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的速度自然要比木鳶快,但是鐘紫言不能這么一直飛下去,一來靈力有限,二來他要去拿走存放魏淳尸體的紅棺。
回頭看看后面那三架木鳶,距離相隔稍遠,看的不太清晰,大致估算修士數量不少于八人,每架上兩三個。
鐘紫言問向身后孟蛙,“你可會操控這一階靈舟?”
孟蛙顯出歉意,見鐘紫言眉頭略皺,忙道:“怕不太熟練~”
被看管了八年,基本沒有接觸過飛行靈器,但明顯鐘紫言現在有需求,她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我來教你口訣,這種低階靈器操控起來很簡單。”
鐘紫言快速教授孟蛙,見她天賦異稟,很快就上了手,于是盤坐在地,掏出一顆補靈丹服下,迅速恢復靈氣。
飛過第二坐山頭以后,那三架木鳶明顯加快速度,孟蛙回頭一看,驚慌操控下反倒拉近了兩方距離。
鐘紫言心頭忽有感應,南面有自己異常熟悉的氣息在向這邊趕來。
睜開眼睛,眼看著后方那三架木鳶就要追上來,鐘紫言起身重新掌控靈舟,這一會兒功夫,靈氣連半成都沒有恢復,體內轉化需要時間,但現況卻不允許他繼續打坐。 щшш. Tтkan. ¢ O
轟~
一道火球飛擊而來,靈舟震蕩,鐘紫言強壓余波。
“小子,乖乖停下讓老夫搜刮一番,不然非得教你好看!”后面那聶滿田得勢猖狂,大聲出言震懾恐嚇。
鐘紫言不理會他,腦中極速盤算,剛才拉近距離,能感受到這伙人頗有些實力,不算那老賊,還有八人同來,練氣后期修士竟然有四位。
六個練氣中期,聶滿田沒有戰力,剩余五人中還有一個很怯弱的聶清,應該也好收拾,就是不知其余人到底有什么手段。
鐘紫言攥出一沓靈符,全是低階引爆符,單手交給三女各二十余張,“你三人將靈氣灌輸在符中,然后看時機催動符條擊打那三架木鳶。”
孟蛙還好一些,剩余二女一時哪里會用符條,做多了侍奉營生,此時讓他們施放爭斗手段,洋相盡出。
只聽后方中間那架木鳶上有人陰哼,“引爆符哪是這般用法,讓爺爺給你們示范一下。”
轟隆一聲雷鳴,后方拳頭粗的雷柱自符中射來,直接擊中靈舟,鐘紫言被震得頭腦恍惚。
“該死的,這是低階雷靈符!”
一個恍惚,靈舟不受控制向第三坐山脈中栽下,就快要撞在亂石上的那一瞬間,鐘紫言重新掌控駕馭,靈舟再次升空。
可惜這時那三架木鳶已成包圍之勢,聶滿田左手單指,“小子,看你還往哪里逃!”
堵住去路的正是聶滿田那一架木鳶,鐘紫言凝眉一聲低吼,直接朝著聶滿田那架木鳶直撞,心中冷笑,‘既然你要攔路,便看看誰更硬!’
這架木鳶上站著三人,聶滿田和另外兩個筑基后期,見鐘紫言直沖來,雖有小吃驚,但并不懼怕。
個頭最高的那個灰服修士嘴角冷笑,雙手兩道冒著紫電的黃符合并一處,很快又是一聲雷轟。
鐘紫言也沒有閑著,單手十張引爆符灌靈拋出,擊打來的雷柱與十張引爆符接觸,巨大震蕩自半空向周圍沖擊,鐘紫言操控靈舟向后退去,卻被后方兩架木鳶上修士施放的火術擊中。
靈舟護御屏障震顫,隱有破碎征兆,鐘紫言只覺憋屈,倘若這時姜師兄簡師兄他們在場,哪里會輪得到這些賊人耍陰手。
聶滿田那架木鳶緩過勁,自南面圍來。
鐘紫言再看身后那兩架木鳶的第二波攻勢來臨,眼中肉痛色閃過,拿出一張青色符條,催發靈力,其上紅色暗紋瞬間變亮,這張符條頃刻飛擊西北方向那架木鳶。
噼啪~轟~
巨大紅色霹靂直接將那架木鳶上的三人劈碎,連帶著整個木鳶支離破裂,掉落地面。
道家符篆,最常見的五色,即金銀紫青黃,黃色威力最弱,練氣修士勤加練習就能畫出,按照附屬暗紋來鑒定優劣,暗紋越多品次越好,從一階下品到極品,分別對應練氣初期到巔峰,若有擅用此道者,一張一階極品靈符足以造成不俗威力,同階對敵很占優勢。
鐘紫言剛才用出去的那一張青符乃是二階中品靈符,在二階靈符中本身雖算不得多好,但它附有赤雷屬性暗紋,實數罕見,用在這些雜碎身上真算牛刀殺雞,可惜若是不用,他自己性命恐有危險。
一道青符抽去將近兩成靈力,接著又是十張一階引爆符擊射北面另一架木鳶的第二波火術,胸口本就有暗傷,靈力消耗這般快,一口殷血吐出,鐘紫言雙目陣痛緊閉,腦門暈厥。
就在這時,南面聶滿田所在的那架木鳶上,第三道雷符施出,轟隆一聲,直接擊碎靈舟護御屏障,鐘紫言尚處回神之際,便聽三女驚叫。
他自己的身子也從空中往下掉,強壓不適,睜眼查看,才知道原來靈舟破碎,四人很快就要落地。
半空中聶滿田大喜,急道:“快下去!”
