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半話,馨雅都認同,可后一半,“爸,擎還是個孩子,你的擔憂是不是過多了?”
南宮夜冷笑,“你看他那塊頭和智商哪一點像孩子?”
馨雅無言以對,的確不像孩子,“你不用擔憂什么,我對擎只是姐弟的情分。”
南宮夜點頭,“那就好,去睡吧。”
馨雅回到三樓,司空擎正倚在自己的房間門口,姿勢慵懶地笑著迎接她。
司空擎慵懶而帥氣地歪著頭,笑意瀲滟,看著馨雅的目光生出了幾分繾綣。
馨雅笑著站在原地,“怎么不去睡覺?”
司空擎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只是目光更加灼熱,“已經兩年多沒有看到你了,想多看一會。”
馨雅撇嘴,“想看可以明天接著看,看不夠就天天看,也用不著三更半夜地站在這里看。”
“真的?你以后會讓我天天這么看著你嗎?”
馨雅覺得這個話題實在沒營養,于是撫了撫額前的頭發,“不跟你貧嘴,我要去睡覺了。”
看著馨雅走到門口,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司空擎也厚著臉皮跟了進去。
馨雅的房間還是原來的公主房,床還是那張三米乘以三米的超大公主床,只不過兒時的玩具都不見了,換了一些優雅的家具。
馨雅詫異地轉身,“你跟進來干嘛,千萬別說你還想跟我一塊睡,我們已經長大了。”
司空擎隨意地拿起桌上的一件小踹在了他的小腿上,小時候沒少打過他,時隔兩年,打起來還是這么順暢,“再亂說話把你踹下樓去。”
從小就是被她打大罵大的,司空擎掛飾,在手里把玩著,“想起來,我的初ye都給了你了。”優雅地說著話,吐出的文字卻是如此邪惡。
“呸!”馨雅火大得很,飛起一腳有種享受虐待的愉悅,俊美的唇形挽起了彎彎的弧度,“你想不想要我的初吻?我一直保留著呢。”
馨雅正要走進衣帽間找衣服,聽到司空擎的話,不禁氣得倒吸涼氣,“司空擎,未cheng年就耍流氓,會遭雷劈的。”
“哈哈哈……”司空御低低地笑了,磁感的聲音像天籟一樣漫延至整個房間,即而撒嬌地嘟了嘟嘴,“馨雅,我餓了。”
“啊?”馨雅抬眸看了看墻上的鐘表,都快午夜時分了,“都幾點了,夜貓子才在這個點想吃東西呢。”
司空擎幽怨地皺著一張俊臉,那表情和他高大帥氣的身形非常不和諧,“這還不都怪你,四歲那年,我人生那么嚴肅純真的第一次表白,被你無情地拒絕了,理由就是嫌我個子矮,從那以后,我每夜零點都會爬起來加一餐,就形成現在的習慣了。”
馨雅努力翻著眼睛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來著,不禁懊惱地咬著牙跺了跺腳,抓起一個枕頭就砸在了司空擎的頭上,“事真多!”
說完,轉身便下樓了。
司空擎將枕頭慢慢地從臉上拿下來,眸子里全是腹黑的榮光。他就是知道,從小到大,不論她怎么嫌棄他,甚至打他罵他,但她對他的好都是發自骨子里的。
沒一會,馨雅端著一碗面上來了,沒好氣地放在了桌子上,“新煮的,趕緊吃,吃完了滾蛋,別防礙姐睡覺。”
司空擎笑意瀲滟地拿起筷子,挑動著面上的煎蛋和蔥花,“馨雅,我想吃肉。”
本來馨雅坐在了旁邊,雙手拄著下巴,等著司空擎吃完就馬上趕人,誰知他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她心里的火氣噴薄而發,“你的事怎么這么多,不吃肉會死啊?”
司空擎也不生氣,幽怨地繼續撥弄那幾顆蔥花,“不吃肉會睡不著。”
馨雅氣嘟嘟地站起來,咬牙切齒,“等著。”
當馨雅走到門口的時候,司空擎又輕飄飄地拋出了幾個字,“牛排,大塊的。”
他沒有聽到馨雅說話,只能到了她的腳步先是頓了一下,然后樓道里就響起了敲擊鋼琴重音鍵般的腳步聲,她的氣場像颶風一樣感染了他。
當腳步聲消失不聞,他邪肆地勾起了唇,優雅地挑了一口面放進了嘴里。
當馨雅煎了一大塊牛排端上來的時候,司空擎已經將一碗面全部吃完了。
馨雅一邊嘀咕著司空擎簡直像豬一樣,一邊將煎好的牛排放在了他的面前,“吃吧,吃完了趕緊滾蛋。”挑眸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都幾點了!”
司空擎笑著看了馨雅一眼,然后優雅地拿起刀叉,慢條絲理地切牛排,一小口一小口吃得非常愜意。
馨雅焦急地皺眉,“你能不能快點吃啊?”
