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狂在這州府中一路晃悠,雖看似漫無目的般,其實是沖著那知府的兒子去的。這知府的兒子名喚周英豪,聽這名字是一身正氣,實在是讓人無法想象會做出那般行跡,雖現(xiàn)在還未見到其廬山真面目,但這已經(jīng)讓許輕狂開始好奇起來了。
那知府似乎是有意將許輕狂一行人安排在偏院中,不讓許輕狂與其家人有過多的接觸,雖表面上說是讓他們能夠住的舒服安靜,沒有打擾,但是許輕狂能看出,他是特意讓許輕狂避開他的那個兒子。
許輕狂一路向前周英豪所在的院子走去,一路想著:哼,不讓我見他么?我便要見一見。我倒要看看那個周英豪,是個什么樣的人物。雖那周知府有令,不得讓許輕狂一行人靠近他們所住的院子,特別是周英豪的,但是那些侍衛(wèi),有幾個敢攔這長公主的?還不是就這般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看著許輕狂大搖大擺的走過。
轉了一圈也沒見著那周英豪的影子,許輕狂不禁有些納悶起來,莫非他當真躲起來了不成,若是見不到,她又要如何刺激他,如何讓他有下一步的動作?敵不動,他們?nèi)绾螒獙Γ吭S輕狂這邊正苦惱,卻聽見不遠處傳來說話的聲響。許輕狂皺了皺眉頭,轉頭瞧向前方的院口,抬腳朝那邊走去,只聽說話的聲越來越清晰起來。
“豪兒,來吃顆葡萄,娘親特地給你剝的!”
“娘,聽說長公主來了咱府里,聽說還是個大美人,娘帶我去見見吧!”
那婦人的聲音頓了幾秒,“有什么可看的,你還嫌這段時間鬧的不夠么?你老老實實待著,等風頭過去再說,要不然我們?nèi)叶几裟X袋!”
院口的許輕狂聽著愣了幾秒,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抬腳跨入院中,尋著那聲音而去。這知府過的還真是舒適安逸,單瞧這院中的景致就能看出他平日里的生活有多奢貴。雖不及皇宮中的景致華美,但是比起那莫空的丞相府,卻不知好上了多少倍。許輕狂心中冷哼,看樣子這知府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朝里走了一段,便能瞧見院中的一處亭臺,石桌旁坐著一身著艷麗的婦人,身材臃腫,濃妝艷抹的,滿頭的金飾只一個字:俗,當真的俗不可耐。
許輕狂站在不遠的花叢旁觀望了一眼,瞧不清那女子身側的年輕男子,一旁的小廝們瞧見許輕狂,均是滿臉驚恐的壓低著頭匆匆而過,不敢做聲。許輕狂冷哼一聲,抬腳便朝那亭臺走去,越走越近,那婦人身旁的男子也漸漸的能夠瞧清,一身錦衣綢緞,頭戴玉冠,身材有些消瘦,那張白白凈凈的臉看著并不像是可恨之人,倒是有些文弱的模樣,許輕狂心中疑惑,單這么瞧,還真的讓人能以相信,這周英豪會是這一系列案子的幕后元兇。
亭臺中的人瞧見了朝這邊走去的女子,那婦人面有怒色剛想呵斥,可是卻突然一頓,有些驚恐的瞧向來人,一旁的周英豪抬頭去望,瞧清走來的美人,不禁雙目一亮,緊緊的盯著來人。一身白衣如仙子下凡般飄然而來,頭上
不過零星插著幾只白玉簪子,不施粉黛的小臉,純凈的猶如一塊凝玉,華美的沒有一絲污漬,清水出芙蓉,這說的,怕就是這樣的一個美人,光是那張盈盈帶笑的臉,就好似能讓人忘了呼吸,美得不似凡間之物。
許輕狂幾步走上亭臺,抬眸瞧向二人,唇角一鉤,不溫不火的笑道:“想必二位就是周夫人與周公子了吧,這二日在府中叨擾了,還未曾對夫人道聲謝呢,咱們還是初見吧,不過想必夫人也能猜到我是誰。”
那婦人面上一僵,而后僵笑著福身行大禮,沒想到這就是那前日里給了自家相公面上十個大耳光的長公主,心中雖是氣悶卻不可表現(xiàn)與面上,扯著一張發(fā)僵的笑臉道:“臣妾見過長公主。”
許輕狂輕勾了一下唇角,轉頭瞧向一旁的周英豪,只見他的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許輕狂,說不上為何,卻讓許輕狂感覺異常的不適,微微皺眉,只見那周英豪的眼中一絲癡態(tài)一閃而過,而后換上一臉的謙和有禮,朝許輕狂抱拳一鞠道:“英豪見過長公主,長公主果然是傾國之色,著實美艷。”
許輕狂不悅的皺了下眉頭,轉頭望向那婦人,只見她額上已有薄汗,滿是不安的盯著自己的兒子,眼中的忐忑卻是讓許輕狂不覺壞笑,這周英豪倒是裝的挺好,雖說不上為何,但是她能夠感覺到這人身上的詭異之感,本公主就要好好看看你這身皮相之下,是如何的真面目。許輕狂淡笑的瞧向周英豪道:“本公主想在這府中走走,不知周公子可方便坐回向導,陪本公主欣賞欣賞這府中的景致?”
