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這一聲是慕容清的喚聲,他面上似有尷尬,轉頭瞧了一眼許輕狂,果然,那一身妖紅的人兒已是滿面冰寒,急轉回頭,抬頭朝明皇勸解道:“父皇,此時是不是再好好斟酌一番?這白霜公子其實是汾國的莫空丞相,因為遇險才失憶了,如今長公主親自前來,便是想要將莫空丞相帶回汾國去!”
“額!這……”明皇故作第一次聽聞的猶豫一笑,道:“即使如此,也不礙于與月兒成親吧?若是如此不是更好,我兩國聯姻,不是一件好事?讓丞相大人入贅我們洛央,這不更是美事一件?”
“父皇!”慕容清面上猶豫,急道:“可是,丞相大人已經與輕狂公主有了婚約了!”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驚異不已。
明皇一愣,轉頭瞧向許輕狂與莫空二人似有驚訝,許輕狂勾唇一笑,朗聲道:“難道落月公主不曾告訴皇上么?落月公主可是知曉本公主與莫空的婚事的!”那嬌媚的面容上雖是掛著笑意,卻是讓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只覺那雙美眸之中,寒氣逼人。
慕容月嬌聲回道:“那是之前,可是白霜已經失憶了,也是我救的,現在也算是我們洛央國的人了,你們的婚事早就不算數了!”她轉頭一臉嬌怨的朝明皇扭了扭身子,撒嬌道:“父皇,月兒的婚事,父皇可要做主啊!”
明皇心疼的瞧了一眼慕容月,轉頭朝許輕狂道:“月兒說的也不無道理,這白霜公子既然也已經算是我們宮中之人了,而且白霜公子也已失憶,輕狂公主也不能強人所難吧?”
許輕狂哼笑一聲,面上一冷,出口的話語毫無一絲溫度,冷冽的似能凍骨一般,道:“那明皇的意思是,我皇帝哥哥所下的圣旨是要作廢么?強人所難,也不知是落月公主強人所難,還是我許輕狂強人所難,明皇似乎還未問過莫空的意思吧?這婚事,明皇不應該問問莫空答不答應么?”
對與許輕狂冰寒的話語,明皇面上明顯有些不悅,抬頭望向莫空,擰眉似有威脅之意,沉聲問道:“白霜公子,你難道不愿做我們月兒的駙馬么?”
莫空一驚,心中一跳,轉頭瞧了一眼慕容月,面上尷尬不知如何是好,他突然一怔,低頭瞧向膝蓋上,只見許輕狂的小手輕輕的附在他已滿是冷汗的手背上,緊緊的握了握。轉頭瞧去,是人兒堅定而信任的眼色,心中一緊,滿心復雜,卻是有一絲的喜悅。
莫空抬頭望向龍椅上的明皇,舉手抱拳,恭謙道:“小生多謝明皇與公主多日的照料,只是小生身份平庸,實在委屈了落月公主,這婚事,實在是有些倉促了,還請明皇能夠三思!”
“放肆!”明皇突然一拍案幾,不悅喝道:“朕將你賜給月兒,你竟然還敢推脫!”
“白霜!”慕容月轉頭瞧向莫空,一臉焦急道:“莫要惹父皇不悅,快快應下,本公主可是救了你的命,你難道要忘恩負義不成?”
莫空面上一頓,趕忙低頭道:“不是,公主的大恩大德小
生自然感激不盡,只是,這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小生多謝公主抬愛,只是小生對公主并無此意,即便勉強成婚,也只會委屈了公主!”
“白霜,你,你怎么能?”慕容月惱怒的竄起身子,指著莫空罵道:“你居然,居然,是不是她?先前你也不曾如此疏遠我,直到這個許輕狂一出現,你就被她迷得團團轉,你,你……”
“白霜公子,我洛央國待你也不薄,更何況我月兒待你更是傾盡心思,沒想到白霜公子竟是如此忘恩負義之人……”
明皇的話還未說完,便聽一個冷冽的聲音出聲打斷道:“真沒想到,堂堂洛央國竟然以恩情之事來強壓與人,逼人成親!”
明皇一愣,一臉怒色的瞪視向說話的許輕狂,眾人都不經繃緊的了神經,誰也不敢開口出聲,只覺坐如針毯,瞪著一雙眼睛,瞧著從莫空身旁站起身來的許輕狂。許沐風擔憂的望了一眼許輕狂,見她一張面色已是冰寒得駭人,不禁想要勸解出口,卻被一旁的風無攔住,朝他搖了搖頭。
風無心知,此刻的許輕狂已是憤怒難當,對于明皇,她根本是毫無懼色,此事也只能交給她來處理。只見許輕狂緩緩踱步走到殿中,轉頭朝慕容月哼笑一聲,那冰寒的美目中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許輕狂不理會那氣得面目通紅的慕容月,抬頭望向明皇,勾唇一笑道:“明皇此事也是欠缺考慮,不知本公主與莫空的婚事,做出此番決定也能理解,不過相信明皇定是明事理之人,自然不會定下這門婚事!”
