睛,“施傲姍,如果夏紹奇死了,我會陪著他的,他也一定開心我能陪在他的左右,可憐你這種女人,永遠(yuǎn)沒有人愛,只配做男人的玩物。”
施傲姍被戳中了痛處,惱羞成怒,咬牙切齒地看著凌雪,“這個死女人,我一直都看你不順眼,一直都想弄死你,鄭晨那個沒用的東西,沾了老娘的身子,卻沒辦成事,本指望克隆馨雅和穆昊澤能殺死你,現(xiàn)在看來也指望不上了,那我就親自送你去見閻羅!”
施傲姍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忘了人質(zhì)的重要性,手下用力,狠狠地將凌雪推向了大海,并高舉起了手中的槍,眸子閃動著狠厲而嗜血的精芒,就像魔鬼鎖定了獵物。
暗夜之下,她儼然是一位地獄走來的血魔女。
夏紹奇總威脅她把她丟入海里喂鯊魚,那她現(xiàn)在就推他的妻兒入海喂鯊魚!夏紹奇永遠(yuǎn)不會知道,那一場剝?nèi)似さ挠螒颍拇_嚇到了她,但也增加了她內(nèi)心嗜血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