一旁的婦人一愣,面上似有不安,抬頭朝向周英豪偷偷的搖了搖頭,可那周英豪卻是視而不見般,甚是興奮的點頭道:“能夠陪同公主散步,這是英豪的榮幸。”許輕狂朝他淡淡一笑,轉身勾起一抹邪笑便走下了亭臺。身后的周英豪慌忙抬腳跟上,身后的周夫人欲攔他,卻是被他生生的推開,那雙滿是興奮之色的眼,早已深深的鎖定在了前方的人兒身上。
許輕狂出了院子便故意放慢了腳下的速度,身后的周英豪緊緊的跟上,與許輕狂平行而走,雖是低著頭,卻是時不時的轉頭偷偷瞄向許輕狂,許輕狂故作不知的繼續(xù)朝前走著,時不時的對周英豪搭幾句話,一旁的人也不過是應聲敷衍幾聲。
許輕狂有些奇怪的偷偷瞥眼去望,只見那周英豪在一般扭著自己的指頭,低著頭,眼睛睜圓的盯著地面,眼白處滿布血紅,流露出的神色帶著一絲淫欲與猥褻之色,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癡癡狂態(tài),他咧著嘴角,僵持著唇上的笑意,只覺讓人毛骨悚然的很。
許輕狂猛然回轉回頭來,只覺心中不禁滋生出一絲恐懼,再轉頭去望那周英豪,只見他正笑著望著自己,那雙滿是猥褻之色的雙目,讓許輕狂只覺作嘔,身上不禁覺得有一絲寒意。周英豪的目光讓許輕狂異常的難受,全身因那難言的厭惡之感而戰(zhàn)栗起來,她不想再待下去了,她無法再忍受這周英豪這般變態(tài)的目光,似乎生生的將她剝光了
一般,單是他瞧她的神色,就似乎在對她的身體上下其手一般,讓人作嘔。
終于再忍受不住,許輕狂急急的開口道:“好了,就到這吧,多謝周公子陪行,本公主還有事,就不打擾周公子了。”話畢,抬腳如腳下生風一般,急急的朝前走去,她不敢回頭去望,但是背后依舊能夠感覺到身后炙熱的目光,還有那抹淫邪的笑意。身后的人并未跟來,這讓許輕狂微微松了口氣,心中不禁暗罵了一句該死,本是想去刺激刺激那周英豪,反倒是自己被刺激到了,那個周英豪果然詭異的很,表里不一的面皮下,那個真面目不禁讓許輕狂有些害怕起來,惡心的讓她全身發(fā)冷。
疾步朝偏院走去,瞧見前方的一身僧袍的身影,許輕狂只覺那顆顫抖不安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莫空抬頭望見那疾步過來的人兒,柔聲喚道:“公主!”才剛出口,就見許輕狂一個箭步撲進懷中,緊緊的環(huán)著他的身子,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中。莫空面上一紅,有些不知所措的伸手輕輕環(huán)住那單薄的肩臂,卻覺懷中的人兒正瑟瑟發(fā)抖,眉頭一緊,不禁擔憂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懷里的人兒抬起一張還有些驚嚇過度的小臉,委屈的瞧向莫空,顫聲道:“那個周英豪果然有問題,他看我的目光,好恐怖,好惡心,讓我好難受,就好像是在將我剝光了,上下其手,好惡心!”
許輕狂緊緊的環(huán)著自己的身子,那張驚恐未定的小臉,還有些青白之色,莫空心中一緊,緊緊的將許輕狂摟入懷中,該死,他不該讓她獨自一人去的,第一次瞧見她這般害怕驚恐的模樣,心中只覺難受至極,揪緊眉頭,對那周英豪不禁生出一絲恨意。
莫空只能這般摟著懷中的人兒,木訥的自己,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懷中的人兒似乎已平靜下來,輕輕的靠在他的懷里緩著神。莫空伸手摟著她的瘦弱的身子朝院中去,迎面的而來的蘭玉瞧見莫空歡迎的迎上前來,沒走幾步,瞧見他緊摟在懷中的許輕狂不禁頓時落下臉來,露出一絲蒼白之色,他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么?為何單單對這長公主如此親近?不可原諒,那個女人有什么好,不就是仗著自己的地位,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么?
面上僵硬了許久,又換上一臉的笑意,走上前去道:“大人,讓我扶公主回房吧!”
莫空微微一愣,抬眼瞧了一眼蘭玉,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來就好!”低頭瞧向懷中的人兒,只見許輕狂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袍,臉色不佳的靠在懷中,瞧也不愿瞧那蘭玉一眼,知曉她心中定是不悅了,莫空頓了頓身子,伸手輕輕摟住她的腰際,彎下身子,稍稍使力,竟是將許輕狂突然打橫抱了起來。一時未曾反應過來的許輕狂有些驚慌的望他,瞧見他面上的紅暈也不自覺的低下頭來羞紅著面龐窩進他的懷中。
抱著懷中的人兒繞過那站在原地一臉吃驚的蘭玉,抬腳朝許輕狂的廂房走去,而身后的女子呆站了片刻后,握著雙拳,咬著牙轉過身子,一臉的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