“不能。”司空擎還是不慌不忙,“你做的牛排這么好吃,要細細品嘗。”
馨雅又氣又無奈地雙手拄著下巴,眼巴巴地看著司空擎吃,越來越困,實在支撐不住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站起來趴在了床上,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吃完把盤子拿下去洗了,替我把門關好。”
“嗯。”司空擎隨意地應了一聲,繼續吃他的牛排,沒多久就聽到了馨雅均勻的呼吸聲,他輕輕地放下餐具,走到床邊,拿了條毛毯蓋在她的身上。
然后,他安靜地倚在床邊,伸手將覆蓋在她臉上的頭發全部捋至耳后,看著她美麗的側臉,手指順著柔順的發絲下滑,指尖生出幾分貪戀。
他的眼神溫柔極了,就像看著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時間,就在這種安靜的深情的凝視中,慢慢地流逝了。
不知不覺地,司空擎也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陽光媚暖,春日的氣息透過窗棱的縫隙遞進室內,晨光照亮了床上靜靜沉睡的兩個人。
馨雅最先醒來,朦朧地睜開雙眼,恍惚間看到了倚在床頭和衣而睡的司空擎,先是一怔,即而怒火涌上心口,用力地拍了一下他臉。
司空擎突然驚醒,猛地坐了起來,“怎么了,馨雅?”
“怎么了?”馨雅惱怒地看著他,“為什么睡在這里?”
司空擎漫不經心地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我又沒怎么樣你,干嘛這么兇,以前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小的時候你抱我不是抱得很舒服?”
“呸!”馨雅氣憤地將被子甩在了司空擎的臉上,“都說了,長大了,就不能再這么親密了。”懊惱地下床,向洗手間走,“趕緊給我滾蛋,別讓我爸看見,否則他一定打斷你的腿。”
叩叩叩。
說曹操曹操到,南宮夜在門外叩響了門扉,“馨雅,起床了嗎?”
馨雅腳步頓停,驚惶失措地轉身看著司空擎,如果讓老爸大早晨的發現司空擎在她的房間,一定會產生誤會,情急之下,馨雅拉起司空擎就往衣柜里塞。
司空擎奮力掙扎著站起來,“干嘛,馨雅?”
馨雅焦急地原地轉圈,“不能讓我爸看見你在我房間,趕緊給我進去。”
司空擎艱難地扯動唇角,“我一個大男人,你讓我躲衣柜,有傷尊嚴。”
“我呸,你有個屁的尊嚴,無恥的粘人精,狗皮膏藥。”馨雅急得咬牙切齒,“你進不進?”
“不進。”
啪!
馨雅情急之下,一巴掌打在了司空擎的臉上,打完了她也怔愣了,幸虧用的力度不大。
司空擎摸了摸被打的臉頰,撇嘴,“真是個暴力的女人,躲你爸又不是只有衣柜這一條路,干嘛強人所難?”
在馨雅的怔愣中,司空擎迅速走上陽臺,一個漂亮的翻身,躍到了隔壁房間的陽臺上。
馨雅后知后覺地拍了拍胸口,“幸虧沒摔死你小子。”
“馨雅,起床了嗎?”南宮夜還在房門外催促。
馨雅慌忙收回心思,趕緊轉身去開門,“爸,大早晨的干嘛?”
南宮夜若有似無地向房間里瞟了一眼,“去看一下,香香似乎生病了。”
馨雅恍然大悟,昨天晚上回來一直都沒有看見香香,平時香香都是和她一起睡的,她睡床它就睡在她的床邊,都怪司空擎,讓她忽略了香香,“爸爸,香香現在在哪里?”
“在后花園呢,爸爸已經叫了獸醫過來。”
馨雅慌忙出門,下樓,向后花園跑去。
香香略有些虛弱地趴在草地上,安靜地眨動著圓圓的大眼睛,獸醫正在給它檢查,兩個仆人守在旁邊。
香香本是草原鹿,本就身材瘦小,又因為它自幼殘缺了一條后腿,成長得不是那么健壯,顯得比一般的草原鹿還要瘦小。
馨雅跑到近前,“醫生,香香怎么樣了?”
獸醫放下器具,笑著說,“沒什么,有點輕微感冒發燒,我給它灌點藥就沒事了。”
“哦。”馨雅松了口氣,拿過醫生手里的藥,親自給香香喝,香香很乖,馨雅將碗遞到它的嘴邊,它就自己喝了起來,沒一會就把藥汁都喝光了。
喝了藥汁之后,香香的精神漸漸好了起來,開始站起來走動了,還親昵地用頭蹭馨雅的臉。
沒一會兒,司空擎也走了過來,“馨雅,該去學校了。”
馨雅想了想,“我給香香洗個澡就去。”
司空擎笑了,“好,我幫你。”
“呦呦!”香香脆弱地叫了兩聲,似乎對司空擎有一些抗拒,它自幼只認一個男主人,那就是穆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