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也給我弄一件吧,這樣的可是絕版呀,還是愛心牌的,獨一無二?!?
“好?!蔽宜斓攸c了點頭。桑曉天,我欠你的,這輩子都已經(jīng)無法還清了。能夠爲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見我這麼爽快,他倒有些詫異了,說他等著呢,然後打了個哈欠就放心地回去睡覺了。
我捧著衣裳,穿過後院,繞過百花,來到了夢西離的房前。不過奇怪的是,怎麼大白天的,附近居然一個下人都沒有,連看門的都沒有,平時周府都雖然說不上是守衛(wèi)森嚴,可也不至於鬆懈成這種程度。我都不敢確定夢西離現(xiàn)在還在不在房間裡呢。我在門口遲緩了一下,擡手準備叩門。
房間裡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我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中,隨即掉下。
怎麼會是他?司馬青晨居然在裡面說話。是我聽錯了嗎?還是相似罷了?我驚訝得一時半會腦子都繞不回來了。爲了證實我的耳朵是否出錯,我把耳朵貼在了門上。雖然這樣做很不道德。
“離兒,你一定要這麼做嗎?我知道這都不是你真心的,對嗎?你是在報復我,對嗎?”司馬青晨的聲音顯得有些悲涼的意境。
“不,你太擡舉我了,我本來就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你也沒有什麼值得我去費心思的,你也別高估了自己?!眽粑麟x冷笑著。
“離兒,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爲難花漫,她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彼抉R青晨說。
我更加驚訝了,他們怎麼會在一起,而且好像還有什麼秘密。
“司馬青晨,你以爲我只是恨你嗎?你就真的覺得是我恨你?你太高估你自己了,難道我就一定要卑微地等你來施捨嗎?我就不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嗎?你給不了,還不能讓別人給嗎?你也太自私了點吧?”夢西離的聲音明顯升高。
“不,不是的,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根本就不愛姓周的,對不對,你根本就不會幸福,我是給不了你幸福,但是他
也不能給你幸福啊。我也不是要施捨你,我是放不下她,桐伯父只有她一個女兒了,桐伯父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不管她。她既然沒有死,那我更加不能讓她過得生不如死,你明白嗎?”司馬青晨說。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在任何人面前如此的底氣不足,驚呆了。
“我不明白!你放不下她,那就可以眼睜睜地看著我發(fā)瘋嗎?你既然不能跟我在一起,爲什麼要招惹我?你自私,你只顧自己的想法,從來都沒爲我考慮過,你這是在愛我嗎?你這是在折磨我。我告訴你,只要我活著,我就要折磨她,我要把你置於我身上的痛苦,統(tǒng)統(tǒng)還給她!”
“離兒,你真的忍心嗎?”司馬青晨問。
“你爲什麼要逼我?你爲什麼要逼我?你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也是生不如死!我恨不得死了,死了我就解脫了,你別再出現(xiàn)了,我求你,你出現(xiàn)只會折磨我……”夢西離歇斯底里地喊。
我可以想象得出,夢西離現(xiàn)在抓狂的樣子,絕不亞於我。
怪不得她吹那支曲子的時候我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是我早已經(jīng)忘記了,小時候,司馬青晨常吹,後來,他突然間就不吹了,我也就漸漸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怪不得……原來,司馬青晨纔是她的夢中情人,原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恨我,原來,他對我好,只是爲了報恩,與愛情無關,原來,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我。所有的人,都是因爲我,纔會變得不幸。我癱坐在地上,呆了,心裡萬念俱灰。
門內(nèi)的兩人,還在爭吵。司馬青晨輕輕抹去夢西離眼角的淚水,艱難地說:“當我求你,不要再爲難她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可憐了,難道你就真的忍心嗎?”
“爲什麼?爲什麼你可以爲她做一切,卻不能爲了我?你知道我的心好痛,好痛你知道嗎?爲什麼你只在乎她的感受?她有在乎過你的感受嗎?你值得嗎?”夢西離哽咽著。
司馬青晨上前把她擁在懷裡,安慰她:“我
知道,我都知道,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我答應你,以後不都再見她,不再去管她好嗎?你不要再懷疑我的感情了,好嗎?不管我做什麼,我都是真心愛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不,你不是真心的!”她在他懷裡拼命搖頭?!澳闶菭懥怂?,才這樣說的,我不要你施捨的感情,我不要,你走吧,我不想再跟你說下去了?!?
她推開他。
趁在兩人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我之前,我把衣裳放在地上,悄悄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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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邊出來後,思維是混亂的,我不知道自己走在哪裡,只是一直不停地向前走向前走,直到撞到一個人身上,那人並沒有反應,我木然地繞過那個人,繼續(xù)向前走,頭腦還是一片混亂,眼睛在看,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切像是在霧裡般,看不見真實。茫然中想要抓住點什麼,卻怎麼也抓不住。
腳下突然踩空,我還沒來得及做反應,身子便直直地向前撲去。
腰上一緊,一雙手緊緊地把我摟在懷裡,那麼用力。我回過神來,看到了他,周落風。他似乎在害怕什麼,抱著我的身軀微微發(fā)顫。原來,我差一點就掉進荷花池裡了,幸好他及時拉住了我。
可是,他爲什麼會那樣的害怕,是怕會失去我嗎?不,他怎麼會呢,別自作多情了。我搖搖頭,否定。
“你要是想自殺,到別處去,別污了這池子?!彼砰_我,聲音冷冽。
就是,他自己下不了手,更願意讓我自行了斷,還能得一個成全的美名。
我跌坐在地上,兩眼無神,呆滯著。
“你別裝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很討厭你知不知道?”他開始憤怒了。他是恨我總是照顧不好自己,總是要他擔心,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放不下,天天面對,心裡明明想得要命,卻要裝作冷若冰霜的樣子,甚至還要違心地去傷害我。他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他更恨自己爲什麼這麼執(zhí)著,偏偏一遇到我的事,就無法冷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