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陶夭夭起‘牀’晚了便叫黃梓晶她們不要等自己,她一會兒自己去課室,沒想到剛進教室坐在樸韻身邊就發覺氣氛不對,一直板著臉發牢‘騷’。
陶夭夭吃著糯米‘雞’好心問:“怎麼了?”
鄰座的黃梓晶趕忙使眼‘色’,陶夭夭明白不該問,沒料樸韻一張嘴就爆出‘‘操’她媽B的’。
這句話一出,陶夭夭和黃梓晶面面相覷。她才發現黃梓晶今天的穿著有別於以往的淑‘女’風,白‘色’中‘性’風襯衫搭配黑‘色’哈倫庫,再戴一款黑‘色’‘棒’球帽,略長幹練的皮質黑包,簡單‘混’搭也很‘精’彩。
樸韻倒是像失了控的機關槍不停地掃‘射’發飆:“她還有本事當班長真*犯賤,一有事就一問三不知,態度還那麼拽,難道是我們求她當的班長嗎?既然當初是她自己主動請纓的,就應該負起班長的責任。現在可好她倒撿了便宜,優秀班幹部也拿了又成了正式黨員,還有每年學校的、國家級獎學金全都照拿不誤,哪一樣好處她沒佔齊,歸根到底平時她媽的一樣都沒做,我們這些人還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家畢竟是同學一場也就沒有挑明……”
陶夭夭聽見樸韻說的第一句話知道她口裡罵的人是班長,陳辰。其實陶夭夭平時對於她也有怨言,就像樸韻說的那樣礙於同學的面子不好得罪。眼下也只能緊抓樸韻的手臂示意不要那麼大聲,免得被第一排的陳辰聽見。
樸韻氣得真冒了火。
陶夭夭突然靈光乍現,問:“你發微博沒?”
樸韻倒是沒回答,一旁的黃梓晶說:“那還用說,她是微博控又氣成這樣,能不發嗎?”
“我早就不玩微博了,現在都玩微信。”樸韻突然‘插’嘴申述。
陶夭夭追問:“微信是啥?”
樸韻盯了她一眼,極其藐視,懶得理她。
陶夭夭怪笑,眼神投向前排陳辰的後腦,又問:“罵的明顯嗎?她會知道嗎?”
黃梓晶跟著小聲笑,搖頭表示說不準。
“這種賤人,我詛咒她全家。”樸韻冷言冷語盯著陳辰。、
樸韻‘陰’鷙的眼神令陶夭夭恐懼,只能安慰說:“算了算了。”
暗想,要是自己以後跟樸韻爲一些事有紛爭或是利益衝突,她會不會也是這般撕破臉,翻臉不認人。這時一旁的黃梓晶跟著樸韻開始數落陳辰,說對方憑什麼拿完學校的獎學金後又拿國家的。
陶夭夭聽後勾起了心裡原本的不滿,忍不住帶著諷刺地語氣說:“你還不是也拿了。”
這話出氣氛頓時冷場,三個人誰都沒說話。黃梓晶望陶夭夭的眼神甚是驚訝,她再回盯樸韻多少顯得尷尬,趕忙緩場說:“我也是纔拿,還說請你們吃頓飯,一下就把這事給忘了,今晚我們就去吃。”
陶夭夭自知剛纔的言語有點過火,不想讓黃梓晶記恨自己,裝著說:“真的?那就謝謝啦!”
黃梓晶沒理她,倒是望著一直不吱聲的樸韻,說:“沒事沒事,大家樂樂。”
陶夭夭也只好尷尬賠笑敷衍過去,又假裝聽課不再說話,可料眼神一掃發現右邊角落上是好久不見的楊亦斐,陶夭夭起身輕手輕腳跺了過去挨著對方坐下,小聲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楊亦斐倒是很鎮定,一邊低頭填表一邊回答:“今早。”
“那你又什麼時候走?”陶夭夭知道她一般在學校呆不長,這回見對方整個人又漂亮了許多,高高的馬尾配搭細條髮箍,身穿上黑下淡粉的仙‘女’範背心連衣長裙,棉質與雪紡巧妙的融合展示出完美的身材,腰部的收腰更是顯得盈盈一握,十分養眼。
“等會兒上完課就走。”
“又逃課,不怕輔導員抓。”陶夭夭極其佩服她的膽量。
楊亦斐依舊鎮定,忙著自個的事,說:“等我填完這份假單就‘交’給她。”
“你哪有這麼多借口請假?”
楊亦斐聽了這句才神神秘秘小聲說:“我在外面找了一個刻圖章的,隨便搞個醫院章就行。別告訴其他人,知道嗎?”
