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不在你身邊你會想他嗎？你會因爲他對你的好心裡歡喜嗎？你會因爲他的一句話而奮不顧身嗎？你會因爲某一個相似的場景而對他念念不忘嗎？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會想永遠都跟他在一起，時間只停留在此刻意嗎？”

“我不知道……”我心虛地說，這樣就是喜歡一個人嗎？可是我會想爹，會想司馬青晨，偶爾也會想想周落風……

“不知道也好，不用牽腸掛肚，憂心煩惱。”她苦笑著，陷入回憶，“在我十歲那年，我遇見了一生都不能忘記的人。那時候，我們一起玩，一起開心，一起難過，他有心事便會對我說，我有心事也會對他說。他總是說，他沒有家，渴望有自己的家，所以，長大後一定要娶我，因爲他希望那個家裡有我。那時候的他，就已經很霸氣，很沉穩，做任何事情都有條不紊，讓我覺得跟他在一起很安心，也很放心。我下定決心，這輩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但是後來，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就被爹孃帶去西城定居，不料在路上，我被人拐了去並且賣到了這裡，挽娘要我接客，並答應要捧我做花魁，但我寧死不從，幾次逃跑都沒有成功，被捉了回來，後來挽娘逼急了，我沒有辦法，就用刀把臉劃傷，自毀容貌。挽娘見我容貌已毀，做不成姑娘了，便把我安置到後院當丫頭。我還想回去找他，給他當娘子，可是想想自己容貌已毀，就算逃出去了，他也許不會再愛我了，說不定，他已經有了別的心上人了，所以，後來我就沒有再尋思著逃跑了。也許，我這輩子註定要困在這青樓裡了。”

我靜靜地聆聽她的敘述，一言不發。原來她還有過這麼一段悽美的故事。

她黯然地拿起笛子，輕輕地吹著。一支優美的樂曲就緩緩地流淌出來，動人心絃，宛如山澗小溪，輕輕繞繞地，有著淡淡的憂傷，無限的幽怨。

不知道爲什麼，這支曲子聽著有些耳熟，似曾相識，像是在哪裡聽過，可就是想不起來。我拼命地去想，卻更加想不出來。心裡只是堵得慌。

一曲終，她慘然一笑，臉上盡是悲哀。有著絕望的悽美。

“這支曲子叫什麼名字？”我疑惑地問。

“它叫《離魂曲》。是他教我的。”她笑著，彷彿那個他就在她眼前。

我握緊她的冰涼的雙手，堅定不移地說：“西離，有些事情不到最後，是無法肯定結局的，你沒有當面問清楚，怎麼知道他會嫌棄的容貌已毀？若是他不愛你，就算是天仙他也不一定會娶，他若是愛你，又怎麼會在乎你的容貌？說不定他這些年一直在尋你呢，說不定他也像你一樣，以爲是你拋棄了他。”

她因爲我的話眼睛裡閃過一比希望，按捺不住地問：“你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還可能在等我嗎？”

我點頭，繼而說：“你這麼愛他，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了呢？萬一是他還愛你，不就是白白錯過了嗎？這樣吧，我尋個法子，幫你逃出去，如何？這裡就算是銅牆鐵壁，也總會在漏洞的。”

她滿懷希望地點了點頭。

然後我也把我的故事告訴她，當然，我的故事沒有她的那麼曲折和悽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