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義含的睡意頓時無蹤影,他詫異的盯著身下的吉天佑,故意將嘴巴停留,沒有移開。
吉天佑推推他,沒有動,她微微漫起笑意,快速張開嘴巴,狠狠咬他一口。
就像第一次,江義含雖是吃痛,卻沒有停,他更用力地吻著,當作報復。
吉天佑拳打腳踢都無濟于事,江義含的吻卻越來越深,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吉天佑急的哭出聲來。
淚水爬滿臉頰,沾染江義含的鼻翼,他猛然停住,抬起頭看著滿腹委屈的姑娘,心忽然被揪得很疼。
“抱歉。”江義含迅速起身,幾乎是逃到一邊去,他不敢再多看一眼淚眼汪汪的人,怕自己控制不住將她擁入懷中。
吉天佑的委屈很長,可是這一刻,她還來不及吐露,她用手背擦干眼淚,盯著江義含的背影說:“江義若現在身陷囹圄,你竟然還能睡懶覺?”
江義含不動聲色的穿好衣服,只淡淡的說:“你來這里,只是為了這個?”
吉天佑快要崩潰,她忍不住咆哮道:“不然呢,你覺得呢?”
江義含沒有吭氣,朝著門外走去。
“你去干什么?”吉天佑攔住他,非要問個清楚才罷休。
“去救人。”江義含停一下,冷冷看她一眼。
“哦……”本是意料之中,如此簡略的回答再加上江義含猛然看自己的一眼,讓吉天佑大腦有些短路,她想了想才咄咄逼人的嘟囔道,“早就該去了。”
江義含指指吉天佑伸開的手臂,“那為什么還不讓開。”
“哦。”吉天佑收回手臂,看著江義含走遠了。
蝶衣悄悄站在吉天佑身后,直到江義含離開很久,她才冷不丁的開口道:“我們老爺很有魅力,對不對?”
吉天佑望著遠方,呆呆的點點頭,又猛然搖頭,難為情的說道:“怎么會呢,我沒覺的……”
“是嗎?”蝶衣看著她羞紅的臉,咯咯笑起來,“那你在看什么呢?”
吉天佑懊惱的白一眼蝶衣,哂笑道:“你別胡說,我只是……我還有事兒,要走了。”
吉天佑一溜煙兒逃走了,身后的蝶衣笑得更加放肆起來。
江義含蔓延在嘴角的笑意一直到上了門口早已準備好的汽車上才漸漸消去,他淡淡對著前面的司機說:“去石府。”
他知道石清南一定擺好了美味佳肴,等著自己去投奔,小娣攥在他的手中,就好比撿了一張閻王令,隨時讓他做好去死的準備。
江義含在車內閉目養神,至今他也沒有想出能救小妹的辦法,全憑石清南開的條件,可是石清南的條件無非是一命換一命,真的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江義含嘆一口氣,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魚死網破。
江義含一下車,石府的大門便開了,出來迎接他的正是石清南。
石清南格外高興的迎上前來,拱手道:“今日一大早便聽到喜鵲在樹梢叫喚,他們都說今日有貴客臨門,我還不信,這一開門吶,才知道原來是江兄你呀,來來來,請請請。”
江義含面無表情的跟著石清南進到客廳中,大清早的,茶已經沏好了。
江義含抿一口手旁的茶水,贊道:“好茶。”
石清南呵呵一笑,謙虛地擺擺手,“哪里哪里。”
“上次一別,再沒有機會見見石兄,不知道石兄最近在忙些什么?”江義含慢悠悠喝著茶,關于江義若的事情,只字未提,卻諄諄善誘。
石清南若有深意的看一眼江義含,呵呵笑道:“也沒忙什么,你也知道,當兵打仗,無非是些賣命的活兒,那趕得上您江大老板日理萬機。”
“石兄說笑了,我還不是仰仗著政府過日子,不過是養家糊口,哪有石兄有前途,指不定哪天遇到機遇,升官發財還不是手到擒來?”江義含與石清南的較量,誰先開口便是輸了。
石清南看著江義含冷哼一聲,二人拐彎抹角天南海北的胡扯一頓,最終,石清南提到了剿匪的事兒。
江義含眼眸含笑,得意的晃一下手中的茶水,“昨日聽說剿匪,動靜很大,聽說繳獲頗豐,真是恭喜石兄了,又得奇功一件。”
“是啊,誰說不是奇功呢,不知江兄才回來,聽沒聽說過柳鎮赫赫有名的雪花蔓,這個女匪很是神秘,從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我們也是陰差陽錯,本打算是抓他們的老大鎮山虎,誰知竟然抓到了她,真是老天開眼啊,我立馬報到了張縣長那里去,就等著他老人家大駕光臨審判女匪了。”石清南吹噓著自己的功勞,得意洋洋的瞧著江義含。
“是嗎?”江義含依然能不動聲色,抿一口茶道,“那恭喜石兄了,不久就高升,應該會離開柳鎮吧?”
石清南臉色沉一下,“你就不在乎那女匪是個誰?”
江義含一臉無辜道:“是誰,跟我有什么關系呢,倒不如關心一下你的前途感興趣。”
石清南終于忍不住問出口,“不知令妹昨日回家了嗎?”
江義含搖搖頭,“今日起得早,還未來得及見她,石兄這么問是何意?”
石清南哈哈大笑起來,“難道你來我府上不是為令妹而來?”
江義含也笑起來,搖搖頭假裝不知情。
石清南的臉立馬落下來,“江義含,你的妹子是女匪,連你也想不到吧?”
江義含皺著眉頭,“不可能吧,小娣她怎么會是土匪呢,你一定是搞錯了。”
石清南站起身,將所有的面目放下,惡狠狠道:“我石清南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誰曾想到會是如此大快人心的結局呢,一箭雙雕,簡直不能形如這快感,要是再添油加醋的描繪一下,家破人亡都不在話下啊,怎么樣,江義含,有生之年,你曾想過自己會有如此下場嗎?”
石清南的笑聲格外刺耳,當他說出家破人亡的時候,江義含的心忍不住揪一下,這比他想象的一命抵一命還要狠毒。
“你想怎么樣?”江義含目含犀利的光,耐著最后的性子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