身側高壯的練氣后期男修冷眼瞅了他一眼,“三道小雷靈符,這次損失太大,先前說好的分成事后重議。”
聶滿田又氣又懼,壓著怨怒黑臉稍頓,“好,先去收拾他們!”
再看下方剛冒春芽的樹林中,鐘紫言屏氣斂息帶著三女向南疾奔。
他能感受到,與自己異常親近的東西在極速往這邊趕,可自己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天上兩架木鳶匯合一處,三個練氣后期,三個練氣中期,聶滿田一直盯著樹林中的動向,指著正在飛奔的鐘紫言一行,“以為收斂氣息便看不到了么?在那里!”
兩架木鳶一前一后包圍鐘紫言一行,接著六人跳下木鳶,慢慢向鐘紫言圍起。
林木高聳,但樹葉稀薄,夜色雖深,但那些修士的眼睛何其尖銳,鐘紫言回頭看了三女一眼,心中嘆息,只能硬碰了。
‘你們跟緊我!’
決定了,就不再猶豫,鐘紫言直接朝南面三人沖去,面色猙獰,手中緊握一沓黃色靈符。
聶滿田見鐘紫言朝自己沖來,嚇得掉頭跑去剛才施放雷靈符的練氣修士后方,這下鐘紫言前面就是兩個練氣后期。
一個練氣八層一個練氣七層,除了施放雷靈符的那位,另外那個練氣七層的修士蒙著臉面,拿著一柄回旋彎刀。
要殺就先殺實力最強的那個,鐘紫言抹了口中溢出的鮮血,單手掐訣疾風術施展開來,十三倍速度催動,瞬間沖到那個練氣八層修士面前,右手十多張引爆符直接貼在其胸口,然后雙掌灌靈轟出,化疆手同時施展覆蓋前身。
一聲轟爆,兩人各自震退,鐘紫言半跪在地強壓喉間腥甜,極目看向前方,雙眼震驚,原本忍著不讓吐出的鮮血不由狂噴。
“怎么可能!”鐘紫言不敢相信,十多張引爆符竟然沒炸死那人,他只是外衣破碎,露出古銅皮膚,堅實肌肉只有淡淡熏黑。
“鐘大哥小心!”后方孟蛙邊跑邊喊,一股危機臨近,鐘紫言快速趴伏,那柄圓月彎刀擦著頭頂飛過,將身后一抱粗的樹干攔腰斬斷。
鐘紫言眼看那彎刀還要回返,再次強行施展疾風術猛沖那個練氣七層的修士,提氣大吼,震其靈臺。
這人靈器不在身邊,眼見鐘紫言猙獰沖來,拼命的架勢猶如兇獸,他方寸大亂,脖頸直接被鐘紫言掐住,雙掌自然前推。
鐘紫言受了他掌力,鮮血噴其臉面,掐著脖子那手卻沒松開,可惜化疆手時間過去,自己氣力不足竟然掐不死這人,只好改為猛拍頭顱。
另一只手拿出一柄金光長劍,順勢一刺,這蒙面修士凄慘嚎叫,一下子沒有死去,鐘紫言抽出劍來,照著心臟再次刺入,他才沒了聲息,原本回返半路的彎刀直接掉落在地,失了氣勢。
鐘紫言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孟蛙急忙跑近,扶住鐘紫言,其余二女膽子太小,見鐘紫言口鼻浸血,腹部黑衣染成赤色,畏懼的躲在一顆樹后。
五個敵人已經離鐘紫言不足十丈,最近的那個練氣八層的修士赤手空拳袒露精壯胸膛,陰笑著走來,鐘紫言現在才明悟,這家伙竟然走的是體修一路,方才炸他被其金剛護體類天賦抵消,并沒造成什么傷害。
只聽他嘖嘖搖頭,玩味說道:“早早束手就擒,哪會受這種罪?”
鐘紫言一言不發,只是冷色盯著他,看他一步步向前走來。
快速將嘴角和鼻下的鮮血擦除,可惜剛擦完又流了出來,鐘紫言索性不再理會,手中慢慢拿出一張紫色靈符。
那人一下子停住腳步,驚懼倒退。
鐘紫言咧嘴笑了,他記得,當年門里眾人去攻打曲家的時候,把曲義逼到絕路,其拿出乾光雷震子要和大家同歸于盡。
那個場面和今日何其相似,沒想到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自己來用那個方法了,真是可笑。
紫符非金丹修士不可畫,足以證明其威力之巨大,那個高壯修士自己亦是用符好手,哪里會不清楚鐘紫言手里拿著的東西一旦施開,方圓十丈怕是寸草不生。
高壯修士轉念一想,有些把握不準,稍一停頓,笑道:“卻是小看了你,一個練氣期的小子,竟然能有紫色靈符,不過……你能用的了么?哈哈哈哈~”
鐘紫言剎時臉色難看,被人看透心機的滋味哪里好受,的確,別說此時,即便是全勝時期,他也催動不了這張紫符。
其余四人也已經圍來,他們距離鐘紫言只有三丈距離,另外一名練氣七層的修士眼光一亮:
“呦,這不是孟姬嘛,怎的不在風月樓呆著呢?今日真是賺大發了,殺一個練氣九層,還抱了三個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