陶夭夭眼睛發亮,逗她玩說:“那改天借我用用。”
楊亦斐點頭不語。
陶夭夭其實‘挺’想跟她說自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可見她忙於自己的事又不熱心,所以思忖很久始終都沒開口,而後在她旁面繼續聽老師講課,也不再坐回樸韻那邊,省的自己又憋不住說不一些冒失的話來。下午黃梓晶真請她們去了那家新開的港式茶餐廳,樸韻的心情要比早上好很多,這家餐廳的飯菜還不錯,只是上菜的時間過於延長。吃完飯,陶夭夭以去圖書館看書的理由騙過了樸韻和黃梓晶,其實她是等到晚修上課的時間跑去第七教學樓C202,課室裡已陸續坐滿人,她當然選了最後排角落的位置坐下。
沒人想到,陶夭夭又重‘操’舊業替人代課了。
這是她今天下午突然收到的一條代課短信,想必對方是之前找過她代過課的人。這件事陶夭夭誰都沒說,就連樸韻都沒告訴,怕節外生枝又被輔導員查到受處分,她這次鋌而走險代課爲得是多攢點錢以備暑假到雲南旅遊。其實去雲南旅遊這個計劃本來是樸韻提出來的,可後來她問過幾次,樸韻都含糊推脫不清不楚,這樣來來回回好多次,陶夭夭也懶得再問了,打算自己一個人去省心。
晚修的鈴聲響起,老師早就站在講臺上備課,這間教室是大課室,裡面鬧哄哄的,陶夭夭坐在後面根本上聽不見老師說什麼,又不是自己的本專業,所以點完名後她就枕著手臂在課桌上聽歌睡覺只等放學。不知過了多久,睡醒發現鄰座多了一位男生,這就是她第一次見到王皓晏。
當時他一直在擺‘弄’手機玩,也許是餘光察覺到陶夭夭的注視,立馬將頭扭過來,四目相對時陶夭夭隔著耳塞機智地問:“第幾節課呢?”
王皓晏怔了一秒,回答說:“才上第二節。”
陶夭夭耳機裡的音樂聲音並不大,可以聽見王皓晏的回答,點頭明白又望向遠處講臺上的老師費力地扯著嗓子講課,下面的學生基本上是各玩各的,夜晚的教室裡將兩邊的窗戶全都打開,十幾個大風扇不停地在天‘花’板上旋轉,可空氣還是悶熱不堪,都能感覺到屁股下溼了一大片,頭頂的光管白熾燈照得人想睡覺。
“代課的?”王皓晏問。
陶夭夭望著他並不急於回答,只是點頭。她總覺得王皓晏身上有種低調的奢華,泥巴黃的襯衣有點嚴肅又有點滑稽,牛仔‘裸’腳反折‘褲’,英倫肩頭繫帶鞋,棕‘色’皮質錶帶的手錶讓整個穿戴整齊統一。他並不像其他男生留著遮眼的厚厚偏劉海,而是利索的將短髮朝上‘露’出漂亮的額頭,兩側鬢角故意修剪成長方形,短短的幾釐米距離卻由淺遞深融入髮際端,整個人顯得比實際年齡要老成。
“代誰?”他又問。
陶夭夭說出名字後,他點頭。
“你們這些代課‘挺’賺錢的,一個月代下來生活費都免了。你這次代長期?”王皓晏放回手機跟陶夭夭聊起來。她倒是‘挺’樂意,畢竟上課的時間太無聊了,就回答:“是,長期。你那同學已經說好了,每週二、三、四、五晚幫她上課。”
“一一屆?”
陶夭夭笑笑望著王皓晏,遲疑的說:“一零”
他聽後立馬叫了聲,師姐好。
陶夭夭倒有點不好意思。
也就是這樣,他們兩個慢慢的熟絡起來。陶夭夭‘挺’喜歡王皓晏的‘性’格,在一起聊天相處‘挺’輕鬆的。而後瞭解到他的父母是做房地產生意,並不是廣東人而是來自溫州在深圳發展。他不太喜歡自己現在的專業,每天晚上都在海珠廣場附近某家高級髮廊裡兼髮型師,以後想靠自己的實力在深圳開高端理髮店,最後再在全國發展品牌連鎖店。陶夭夭並沒有告訴他太多關於自己的情況,從王皓晏的敘述上多多少少能估到他應該是富二代,爲了不顯得多事刻意,她岔開話題問:“你看我這頭髮怎麼‘弄’好看?”
王皓晏望著她一陣,說:“要想甜美就現在這樣,要成熟點就最好中分。”
陶夭夭想了想說:“劉海呢?”
他直截了當回答:“你留劉海不好看,現在的長度應該剪剪。”
陶夭夭有點失望,說:“我沒留過長髮,就想等著它長。”
王皓晏卻搖頭,認真說:“你不適合長髮,中短髮適合你。”
陶夭夭問多短,他不忌諱的將手背水平輕放於陶夭夭‘胸’前上方,滿意的說:“就這,剛好。你又燙過,剪後整個氣質就出來了,其實你只需要簡單打扮一下就會很漂亮。”
陶夭夭明白,心中得意,贊王皓晏有點眼光,卻又不多說只是點頭道:“到時我想換髮型的話就來找你。”
王皓晏,興奮應答:“沒問題,你記我電話號碼,到時打給我,保你滿意。”
陶夭夭記下他的號碼後剛好碰上下課,老師還沒說放學,學生們已經開始躁動,前排一羣男生擁擠的走到後排在王皓晏面前停下望著陶夭夭不斷地起鬨,他站起身走進男生羣裡跟爲首的一位打鬧叫他們不要開玩笑,說著便笑嘻嘻地朝著陶夭夭喊:“師姐,我走了,下節課見!”
陶夭夭禮貌的也對他揮手再見,走出課室‘門’那刻王皓晏已隨男生們消失在樓梯拐角處,這才發覺他原來很高,超過一米八的個頭,魁梧壯實甚至有點偏胖。暗想原來師弟當中也有這麼帥氣穩重的男生,陶夭夭忽然覺得自己老了,有種三四十歲看待‘花’季雨季年輕人的心態,那是摻雜著嫉妒、羨慕,還有迫不及待想穿越時空回到他們這個朝氣蓬勃的年齡上去,哪怕是變小一歲,她也是求之不得。
總之,以後的路還長著,誰都猜不到會變成怎樣。
所以,陶夭夭能在石屋大學畢業之前認識一些家庭背景硬又有權有勢的人,何嘗不謂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