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夙離風“撲哧”一笑,握著阿修羅的手制止她繼續(xù)自我懲罰的孩子氣行為,說道,“跟你開玩笑的。”她顰眉想了片刻,問,“思嬋如何?”想起轅夙蘭嬋,眉間又是一黯,隨即,她掐指算了一下,說道,“嬋兒投胎至今怕是有十七年了吧?”
“有了,十七年又八個月零三天。”阿修羅曲指算了下,隨即便明白轅夙離風的心思,問道,“你想去看看她?嗯,那就去中土走走吧,反正我們在這海外也呆了些日子,夠久了。”
“沒,我只是隨口問問。”轅夙離風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
阿修羅站起來,也把轅夙離風拉起來,說道,“我也想我的乖徒兒了,我們?nèi)タ纯绰铩!闭f罷,不由分手,拖起轅夙離風便走。
“阿修羅,總不能說走就走吧?”轅夙離風叫道。
阿修羅笑了笑,瞅著她問,“難不成還要收拾包袱不成?”全身家當都在身上的儲物戒指和儲物手蜀里,住的屋子也就只有一些家具用品,根本沒收拾的必要。
“那就走吧!”轅夙離風說罷足尖一點,祭出飛劍飛到空中。阿修羅身子一躍,跳到轅夙離風的飛劍上,從她的身后摟著她,順便在轅夙離風的腰上揩兩下油,被轅夙離風一巴掌拍掉。飛劍的速度極快,萬里之地瞬息即到,兩人落在一個名叫越的諸候國土地上。來到京城中,漫步在繁華的大街小巷,阿修羅說道,“嬋兒就投胎到一戶蘇姓的人家,她的父親是一位將軍,叫蘇瓔,哦,對了,嬋兒這一世的名字叫蘇玉兒,因為她剛生下來就漂亮得像塊玉一般。”說罷,領(lǐng)著轅夙離風拐過一條巷子,走到一戶高墻大院的宅子前,叩響了門。
沒一會兒,一個中年家奴把門打開,問道,“請問二位找誰?”
“請問小姐在家嗎?”阿修羅問,問話間她的念力已經(jīng)把屋子里面都探了個遍,沒見著人。
“小姐出門去了。”那家奴答道。
“多謝,告辭!”阿修羅說著去牽轅夙離風的手,卻發(fā)現(xiàn)她的掌心全是汗。走到大街上,阿修羅取笑道,“頭一次見著當娘的見自己女兒還緊張成這樣的!”說話間將念力展出去搜尋蘇玉兒的蹤跡。
轅夙離風微慍地橫了阿修羅一眼。
阿修羅笑笑,說道,“跟我來。”牽著轅夙離風往集市上走去。穿過人群,突然見到前面熱鬧非凡,不時傳來眾人的叫好聲及打鬧聲,兩個排開人群跑近一看。只見一個明眉皓齒的妙齒少女身著一身淺綠色男裝,正在人群中與人斗毆。淺綠色的身影敏捷地在人群中來去自如,耍得那些圍攻她的家奴們團團轉(zhuǎn)。
“玉兒救我。”一位年輕公子哥被幾個家奴打得是手忙腳亂,連聲呼救。
“哈哈哈哈”旁邊一個衣著華麗的囂張男子雙手叉腰得意地仰天大笑。
蘇玉兒聽到呼救人,身形一躍跳到那年輕公子哥身邊,幾招便把他旁邊的家奴打趴下,然后踏著七星步法,幾個閃爍便來到那囂張的男子面前,拳頭如雨點便落下,跟著便聽到“啊呀,哎哦!”的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公子!”家奴們驚叫連連趕緊上前相救,卻被那年輕公子及一幫家伙攔著無法上前。
“啊……”
“哦……”
“痛……”
那囂張地公子哥倒在地上連聲痛呼,叫罵道,“蘇玉兒,你給我住手,痛死啦,當心我告到你老子那里去!”
蘇玉兒聞言動作頓時一緩,然后猛地抬起腿直往那囂張公子哥的臉上踹去,那狠勁,那模樣,活脫脫地在踩惡心的蟑螂。
“玉兒,好了,再打下去就給打死了。”那年輕公子叫道,“快住手。”
蘇玉兒又踹了好幾腳才憤憤地收了腿,兇狠狠地對那囂張地公子叫道,“姓王的,別以為你家有權(quán)有勢就仗勢欺人,姑奶奶逮到你一次揍你一次。”
“你……你等著,我……我饒不了你。”姓王的囂張公子一邊倒在地上,即使被揍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嘴巴上也絲毫不示弱。
蘇玉兒抬起腿又是狠狠地一腿踹下去,一副你敢再說我就敢再踹的模樣。
“公子,公子!”家奴們趕緊擠過去把那王公子扶起來。
那年輕的公子哥兒此時也來到蘇玉兒的身邊,掃了那王公子一眼,冷哼了一聲,回頭軟聲對蘇玉兒說道,“我陪你回去,一會兒我跟蘇大人說說,保管他不會罵你,還會夸你呢。”
“是是是,那多謝大哥了。”蘇玉兒說著夸張地對著那年輕公子一拜。
年輕公子羨慕地看著蘇玉兒,問道,“玉兒,你的功夫比禁軍教頭的都還要厲害幾分,是誰教的?”
“我?guī)煾蛋。 碧K玉兒得意地一甩頭,高聲說道。
“那你師傅是誰?”
