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就已經(jīng)聽到人的慘叫聲,凄厲無比,令人毛骨悚然。當(dāng)我們趕到時,看到的場景是,銀芊半趴在地上,已經(jīng)被打得遍體鱗傷,頭發(fā)凌亂,衣衫已經(jīng)滲透著紅色的血絲。夢西離拿著一根鞭子站在旁邊,還在怒氣沖沖的往銀芊身上揮舞。她怎么可以變得如此的喪心病狂,是非不分,冷血無情?
“住手!”我大怒,一下子控制不住,沖了上前,一把從夢西離手里奪過鞭子,把它扔到一邊,然后站到銀芊前面護著她問:“她做錯了什么事情,你要這樣子對她?”
“哼,這個人手腳不干凈,她偷了我的東西。”夢西離說,然后醒悟過來,“放肆,你怎么膽敢這樣跟我說話,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少奶奶放在眼里?我為什么要跟你解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也想跟著她一起找死是吧?”
“不可能。她絕對不會偷東西的。”我斬釘截鐵地說,望了一眼銀芊,果然她無奈地吃力地搖頭。
“你怎么知道她不可能?我是在她身上搜到的,人贓并獲,你還有什么話好說?什么叫做絕對?這世間根本就沒有絕對的事情,就像有的人,看著善良,可背后雙手卻充滿鮮血。”夢西離咄咄逼人。
“這根本就不是一碼事,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的。你怎么樣不查清楚就胡亂地給她定罪。”我的腦子里閃過了綠笛的身影。
“陷害?她一個丫環(huán),有什么值得人費心去陷害她?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夢西離輕蔑地說。
“你也說地過,這世間沒有絕對的事。”
“哼,你少在這為她開脫了,我沒興趣再跟你浪費口舌,你滾開!”夢西離一愣,隨即不耐煩地說。
“如果你硬是覺得,是她拿了你的東西,那么,她的罪,全部由我來受,你要打就打我好了。”一時之間,我確實沒有證據(jù)可以幫她洗脫嫌棄,只好這么說。
銀芊一聽急了,說:“不要啊,小姐!不要!我已經(jīng)被打了,就讓我一個人挨打好了。”
“那好呀,既然你肯幫她背黑鍋,那就最好不過了。死丫頭,你先起來!”夢西離指著銀芊說。
銀芊只得勉強起身,因為傷
痛而站得搖搖欲墜。
“銀芊,剛才我打得有些累了,你接著幫我打,給我狠狠地打她!”夢西離看著我面無表情地說。
銀芊拼命搖頭,不肯動手。我怕夢西離會再次遷怒于她,趕緊說:“銀芊,你快點來動手呀,我不怕的,我身體好,挨一下打不會怎么樣的。你不來打我,我以后都不會再理你了。快點呀。”
銀芊顫抖著去撿起鞭子。她站在我面前,眼睛含著眼淚,久久都沒有動手。
“你打我啊。”我抓起她的手,往我身上去。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不要……”銀芊扔下鞭子,哭著往門口跑去。
“你們快點把她拉起來,送到官府。”夢西離沖下人們說。
眾人聽令,把銀芊抓住,然后拖了出去。
“你答應(yīng)過我要放了她的!”我大聲喊。
“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過你?是你自己搞錯了吧?”她冷笑一聲,說。
“你這個惡魔!你有什么怨恨沖我來,為什么要對付她,她是無辜的!”
“我不是要對付她,如果你覺得她不會做這種事的話,那么,最好就去把證據(jù)找出來。”夢西離冷冷地甩下這句話,笑著離去。
坐在冰冷的石階上,聽風(fēng)吹過樹梢,發(fā)出陣陣如天籟般的聲音,給無邊的夜增添了幾分詩意,和凄婉的感覺。抬頭望月,潔白當(dāng)空。月亮之所以美麗,是因為有距離,沒有人可以發(fā)現(xiàn)它的缺點。也罷,雖然遙遠,但它日日出席,從不食言,亙古不變,哪怕偶爾會有烏云遮蔽,也不過是瞬間的事情。就當(dāng)它是我的親人罷,把所有的思念都寄托在它身上也好。是時候把心收回來了,沒有人會真正懂得別人的心,只有自己。
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吧。只有遠離那些讓人憂傷的地方,才能有新的生活。但是此時,我卻不能選擇離開,因為銀芊。我必須想辦法把她給救出來。她是無辜的,她是被我連累的,就算她不是遭人陷害,那么夢西離也是利用她來報復(fù)我的手段。
“喲,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賞月呢,真是舒服啊。”
“是你,你怎么還敢出現(xiàn)?”我抬頭看到又是小淵
模樣的綠笛。
“我為什么不敢出現(xiàn)?”
我不理她。
“脾氣還挺大的呢,倔什么倔!趕緊的,把這湯端到少爺房里去,少爺還在等著喝呢。”小淵陰陽怪氣地說,然后把一個托盤重重地放上我手上,因為力度過大,湯水還濺出不少。
她此時,看到我難過,心里便越是興奮吧?人就是這么自私,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我一言不發(fā)地接過,然后起身。
走了幾步,我回頭看著她:“銀芊的事,是你干的吧?”
“你說呢?”她笑著,并不承認,也不否定。
“你干這么多壞事,總會有報應(yīng)的。”我狠狠的說。
“是嗎?我等著,看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她笑。
我默默地嘆了嘆氣,轉(zhuǎn)身不再面對她。
后院,周落風(fēng)的房門緊閉著,里面?zhèn)鱽硭翢o忌憚的笑聲和夢西離吃吃地嬌笑聲。一絲疼痛牽扯著心臟。我告誡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就當(dāng)自己瞎了,聾了,就好了,然后面無表情地拍門。
“進來!”周落風(fēng)的聲音。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眼睛直直地盯著地板,無視其它,輕輕的把湯放在桌子上說:“少爺,少奶奶,湯來了。”
只聽夢西離譏笑著說:“喲,夫君,這不是你二娘嗎?怎么讓她做這些丫環(huán)們做的粗活啊?你也太不懂得孝道了吧,你這樣對得起你爹嗎?”
“離兒,你這就不懂了,有的人天生賤骨頭,放著好好的周夫人不做,非要墜落得做丫環(huán)。”周落風(fēng)冷嘲熱諷。
“少爺,請喝湯。”我的聲音里沒有一絲的情緒,我知道他是故意想讓我難過,但我不會讓他得逞,至少在他面前不會。
“端過來。”他招手。“離兒,你喂我喝。”
我端過去,夢西離還在他懷里躺著,頭發(fā)和衣衫有些凌亂。周落風(fēng)也如出一轍。看樣子兩人確實很恩愛,只是在我的眼里看著,很難過很難過,心里苦不堪言,猶如啞吧吃了黃蓮。這世間從來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也沒有幾個人會真正在意別人的感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