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嘴唇,不動聲色地看關(guān)他,心里卻覺得好痛好痛。他怎么可以這樣?
“你怎么回事?從哪弄來這么一個不三不四,來歷不明的女人?還如此放蕩不堪,你存心丟我的臉是吧?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爹!”周子中發(fā)怒。
“呵呵,不三不四?來歷不明?”他冷笑,目光停留在我身上,隨即轉(zhuǎn)向父親,“那你呢?你又從哪弄來個不三不四,來歷不明的女人?你飽讀詩書,難道連有其父必有其子都不知道嗎?我也是跟你學(xué)的,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我心中一澀,把臉扭向一邊,不去看任何人。周落風(fēng),原來我在你心中,只是個這樣的女人。也罷,那樣的話,我就可以無愧于你了。
“放肆!你怎么可以當(dāng)著我的面說這種話,她是你二娘!你簡直是目無尊長,我白養(yǎng)你了!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xùn)你才行!”周子中氣昏了頭,揚(yáng)起手來就要打他。
桑曉天忙攔著,說:“姨父,有話好好說呀,別動氣,他只不過是因為姨娘的關(guān)系,才失態(tài)了的,他不是故意的,再說你今天要是打了他,他還不把罪過都怪到新姨娘身上嗎?別人又會怎么想呢?你這讓新姨娘以后怎么做人呢?”
周子中嘆了嘆氣,再這么沒完沒了地鬧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恨恨地注視著周落風(fēng),只好無奈地說:“看在你二娘的面子上,今天就饒了你,但是下
不為例。”
“二娘是吧?”他戲謔地看了我一眼,說,“面子可真夠大的呀,我心領(lǐng)了。”
周子中示意周落風(fēng)坐下,周落風(fēng)漫不經(jīng)心地落座。
我盯著眼前的山珍海味,胃口全無。
周落風(fēng)看見那女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一邊,一動也不敢動,就叫她:“你過來坐!”
“不用了,我站著就行。”女子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叫你坐你就坐著。”周落風(fēng)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一把把她拉了過來。她猝不及防的跌坐在他懷里。
他還是那么的霸道!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他當(dāng)初見我嫁給他父親,心應(yīng)該比針扎了更難受吧?
周了中再也忍不住,手中的碗筷重重地摔落在桌子上。那女子被嚇到了,驚跳起來,從周落風(fēng)的懷里掙了出來,退到一邊低聲說:“周公子,對不起,我身體突然有點不舒服,就先走了。”然后不等回答,火燒屁股般跑了。
周落風(fēng)假裝不經(jīng)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桑曉天又說了一堆的好話,來下周子中的氣。
“花漫,對不起,讓你見笑了。吃飯吧!”周子中說。
第一次在這么古怪的氣氛下吃飯,我如芒刺在背,味同嚼蠟。我無法想象,如果以后每天都這樣吃飯的話,我能撐得住嗎?我肯定會瘋掉。我怎么會允許
自己掉進(jìn)這么一個無法自控的漩渦里?
雖然我一直低著頭,卻始終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那股恨意能刺穿身體。我挺直腰身,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遵守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則,直到吃完飯,都沒有任何人再出聲,空氣里只回蕩著碗筷相撞的聲音。我也只顧著掩飾心里的不適,生怕露出一丁點的破綻。
吃過飯,周子中站了起來,對桑曉天說:“曉天,你跟我來,我有些事要跟你談?wù)劊 苯又謱ξ艺f:“花漫,我還有事,就不送你回去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還有,別跟犬子一般見識,他若再出言不遜,你不理他就是了。”
“大人不必掛心,大人慢走。”我目送兩人離去。
轉(zhuǎn)眼,偌大的大廳里,只剩下我和周落風(fēng)。我感覺到氣氛有些令人窒息,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周落風(fēng)險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我,只是冷著臉默默地站起來徑直往外走。他沒走幾步,身體就開始強(qiáng)烈搖晃起來,想要跌倒的樣子。我忙上前去扶他,才發(fā)覺他的身體滾燙。他剛才一直在硬撐著!
他用力地甩開我的手,大聲地罵:“不要你碰我!滾開!”
他居然還有如此強(qiáng)大的勁力,我被他的力道甩到一邊,差點撞到墻壁上。
他跌跌撞撞地又朝前走了幾步,終于還是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