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我自己的畫像,都是我的,有學生期的青春短發,也有回長沙那會的貴婦卷發,也有上次舞會另類爆炸頭,有經典旗袍裝,還有優雅一襲拖地白裙對鏡盈盈淺笑。
很感動,這么多細節都沉入他的眼里,我驚奇的問:“你怎么知道我讀書的時候長這個樣子,你難不成是當年的跟蹤狂?”
“我倒是期待我是當年的跟蹤狂,那時候就認識了你,不至于我苦守墓地一等就是好幾年哪。”
我想想我們之前的各懷鬼胎,想起沒有一點主見的譚鵬,現在譚鵬自比"王寶釧",那我就是"薛平貴"了,可是我個人不喜歡王寶釧的癡癡等,傻傻的愛,是一塊沒有情感的“望夫石”而已,像個傀儡,和被慫恿的譚鵬一樣;
也不喜歡薛平貴那人渣,面對足足等了十八年的結發之妻,不是噓寒問暖,卻是一場羞辱,調戲,驗貞潔。
我突然想治理下這個沒有主見的譚鵬,師哥我是管不了,可是我能控制自己的男人,而且我也想試探下譚鵬,怎么看待我和卓一航,也吃醋他在青島躺在徐小青那碩大的胸前哭泣。
我轉頭,臉色凝重,蠻不講理,盛氣凌人的反問:“你啥意思啊?是罵我風騷,像薛平貴一樣濫交?還是 ,你壓根都不信任我,還在懷疑我和一航哥?又或者,你已經后悔做了王寶釧,苦苦追了我這么久覺得不值,你想繼續躺進徐小青的懷里訴苦,繼續和徐小青一起郎情妾意啊?”
面對我的無理取鬧,譚鵬驚呆了,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我指著最后一張白裙畫像:“這張怎么越看就越像徐小青呢!”
“我想著你畫的,只是顏料不夠,有點敗筆。”
我問:“當時徐小青也在?”
譚鵬"嗯"了一聲,馬上意識到這回答不妥帖,馬山改口:"不是的…"
我截住他下面的語言,強詞奪理的說:"一會是,一會不是,你為了遮掩,還學會說謊了啊,真不錯啊,這趟青島之行,去得真值!"
便不想聽他解釋,不由分說加快腳步向墓地深處走,他著急跟上"你先不要生氣啊,你聽完我的解釋啊。"
見他追來,我開始小跑起來。
"砰"一聲巨響刺激著我的耳膜,我撞在一付斜棺木的尖角上,下意識的用手去揉才發現流血了,痛感敏感異常的我感覺到巨疼無比,頭有點暈。
我開始放肆的大哭,盡量的哭,只有哭才能減輕這痛感,可是一哭,血好像流得很快,滴落在我的臉上來了。
譚鵬像離玄之箭抱起我,直往外沖,還忙不迭的安慰我:"美美,別哭,對不起,我不該追你!"
我不管不顧不聽,只管放肆的哭泣,不斷喊著疼,好疼…
"怎么回事啊?"師哥的聲音傳入耳里,焦急萬分的譚鵬沒有搭理師哥,催促著:"哥,開車去醫院!"
一路上,我的哭聲,喊疼聲,我血都還在滴,鵬把我的頭埋進他的胸前,他一路狂奔,進電梯,出電梯,上車
"對不起,美美,馬上就好,我們馬上去醫院,別哭了,我求求你,你一哭,血流得更多!"他的手不知道怎么放,是該捂住我的傷口,還是該緊緊摟著我,他很慌亂,他很著急,很緊張..
相比譚鵬的慌亂,倒是師哥沉穩些:"這樣不行啊,得先止血啊!"等了一下,只聽見他說:"姨媽來了"。
慌亂中有人支招,鵬立刻肯定的重復著:"恩,止血,止血!"突然大喊:"媽,給我止血...給我止血!"
急促的呼吸聲,緊張的氣氛,有雙手在我額頭傷口上擦拭,因為血流在眼睛旁邊, 我緊閉雙眼。
那擦拭剛一碰到我的額頭,我條件發射一樣的顫抖了下,本能尋找依靠,摟緊鵬,哭泣著喊:"疼,疼,!"
"你輕點啊!"譚鵬的呵斥聲。
繼而是師哥的指責聲:"小鵬,這是你媽,你這態度!"
我抱緊譚鵬,控制住眼淚,還不忘抱怨道:"我好好的來盜墓干啥啊,啥都沒有撈到,還把自己陪進去了,盜墓變成了陪葬,我不干!我是不是會死啊?!"
繼而止不住的抽泣,悲從心來,才確定關系就"見血"這是啥征兆嘛,明擺著這戀情長久不了也死得快,心里不免傷心起來,伴隨著這外傷頭暈,我又開始大哭。
譚鵬把我緊緊抱在懷里,生怕我飛了似的。他用哽咽的聲音立刻否定道:"不會的,你不會死的,我不許你死,美美,我不許你死,我們馬上就到醫院!"
我停止了哭泣,頭暈乎乎的,在他懷里我感覺很安全,眼皮很重我累了。
"美美,疼就哭,就喊,美美…"譚鵬不安的輕輕搖著我。關心則亂,一亂就沒有了理性的思維。
我抓住他的胳膊示意我還活著,發難:"我哭累了休息下,你讓我繼續哭,我不是被你搖死就哭死的,你就又能去徐小青懷里哭訴了。"
戀愛中的女人,生病了受傷了,還不忘爭風吃醋。
師哥哈哈哈大笑:"九美,瞧小鵬急成啥樣了哈,你還吃醋呢。這個時候還能貧,也真有你的,看來沒有啥大礙。"
譚鵬如釋重負地虛了一口氣,親吻我的額頭,緊緊抱在懷里。
到了醫院,一如往常一樣享受vip待遇,馬上就打了破傷風,吃了消炎藥,還照了ct,最后在譚鵬一再堅持下,還住院了,頭很暈,我也睡著了。
朦朦朧朧半醒十分的時候,我聽到表姐的聲音。
"譚鵬,這是怎么搞的,都出這么多血,看這衣服都染紅了。要是他爸爸知道了,還不心疼死,怎么會安心把女兒交給你。"這不是拿家長嚇唬人嘛,再說我和譚鵬的事情,他也沒有權利干涉,他早就棄權了。
鵬懊悔:"姐,是我的錯,我........."
"姐!你來了。"
我不想譚鵬太為難,我打斷了鵬的道歉。
表姐轉身向著我,心疼著埋怨著:"能不來嘛,看你出這么多血,這半年都補不回來,一個月就住兩次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