“天機不可泄漏。”蘇玉兒故作神秘地說道,一抬頭,猛地見到前方站著一個身著玄裝的女子,眼睛頓時一亮,一下子撲了過去,高聲叫道,“師傅!”
阿修羅揚起一抹笑臉,牽著轅夙離風迎了過去,說道,“好哇,拿我教你的功夫出來打架!當心我修理你。”
蘇玉兒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說道,“師傅,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說忙著成親沒時間來嗎?你這親倒成得久耶,一成親就六年,徒兒佩服佩服!”
阿修羅的臉一板,“你這么聰明、這么能耐,還用得著師傅教嗎?”
蘇玉兒咧嘴干笑兩聲,說道,“名師才能出高徒,師傅要不來教玉兒,玉兒可是一點長進都沒有。”說著,聳聳肩,隨即又突然想起什么,趕緊左右看看,然后問道,“咦,師公呢?你不是說成親么?怎么沒見著你把師公帶來?師傅,不會是你太兇了被師公休了吧!”
“去你的!”阿修羅一巴掌拍在蘇玉兒的頭上,把轅夙離風推到蘇玉兒的面前,說道,“趕緊的,叫師娘。”
“師娘?”蘇玉兒瞪大了眼像看怪物一樣望著轅夙離風,“師娘?”嘴巴張成O字形,把轅夙離風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然后拉著阿修羅閃到一邊,“師傅,她是女的耶!”
“廢話,不是女的我能讓你叫師娘?當然,你若不愿意,把師字去掉直接叫娘也行,我沒意見。”
“她又不是我娘,師傅你正經(jīng)點行不行,這娘可不能亂認的。”蘇玉兒搖了搖頭,小小聲地念叨了句,“真是糊搞瞎搞。”兩步走到轅夙離風的面前,恭敬地作了一揖,行了個大禮,叫道,“玉兒拜見師娘。”她也跟著胡搞。
轅夙離風從一眼到蘇玉兒就對她沒有移開過眼,這孩子雖然模樣變了許多,可那雙聰慧狡靈的大眼是一點都沒有變,特別是看她這鬧騰勁兒,頗得阿修羅的真?zhèn)鳌KK玉兒,嘴角噙起一抹笑容,眼角卻突然滾落兩行淚珠。
“師……師娘?”蘇玉兒被轅夙離風給弄糊涂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還笑著哭咧!而且這“師娘”的稱呼更怪。莫不是師傅在尋她開心吧?扭頭朝阿修羅看去,卻見阿修羅身形一晃到了轅夙離風的身邊替她擦去眼角的淚。
轅夙離風吸了吸鼻子,含笑望著蘇玉兒,說道,“想不到都長這么大了,好,好。”抬起手,摸著蘇玉兒的臉頰,隱隱中她仍能感覺到曾經(jīng)的那種血脈親情相連的感覺。
蘇玉兒疑惑地看著阿修羅,這到底怎么回事?她很不習慣人家摸她的臉,可是,面前這人摸她,又讓她不好意思躲。她扯了扯臉,叫道,“呃……師……師娘,你……”想了想,還是覺得叫“師娘”太別扭了,一扭頭,沖阿修羅叫道,“師傅,我說你一個女人,成親就成親,怎么找了個女的成親?我……讓我叫一個女人做師娘很別扭!”
阿修羅冷冷地掃她一眼,“還有更別扭的,要不要聽?”沒押著她叫娘都是便宜她了,還在這里嫌棄!離風做她師娘哪里差了?天上地下,她這師娘的位置非離風莫屬。
蘇玉兒被阿修羅瞪得全身發(fā)冷,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放肆一句。
倒是轅夙離風掃了阿修羅一眼,親熱地牽起蘇玉兒的手,說道,“叫不習慣師娘就叫阿姨吧。”帶著她,穿過人群往街道的另一邊走去。
那年輕公子趕緊追上來,攔在兩人的面前行了一個大禮,叫道,“辛平見過兩位前輩。”
轅夙離風望著那年輕公子,說道,“我聽玉兒叫你為大哥,你是她哥哥?”
阿修羅撲哧一笑,說道,“這玉兒啊,是獨苗,沒有兄弟姐妹的。”她的視線落在那年輕公子身上,再掃了下蘇玉兒。說是結(jié)義的兄妹吧,看這小子望著玉兒的眼神分明不像。
那辛平的臉一紅,說道,“玉兒是我的未婚妻。”
轅夙離風聞言略微一怔,眉頭輕挑,看向蘇玉兒。蘇玉兒的俏臉一紅,一腳踩在年輕公子的腳上,嗔道,“誰是你未婚妻了!”
辛平叫道,“你可不能反誨,這婚期都定了的,玉兒……”看他這模樣,分明是急了。
蘇玉兒的臉紅得像猴屁股一樣,她一跺腳,施展開輕功直接跑了。
阿修羅哈哈大笑,說道,“兩囧囧一個得xing,都臉皮薄得很——啊呀,痛!”話音未落,就被轅夙離風在腰間重重一掐,當下趕緊討?zhàn)垺?
轅夙離風見周圍的人實再是多,說話不方便,拉著阿修羅閃到一邊人煙稀少的地方,問道,“你什么時候成玉兒的師傅了?又是什么時候教她功夫的?”
“還記得我告訴你嬋兒投胎的時候嗎?那時候我就去查過,順便就收了她為徒。后來也沒怎么教她功夫,一般也就是三五個月抽個兩三個時辰的時間飛過來教她一些防身本事,這孩子聰明著呢,一點就通,一學就會。”阿修羅想到這個寶貝徒弟就得意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