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她,就等於搞定了杜漠河!
李明海洋洋自得起來——這神色再度讓於楠皺起了眉。
其中定有蹊蹺!
原本以爲杜漠河不會理睬李明海的事,但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乎所有人預料,杜漠河二話沒說,立刻出動自己多年埋下的人脈關係,將李明海從監獄裡救了出來。
看到李明海洋洋得意的樣子,於楠爲首的幾個乾兒子們都怒目而視。
幫主,莫非真是老了?
這個李明海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庸才,近日來做出的事人憎鬼厭,將黑龍社一下子推在風口浪尖上,成爲錦城警察署進來打擊的重點對象。
這種黑龍社的禍害,應該儘早去除掉。這次關在監獄裡,反而是最好的擋箭牌,幫黑龍社擋去不少風風雨雨,是是非非——
但被杜漠河撈出來後,帶來的後果就相當嚴重了。
莫非,英明果敢的老幫主,真的已經老得昏庸無能了?
杜漠河沒有覺察出自己幾個乾兒子心腹們眼神的變化,冷冷地看著李明海走到面前,目光中有一絲難以覺察的怨毒。
“幫主,我回來了。”李明海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三叩九拜,神情莊重感激。
這熟悉諂媚的舉動在李明海做起來,顯得嚴肅神聖,似乎一場不可侵犯的神聖儀式一般。讓周圍很多忠心耿耿的屬下都看不下去。
但李明海的親信就完全不一樣,他們似乎感染到李明海的孺慕崇敬,紛紛學著李明海的動作三叩九拜,然後嚎啕大哭起來。
“幫主,外面有人欺負我們啊!”
“幫主,黑龍社被人打臉了,是我們的錯!您老人家懲罰我們吧!”
“幫主!要爲李主事報仇啊!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李明海手下的親信們嚎啕大哭,爲杜漠河、黑龍社打抱不平,似乎非要杜漠河爲他們做主伸冤,否則他們就跪著不起來一樣。
李明海直挺挺地跪在冰涼的地上,也不禁雙眸含淚:“幫主,是我的錯,給您丟臉了。”
杜漠河和前段時間相比,明顯清瘦了許多,但虎目依舊銳利深沉,外人很難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絲情感的波紋。
周圍的衆人都在看著他,看著他怎麼處理李明海這件事——像李明海這種出師未捷身先死,惹上麻煩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棄卒!
他也希望自己將李明海像一粒沒用的棋子一般丟出去——但不行,至少現在不行!他的身體不允許!
想到他的身體,杜漠河的眼中便再度涌起一股血腥的憤怒!
豎子!敢爾!
杜漠河揮手,神情冰冷而陰霾:“將這些連主事都保護不了,只知道瞎咧咧的人都拖下去,刑堂伺候,讓他們好好長點規矩。”
“是!”有黑衣屬下迅速上前,將跪倒在地面的乾嚎的一干人等全部拖下去。
哭號聲,求饒聲更響了。
李明海依舊穩穩地跪著,眉眼未動,似乎絲毫沒有將自己那片忠心耿耿的手下放在眼中。
於楠爲首的心腹乾兒子們期待地望著杜漠河,希望杜漠河下達命令,好將李明海能夠一舉拿下——這個噁心的蒼蠅一天到晚在幫內亂飛亂撞,到處指手畫腳,實在討厭透了!
但是,這次杜漠河讓他們失望了。
“你跟我進書房。”杜漠河說了一句後,便起身揮散衆人,朝三樓的書房走去。
李明海將頭趴伏得低低的,很好地掩去了他脣邊詭譎神秘的微笑:“是。”
衆人紛紛失望地嘆息,轉身離去。
於楠也跟在人羣中退散開來——只是,在衆人沒有覺察的時候,他身形一晃,迅速消失了。
“我以爲你不想再見到我。”
書房房門輕輕關上後,李明海一掃之前的低頭哈腰,將身體挺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望著書桌前的杜漠河。
杜漠河不跟他客套寒暄,直接開門見山:“藥呢?”
李明海嗤笑出來,扭動著腰肢走上前來,倚著杜漠河強壯的身體,眉宇妖嬈:“這麼絕情?人家剛從監獄裡出來,你也不關心一下人的身體怎麼樣,過得好不好,一上來就管人家要藥?”
杜漠河出手,迅猛如虎,抓住李明海的胳膊反手一扭,將他整個上半身壓倒在書桌上,壓低聲音,怒喝:“藥呢?”
李明海被制,臉上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他的半邊俊臉貼在冰涼的書桌上,吃吃地笑著:“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從後面上,也別有一番風味呢……”
“jian貨!”杜漠河怒吼一聲,抓住他的腦袋便往書桌上狠狠地一撞,只將李明海撞得眼前一陣陣發暗。
李明海喘息著,惡意地冷笑:“撞吧,你有本事最好撞死我!你也解脫了,我也解脫了,如此最好!”
杜漠河聽了這句話,方纔怒氣衝衝地哼了一聲,鬆開他的鉗制,將他直接甩倒在地,如同看一塊骯髒的抹布一般噁心地看著他。
李明海再度被摔得頭昏眼花,良久,才從“嗡嗡嗡”的耳鳴聲中清醒了過來。
他“呵呵”笑著,從地面爬起來,對視上杜漠河的雙眼:“對人家溫柔點嘛,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
杜漠河對這話只是厭惡地閉上眼,似乎根本不願去回想那醜陋噁心的一幕。
對自己不小心中招這件事,杜漠河不怨任何人,只怨自己粗心大意,得意忘形,居然會中一個小人的招!年紀大了,警惕性就不免差多了……看來,是該將位置傳給於楠了。
杜漠河心中下了決定,金盆洗手後將黑龍社留給幾個乾兒子中最有大將風度的於楠,他威信足,人機敏,講義氣,幫內衆人都服氣他,他能夠將黑龍社發揚光大。
至於李明海——杜漠河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