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公主殿下,宮女景蘭已經斷氣了。”
負責執行的執行的侍衛在檢查過景蘭的屍體後,到屋內向趙卿寧彙報,趙卿寧冷冷瞥過個周邊站著的縮著腦袋不敢吱聲的宮人,微微扯了下脣角,說:
“處理乾淨,本宮不喜歡血腥味。”趙卿寧說完,轉而目光又掃過室內的宮人,“都散了吧,今日晚膳少做些葷腥的東西。”
趙卿寧的話一出口,幾個年紀不大的宮女當即慘白的臉色,強忍著要吐的樣子,慌忙的應了一聲,與身邊的人攙扶著快步走了出去。
看著這些宮女都離開了大廳,趙卿寧轉身準備回寢室,擡頭卻注意到錦兒慘白著臉色看趙卿寧的臉。
“怎麼了?”
趙卿寧看著錦兒慘白著臉色望向自己的樣子,明知故問道。
錦兒雖然也是在深宅大院裡長大的丫鬟,但到底沒見過宮裡面一句話就決定生死的場面,加上趙卿寧有意而爲之的殺雞儆猴,自然是有些不能接受。
“小……公主,景蘭……就必須死嗎?”
錦兒還是不習慣叫趙卿寧公主,看著趙卿寧毫不眨眼的聽著外面景蘭的慘叫,她的冷漠,讓錦兒甚至覺得自己從不曾認識過趙卿寧。
“她不死,遭殃的就是我們。”
趙卿寧要留錦兒在身邊,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將錦兒的單純徹底抹殺。在這深宮裡生存,單純,是最要不得的。
錦兒看著趙卿寧肅然的神情,腦子裡一時有些混亂,她想與趙卿寧說,總會有辦法人不必殺死景蘭也能夠不傷害她們的利益,但話雖如此,她卻想不出任何辦法,嘴脣微微張了張,所有的辯駁,最後都變成了一句:
“錦兒明白了。”
趙卿寧看著錦兒失落的表情,想要擡手拍拍她的肩膀,卻只是長嘆了一聲,
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因爲景蘭的事,之後的幾日裡,錦兒再沒有與趙卿寧說過話,趙卿寧注意到了錦兒沉默,卻沒有點破,而看著寧梓軒的其他人,也因爲景蘭的事情而老實了不少。
在幾日的清閒之後,一封聖旨的到來,讓趙卿寧的寧梓軒終於是熱鬧了起來。
“寧妃娘娘,快請起吧!”
自趙卿寧離開逸央後再沒有消息的雲黎如今卻又下了一封聖旨將她封位寧妃,未招幸而先有封位,趙卿寧捧著雲黎親筆御書的明黃聖旨,一時間竟有幾分嘲諷。
“多謝公公了。”趙卿寧將手中的聖旨交給陳正則放好,由錦兒扶著她起身,笑著與宣旨的太監寒暄,“日後還要多蒙公公美言了。”
趙卿寧說著,讓錦兒將早準備的好賞錢交給了傳旨的太監,她認得這位公公——劉順,前世時就是雲黎身邊的總管太監,由他親自來爲自己頒旨,雲黎倒也算是給足了趙卿寧的面子。
“娘娘這是哪兒的話,日後奴才還要多靠娘娘提拔了纔是!”
劉順受了趙卿寧給的禮錢,臉上的笑容更甚,與趙卿寧又寒暄了幾句,才藉口著雲黎身邊需要用人,離開了寧梓軒。
在他離開之後,趙卿寧看著被陳正則放在顯眼處的聖旨,扯了扯脣角,一時也不知是該笑該嘆。
趙卿寧受封,在後宮中引起了一片譁然,有些人說,是因爲趙卿寧公主的身份,總要給個合適的位置,也有些人說是皇上爲了安撫逸央的情緒。
各種說法衆說紛紜,後宮中的各位嬪妃雖都是抱著觀望的態度,但也都準備了禮品來向趙卿寧道喜,一時間,寧梓軒門庭若市,每日的空氣裡,都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脂粉香氣。
“將窗戶開開,散散氣,這屋裡的味道太濃了。”
一連幾日的功夫,趙卿寧也算是將雲黎後宮中的女人們都見了個遍,看著她們或羨慕或妒忌的眼光不斷的落在自己身上,趙卿寧只是笑笑,並沒有什
麼表示。
送走了最後一撥來找她閒聊的妃子,趙卿寧皺著眉頭,捂著口鼻,招呼著服侍的宮女將窗戶打開通風,這幫女人身上濃濃的脂粉香氣交互在一起,這味道實在是燻人。
眼瞧著自己受封也已經過了近十日的功夫,來與自己拉關係閒聊的妃嬪也愈來愈少了起來,趙卿寧將這些看在眼裡,卻也只能感慨一句見風使舵。
雲黎一時將自己推向高處,明面上是給自己一份封賞,一個身份,而另一面也是爲了堵朝堂上各家大臣的悠悠之口。
自雲黎登記至今小有五年時間,而後宮嬪妃卻一無所出,沒有皇嗣鞏固,雲黎的地位堪危,各家大臣冒死進諫,而云黎卻始終衣服不冷不單的樣子,被逼的緊了,就將趙卿寧推了出來,封她爲妃,也算是暫時轉移了各家大臣的注意力。
“她接到聖旨有什麼反應?”
下了早朝,在御書房中,應付完各家大臣疲憊不已的雲黎,看著宣旨完回來覆命的劉順,擡手捏了捏自己皺的發緊的眉心,雲黎問道。
“回皇上的話,寧妃娘娘在接旨後瞧著還是很高興的,能夠得到皇上的偏愛,寧妃娘娘她也是感恩萬分。”
“說實話!”
雲黎沒有等劉順說完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劉順擡頭看了雲黎一眼,見他並沒有發怒的意思,便深吸了一口氣,照實說道:
“奴才瞧著,寧妃娘娘在接旨後並無甚反應,與平常無異。”
劉順說完,又小心翼翼的擡眼瞥了雲黎一眼,見他還是靠在龍椅上,閉著眼睛養神,一顆心不上不下的,有些忐忑。
且不說尋常女子,單論後宮中的這些妃子們,若是能夠得到皇上親自下旨的受封,那可都是感恩戴德的,唯有趙卿寧反應這般尋常,反而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劉順端著手,提心吊膽的等著雲黎的後話,過了良久,才聽他說了一句:
“好了,寡人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