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靈西的最後一夜,陽情做了很多打算。休整業已結束,面臨的戰鬥會更加艱難。在陽情的一再努力下,紅蓮的傷勢漸漸緩和、好轉了,比起傷前的狀態還更好些,能力也精進了許多。
能動用的人就只有這麼幾個,如果吉文能留下幫他,那麼勝算將更大。
說實在的,陽情被白陽教主搞得沒了脾氣,很多時候,他很想放棄。對手的強勁能力,的確可以把幾個強壯的人類和兩個修行時間尚短的花妖輕易地擊敗了。大家都有些泄氣,特別是吉麗雅和小范。原本吉麗雅是冷漠的,如果不是陽情,她根本不會在乎將來會發生什麼,她落得清閒,自由自在過著悠閒的生活。小范則是不想惹事的性格,他不怕事,但是能少一事,他絕不會去碰。陽情卻不能把內心的無奈和想法告訴他們,他們能理解倒好,如果不能,陽情的想法會像一根尖銳的鋼針,刺穿氣球,氣球內部的空氣都不會很飽。遇到突破點,必然產生不可控制的壓強,自己打敗自己。
陽情漸漸堅韌的神經還有黑蘭能量在維持著,黑蘭是倔強的,陽情也是執著的。搖擺不定的思想不會持續很久,當然紅蓮也給了大家動力。
明天是距離白陽鳥飛翔的第十天,夜晚的月亮已慢慢地收縮,距離月如鉤的已不再遙遠。基地徹夜不滅的燈光照在陽臺上,照著陽情和紅蓮的臉。紅蓮傷愈後的臉,泛著一臉的柔和,如同在燈下一個雕塑一樣,沉靜而富於美感。
陽情抽完了晚飯過後的第十支菸,摁滅菸蒂,嘴裡泛著一種淡淡的苦澀,菸草味道舌頭上殘留著。揮之不去。陽情不禁嘆氣,他對紅蓮道:“小蓮,那件識破仙家障眼法的法器,你用熟了嗎?別到時候不發揮作用!”
紅蓮笑道:“情兒你就放心吧,只要給我機會,我一定會把它用到最好。讓白陽教主無可逃遁。我擔心的倒是你,你那麼急迫地把黑蘭能量催生出來,我擔心你的經脈會受不了。”
陽情淡然道:“我的經脈可是你和義父共同打造的,只要義父和黑蘭不希望我掛掉,他們都會仔細研究我這個最好的寄生體的。那種發脹的痛楚,我還可以忍受,不管怎麼痛,我都能忍。”
紅蓮疼惜地看著神態淡然的陽情,對陽情柔聲道:“情兒,如果你能夠戰勝白陽教主,你絕對非同凡響,我估計,修仙成道不見得會是什麼難事?不過,你不想,是不是?”
陽情一把摟過紅蓮,笑笑道:“知我者,惟妻小蓮也,神仙快樂嗎?不快樂!在塵世間,面臨著很多悲傷離合,可是,塵世是最完整的,有了缺憾,才能稱之完美。不管怎麼說,白陽教主一旦消失,這個世界還是屬於我們!”
紅蓮的笑靨漸漸凝重起來,她對陽情道:“情兒,你有如此自信,難道你有了辦法?”
陽情神秘地對紅蓮擠了擠眼,笑道:“不可說!不可說!再殘酷的戰鬥只是一場賭博而已,我的運氣比較好,我相信我會贏的。”
紅蓮卻一下懂了,陽情不說破,她也不會逼他說,陽情說得不錯,這場戰鬥本就是次賭博。
陽情押了一個重注,成敗與否,到時候,恐怕不是誰能控制的。
清晨,一行四人出發了。陽情從基地開走了一輛很普通的軍車,軍車的質量有口皆碑,向來不差,必要的時候可以飆起速度來。他們儘量低調地走,那輛寶馬車已然落入了白陽盛林的視線,車出現在通往大理的高速路上,恐怕白陽教主會在第一時間做出了防範。軍車在道路上行駛,它很特別,可是又變得普通,誰也不會把思維過多地停留在一輛軍車上,連交通警察也會退避三舍的。紅蓮和吉麗雅兩人聯合在車上做了遁形的記號,防範著白陽教主的遙感。遠距離的遙感,這基本的法術就能避過探測了。
這一招是陽情下賭注的第一步,突然的出現在洱海,用義父留下的法器打破白陽教主佈下的陣法。最起碼可以,讓白陽教主驚奇之後,思維紊亂一下。
白陽教主一定還很自信,他不會相信陽情能發掘出他的秘密,他會很輕鬆地在等待著世界屬於他的那一刻。可是,當陽情陡然出現在面前,這種驚訝不是片刻之間能接受,然後冷靜下來的。
車駛到洱海邊,陽情把車直接開進了一家酒店,開房休息。他們龜縮在房間裡,誰也沒有出門,控制住體內能量的外溢,吃過晚飯洗漱睡覺。決戰時刻,會在明天來臨。
陽情的睡意不見了,他很少早睡,在牀上翻來覆去。兩個老婆和小范都被他趕走了,他需要冷靜,做好衆多容易遺漏的部署。他用酒店的座機打了好些電話,很多事宜在靈西就做了交待,現在不過是確認一下而已。
陽情自顧笑著,明天的洱海,的確是很熱鬧的場面,像一幕精彩的電影激情上演。沒有觀衆,主角們卻會賣力的上演。
這時,門鈴響了。進來的是遊客打扮的秦正宇,秦正宇來報告進展。陽情安排了兩百人的特種兵,統一由秦正宇來指揮。他們的任務就是對付洱海周圍埋藏的白陽盛林,爲了不引起騷動,這些特種兵將隨著戒嚴的大部隊,在明晨進入洱海地區待命。
秦正宇的問題只有一個,什麼時候士兵們開始攻擊?
陽情吐出一道煙霧,緩緩道:“你們也許會在洱海上空聽到一聲巨響,也許是一片地獄般地火光,也許會有很多人突然出現在戒嚴後的地界……。總之,你們看到一些不尋常的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們就攻擊!還有,千萬不要留情,只要拿著武器的人,一個不準放過!”
看著陽情悠然的樣子,秦正宇倒有些擔心起來。他讀過很多兵書,主帥的表現將直接決定這戰役是否勝利,充滿自信的主帥勝算總是很大,同時也有慘敗的記錄。
秦正宇的額頭在悶熱的房間裡沁出了汗水,他擦了把汗,內心在默默地祈禱:“連攻擊時間都定不了,希望他不要讓我們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