明皇冷哼一聲,慕容月乃是他的掌上明珠,自然對那慕容月也是寵愛的很,怎么可能甘心讓自己的愛女傷心,他濃眉一擰,道:“朕說過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豈有收回的道理!既然朕已經答應了月兒與白霜公子的婚事,自然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許輕狂哼笑一聲,對明皇投來的威嚴目光毫無懼色,轉頭輕笑得異常嫵媚,道:“明皇不會的,這婚事,明皇定不會應下的!”
見許輕狂一臉肯定,眾人都覺詫異,不知這許輕狂哪來的信心。一旁的莫空滿是擔憂的望著殿中的人兒,此刻即使自己出口,怕也是徒勞。
明皇緊緊盯視向殿中的人兒,那雙妖媚的眼眸中,是滿滿的堅信,他心中疑惑,不禁問道:“你此話何意?”
許輕狂輕笑一聲,抬手拂袖,柳腰輕轉,笑得是一臉邪魅道:“明皇固然是疼愛落月公主,不過輕狂知道,明皇即便對落月公主寵愛有加,也不可能為了一樁婚事而放棄整個江山吧?”
“輕狂!”一旁的慕容清與慕容曉驚震的望向殿中的人兒,眾人皆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就連許沐風也驚震的啞口無言,不曾想到這許輕狂竟是說出如此大膽放肆的話語。
皇后是一臉怒色的緊緊瞪向殿中的人兒,大喝一聲:“輕狂公主,你未免太過放肆了!”
“放肆?”許輕狂哼笑一聲:“皇后此言差矣,許輕狂不過是說了一
件實事罷了,明皇說,是吧?”
龍椅上的人一臉凝重的瞪視著殿中的人兒,他心中滿是疑惑,這區區一個長公主,豈敢說出這等話來?放棄整個江山?她此話到底是何意?明皇沉下胸中怒氣,抬眼一瞇,朝人問道:“輕狂公主這番言辭,到底是何意?”
許輕狂勾唇一笑,緩緩踱步,入座席中,那一派悠然的模樣,似乎絲毫沒有一絲懼色,滿面鎮定,淡淡出口:“我皇帝哥哥,乃是一愛才之人,莫空乃是本公主親自請回來的國之棟梁,這等人才,我皇帝哥哥豈會輕易放手?更何況,我幾位哥哥都是愛妹如命,本公主被捉到查木國時,我皇帝哥哥恨不得滅了查木,明皇固然是疼愛落月公主,但是可別忘了,我許輕狂,也是堂堂汾國的長公主!”
明皇一聲冷哼:“汾皇還不至于為了一樁婚事,而與我洛央大動干戈吧?”
許輕狂笑道:“這是自然,我皇帝哥哥如此仁德,其實喜好征戰之人,不過,”許輕狂突然冷眉一挑,勾起一個冷笑道:“這不代表我許輕狂,不會大動干戈啊!要說來,我不但有個愛妹如命的皇帝哥哥,這查木國的皇帝,查拉圖與我也是交情頗深,相信前不久在北荒的事,明皇也已有聽聞了,而燕國太子爺與我也有交情,他們的叛黨,還是我幫他們除的,這查木國與燕國都欠我一個莫大的恩情,想必,只要我開口,他們也定不會不買我的面子!”
“你,你,你竟敢威脅朕!”明皇氣憤的攥緊龍椅,唇邊的胡子氣得一抖一抖。他一聲怒喝:“輕狂公主,你未免太不把我洛央國放在眼里了!”
眾人頭上皆是冷汗直流,竟沒想到這汾國公主,竟是如此大膽,竟敢在明皇面前當面威脅。而慕容月更是驚得一臉蒼白,想不到這許輕狂,當真是個狠角色,本以為不過也就是個公主罷了,可是竟沒想到,這許輕狂與查木和燕國竟是有如此深厚交情。
莫空心中慌亂,已不知該如何是好,此事終究是因他而起,豈能因他而壞了兩國的關系?他慌忙急急出口:“公,公主,不過是一樁婚事罷了,公主……”
話還未完,只見許輕狂突然冷目瞪來,莫空只好將接下來的話生生的咽入了口中,他知曉,若是自己說出妥協的話來,許輕狂定會大發雷霆,說不定還會像初次那般,口吐心血。
一時間,氣氛異常的凝重,眾人只覺連呼吸都好似困難起來,許沐風擔憂的望了一眼明皇,許輕狂這般赤裸裸的威脅,實在是太過狂妄了,這般下去,怕定是會壞了兩國邦交。許沐風轉頭朝身旁的人兒,小聲勸解道:“狂兒,這這般太過失禮了!”
“失禮?”許輕狂冷哼一聲,抬頭瞧向明皇,一張面上是如狂龍般的戾氣道:“本公主就是在威脅,沒有將洛央國放在眼里么?哼!”許輕狂猛然一甩袖袍,喝道:“明皇又可曾將我汾國放在眼里?”那一聲怒喝,將殿中的眾人都震驚在當場,胸膛中的心跳一時間竟是被嚇得頓了一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