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五扇門洞全都查探一番以后,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時辰,留下最東面的那扇門洞一進去走不了多長就被玄晶封死,陶寒亭放棄了探查。
五扇門洞的二層入口都有警鈴陣布設,足以說明早先進去的人存心不想讓其它勢力介入。
誰也不知道破陣以后會發生什么,為了謀算紫云山,頭一次任務就冒這么大險,鐘紫言心中猶豫過不止一次,但現在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總歸得想辦法向上去。
六人站在地宮之外,鐘紫言抬頭望去,只感覺上面有諸天陰靈鬼物望著即將走入冥府的他,壓抑的氣息極重。
“清風老哥,既然都準備好了,那趕快出發?”寶慶子屢次沖在頭前不是沒有原因的,他雖然仁厚,但一點兒也不笨,之所以每次沖在前面甘當引路兵,就是想著若有收獲,他該是那個占最大利處的人,這樣來算,別人沒什么好說的,他自己拿的也心安。
鐘紫言沉默少頃,凝眉道:“寶慶道友有所不知,貧道修行至今,每涉生死險況,必有心血來潮警訊,此行危機重重,貧道以為,還應在外面留下兩人守著傳訊!”
其余五人面色凝重,瞧著鐘紫言不似說笑,既然臨時又增添了提議,都得仔細思量其中深意。
寶慶子撓頭看了看地宮門洞,“這……也好,俺李師侄尚未筑基,就由他守在外面,清風老哥還有何人想安排留守?”
直腸子的人,一般情況不會耍心計,寶慶子雖然貪財好色,但該是仁義之輩具有的品質他一樣也沒缺。
另外三人本就以鐘紫言為首,當下互相看來看去,鐘紫言道:“常巖,你留下。”
“什么?”常自在老大不樂意,從始至終探這黑狐陵墓地宮他叫的最歡實,怎么也沒料到臨門一腳的時候,卻不讓他參與了,這事給誰也不樂意。
“哦。”不樂意歸不樂意,最終他還是應承了一聲,沒辦法,誰讓是自家掌門的吩咐呢。
定了在外留守的人,就差決定從哪一個門洞上二層地宮,寶慶子隨意指著一個門洞:“既然相差不大,俺看就走這條路罷?”
鐘紫言突然問向青松子:“青松道友,你那木儡操控之術,可能用在死物上?”
“清風老弟所言何意?”青松子迷惑不解。
鐘紫言解釋道:“二層地宮既有警鈴陣布設,我等當先進去唯恐有殺招,不如操控已死的干尸或者狐尸去強力破陣以觀效用?”
寶慶子眼珠轉動,喜色拱手:“嗨呀呀,俺算是服了清風老哥,拿個石子兒打瓢魚,您這一招妙!”
青松子頷首應道:“可以一試!”
聞聽此言,鐘紫言點頭同意進門,走的正是陶寒亭第一次進去的那條路。
一入洞門,內里的氣味冷冽中透著腐味,就像是死了多年的人的尸體被大甕蒙了幾百年,奇臭難聞。
“你先前進來便有這氣味?”鐘紫言問。
陶寒亭搖頭皺眉:“這是尸氣,我先前根本沒有聞到過。”
“小心些,繼續走!”
四人謹慎穿過十多條洞道,隨著那尸氣越來越濃,陶寒亭面色冰冷,他發覺這次這里的感覺和之前進來的不一樣,似乎周遭墻壁有一股力量清掃感知過似的。
鐘紫言觀察沿途壁畫,灰藍色的石壁上多是獸類張牙舞爪的雕文,也有一些寓意獸類族群部落之間爭斗的場面,但它們無一例外都被各類刀劍劈劃弄糊,見不得一完整故事。
快要到二層入口的時候,陶寒亭撿起了他之前一次打死的一頭黑狐,個頭約有半人高大,通體赤黑映著血色。
四人來到二層入口時,青松子對著那頭黑狐的尸體掐訣念咒多次,一道濃郁幽綠色木靈之力打入其體內,黑狐雙眼登時變得幽綠,喉嚨里‘唔呼呼’幾聲,尸體像是回光返照一般頃刻站了起來。
“這操控傀種之術,老夫估摸能堅持半個多時辰,若是經受同樣是筑基中期以上修士的攻擊,視威力而定,不過……”
青松子稍以猶豫。
“不妨直說。”鐘紫言平靜一笑。
青松子指著地上東張西望被自己控制的黑狐儡,“不過靠它破那陣法,幾無可能。”
這一點鐘紫言早有想到,拿出一道青色赤紋靈符,揮手直接貼去黑狐儡獸軀上:“警鈴陣再是精妙絕倫,也絕不是用來殺人的,這一道陣法之上必有其它陣法,若是沒有,便說明他們再上一層另有更可怕的后手,也許是對付我們這些橫生枝節之輩,也許是對付他們真正要對付的東西。”
青松子會意后,操控黑狐儡聚力直沖警鈴陣,將其體內死氣運用起來直沖二層入口,卻不想竟然沒有沖開。
“不行,再拿來一頭,以爆氣之法破陣!”鐘紫言道。
陶寒亭很快去別的地方又提來一頭黑狐尸體,青松子如法炮制制作了另一頭黑狐儡,先以第二頭震出陣眼,剎那間又以第一頭黑狐儡破壞陣眼,警鈴陣淡淡赤芒破碎成絲。
“成功了!”青松控制那頭黑狐儡一步步小心翼翼踏上二層石臺,很快那畜生跑回來嗷嗚嘯了兩聲。
青松子解釋道:“上面三十丈內沒有任何異常。”
寶慶子樂道:“那還等啥,俺先上去給諸位探路。”
鐘紫言和陶寒亭對視存疑,這陣法這么容易破去,而且上面什么也沒有,實難教人安下心思。
“走罷,上去看看。”鐘紫言邁步向前,如今警鈴陣已破,布陣之人一定發現了,就看黑狐儡所散出的氣息和力量會不會讓布陣之人暫時迷惑。
三人走到第二層時,寶慶子已經逛蕩了一大圈,這里像是一座寬闊祭壇洞府,天頂極高,各個位置的建筑早已經散的七零八落。
“俺已經看過了,這里只有一扇門往出走,外面有數不清的入口和更大的洞道,幾位老哥需要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