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上無星無月,葉蕭揚提議升一堆篝火在馬車旁,也被任婆婆以會引起敵人注意為由拒絕了。
車內(nèi)有燈光閃亮,任婆婆提著一盞馬燈走出車外,另一手卻提著一個竹籃,向葉蕭揚駐守的地方走去。守在車外的隨侍宮女出帳見是任婆婆,又向葉蕭揚走去,以為有話要傳,也就都回帳睡下了,只是剛才任婆婆手中的燈一亮,進帳便覺得更黑了。
“葉將軍,這更深露重的,婆婆準備了些酒,拿與葉將軍驅(qū)驅(qū)寒。”任婆婆上前將手中的竹籃遞了過去。
“多謝任侍衛(wèi),這是我的職責,不敢有怠。”葉蕭揚忙接了過去。
葉蕭揚對任婆婆早有聽聞,此人舞得一手好劍法,有東羽國第一女侍衛(wèi)稱號,更兼為人隨和。
“葉將軍快別這樣稱呼我,若不嫌棄,隨眾人一樣叫我任婆婆就好,余霸也是這般稱呼我的。”任婆婆和藹可親地說道。
“早聽聞余侍衛(wèi)一身武功得周將軍府老將軍親點,武功自是了得,若大將軍在世,余侍衛(wèi)應(yīng)與我職位相近,只是保護公主,有責在身,還未能相見。”
“也別叫他余侍衛(wèi),他是隨公主的,到了東羽國,進了公主府,他就是公主府的管家,若是隨公主回西班國,他也是管家,我和余霸都不再是侍衛(wèi),只追隨公主罷了。”
“是,任婆婆這般說來,我就越禮了。”
“哪里是越禮,正是這般才好,明早就讓余霸隨行在公主車旁可好?他是公主的管家,自然是在隨行聽候的。這也是公主的話。”
“既然公主說了,就讓管家隨
行在車旁吧,不過不入隊伍這列才好,隨意管家愛走到哪邊。這宮女和儀仗隊是錯不得的。”
“嗯,婆婆知道這是兩國的事,自是要做得周全才好的,還是葉將軍想得周到。”
任婆婆在跟葉蕭揚談話之時,一抹黑影如風一樣進了車內(nèi),在黑暗中摸著上官溪琴的手,拉著上官溪琴就向任婆婆他們說話的相反方向飛越而去。
黑影拉著上官溪琴一路不停,直奔了十幾里地,方才停了下來。
“溪琴給我背著的是什么?”在剛進車內(nèi)之時,上官溪琴就將一個包袱背在了陳終身上,一路來,陳終覺得這包袱頗有些重量。
“金銀財寶。”上官溪琴說著已咯咯地笑躲在陳終的懷里。
“金銀財寶?”
“嗯,私奔當然要帶盤纏的。”
“私奔?”
“是啊!難道我們這樣不像私奔嗎?我和陳終私奔了呢!想著就好開心。”上官溪琴躲在陳終的懷里笑得笑靨如花。
“傻丫頭,乖乖去東羽國。”
“你不想跟溪琴私奔嗎?”
“你是公主,要嫁也是風光大嫁,哪來的私奔。”
“逗你玩啦,我只是覺得剛才我們一路逃走的樣子像私奔嘛,去東羽國不僅是因為娘的遺愿,還因為兩國因此而戰(zhàn),我定會去東羽國,平息這場戰(zhàn)爭,溪琴要在和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yè)的日子里嫁給陳終,至于是不是風光倒無所謂啦,書生有那么多銀子在閑人谷,我們也用不完的嘛。”上官溪琴樂得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在陳終懷里撒著嬌。
懷里的上官溪
琴讓陳終的心軟了下來,仿佛快化掉一般,又是甜蜜,又是疼愛。
陳終拉著上官溪琴走向路旁的一個小林子,林子里有陳終早備好的兩匹馬,馬上有陳終按上官溪琴的身量剛買來的男裝。
“你換上男裝,我們繞過前去東羽國的馬車,然后去東羽國。”陳終遞給上官溪琴一個裝著男裝的包袱,然后背過身去。
上官溪琴接過包袱,換上男裝。
“跟你說哦,現(xiàn)在我也看不見穿成什么樣了,要是明早我發(fā)現(xiàn)你買的男裝難看,你就得一路聽我的,陪著我玩,陪我吃好吃的,不許急著趕路,任婆婆定是不會讓他們走快的。”上官溪琴狡黠地說道。
“只怕明早不管好不好看,溪琴都會說難看,那我一路只能隨你胡吃海喝,胡作非為了。”陳終低著頭,想起書生跟上官溪琴在一起時的花樣百出。
“你這樣說話的語氣讓我想起了書生呢,你說他跟在馬車后,會不會還沒到東羽國就悶死過去了?”
“不會,他會一路折騰管家。我怕管家沒到東羽國就給書生一路念叨瘋過去了。”
“哈哈,原來你也會取笑人哦。”上官溪琴很少看到陳終頑皮的一面,從陳終身后抱著陳終又說道:“你背我。”
“背你?”
“嗯,我就想你背我,這樣我就有欺負你的感覺,欺負你,我覺得很高興。”
陳終不說話,將上官溪琴背起,在林中轉(zhuǎn)著圈。
黑不見五指的林中,陳終背著樂得像小孩一樣的上官溪琴,偷偷地笑了,原來被欺負也會這么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