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了下來,左濟、沈菁與離影見了櫻姬,驚訝的合不攏嘴來,離忘仇卻不知櫻姬是什么來歷,喝道:“你是誰?為何擋我們的去路?”櫻姬身體十分僵硬,面色蒼白,只死死的盯著眾人,卻一句話也不說。
左濟道:“她是五官之一的大小官。”離忘仇一驚:“她便是櫻姬?”離忘仇站到了車前,向櫻姬行了一禮,道:“櫻姬前輩,晚輩……”晚輩離忘仇這幾個字只說出了兩個字,左濟便叫道:“小心!”將離忘仇拉到了自己身邊,離忘仇只覺臉上一陣清涼,伸手去摸,竟多了一道血痕,原來是櫻姬在那一瞬間又射出了兩把飛刀,若不是左濟眼疾手快,離忘仇的腦袋上已多了兩個窟窿。
東方一缺問道:“怎么會這樣?她不是自己人么?”離忘仇為了給櫻姬解悶,一路上將那些故事說給了她聽,是以東方一缺知曉。
左濟道:“她已經不是櫻姬了。”眾人還在不明所以時,櫻姬一聲尖叫,便如厲鬼一般,身形恍惚,已到了車前,那馬受驚,人立而起,聲嘶啼鳴,櫻姬手中已多出了一把短刀,忽的一個人影閃過,只聽“當”的一聲,兵器相交,櫻姬向后退去,腳在地上連拖了五步距離才穩住,再一看,原來江若琪已是鴛鴦雙刀在手。江若琪道:“你們先走,她由我來對付。”
左濟點了點頭,“駕!”馬鞭一抽,那馬兒又一聲啼鳴,拉著車向前奔去。櫻姬哪里會由他們過去?右手一揚,天空中頓時多出了七道刀光,將駕車的左濟盡數籠罩,就此萬分危急的時刻,左濟卻似渾然不覺,離忘仇想要去救,卻苦于自己力不從心。
忽然!又一陣刀光,似覺醒長龍,蜿蜒盤旋而來,只見空中閃爍出無數的火花,兵器交擊之聲不絕于耳,江若琪已將櫻姬的刀招擋了下來。就這一刻,馬車已去得遠了,隱隱可聽見左濟“駕!駕!”的呼喝聲。江若琪向櫻姬看了一眼,只見櫻姬臉上血色全無,心中不禁一顫,嘿嘿笑了來:“原來是這樣,你雖是五官之一,但說不得,我也只能先將你擊敗了。”
左濟駕著馬車向前疾行,心中惴惴不安,離忘仇道:“可惡,想不到去鶴峰觀的路上都有敵人攔截。”左濟道:“只怕前面還會有人攔路。”離忘仇正待說話,果不其然,前方又是一個人影閃過,只見一個碩壯至極的身影從空中急墜而下,以長槍猛刺了下來。
這一次眾人已有了防備,左濟飛身而起,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已多了一柄長劍,只聽他一聲清嘯,三劍連點,那人兩個后翻,落在地上,左濟高聲道:“離影,你們先走!”已經連續兩人攔路,離影知道前路艱險,去鶴峰觀已是刻不容緩,離影拉了韁繩,驅車而前。
左濟向那人看了一眼,不禁一聲慘笑:“呵呵,果然如此。”這人正是五官之一的監目官秦非凡!
此刻車上只剩下離影、沈菁、離忘仇與東方一缺四人。沈菁默默的看著遠方,沒有一絲表情,離影嘆了口氣,五官已有兩個出現,而且不是自己人,只怕五官已被利用,若是還有人攔路,接下來要只怕便是鬼王與秦奮了。
離忘仇大叫道:“父親!小心!”離影一驚,只見一口環身圓月刀旋轉而來,沈菁一聲嬌吒,手掌上裹了一層光芒,雙掌齊出,擊在那環身刀上,環身刀飛回過去,一條人影又跳了出來,將環身刀接在手中,沈菁向那人看了一眼,冷冷的道:“我的對手,是你么?”來者正是五官中喜怒官,巫蠱神官四大弟子之一的鬼王!
離影心中越來越怕,五官紛紛出來攔截,只怕更厲害的對手已等在鶴峰觀上了,離忘仇不僅是唯一的希望,更是離影的義子,無論如何要保護好離忘仇。見沈菁擋下了鬼王,當下驅車向前奔去。
馬車距離鶴峰觀越近,離影便越覺得前方路難行。離影道:“忘仇,你無論如何也要到鶴峰觀去,我已與無虛散人說過了,你去了他自然會帶你入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大陣。”離忘仇見不停的有人出來攔截,而且攔截之人還是五官中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雖然對自己被利用這點十分厭惡,卻也點了點頭。
東方一缺緊緊拉著離忘仇的手,身子微微有些顫抖,離忘仇向東方一缺看了一眼,微微笑道:“沒事的。”東方一缺點了點頭。
只聽前方傳來“砰”的一聲,從地面中飛出一支箭矢,離影見狀,叫道:“忘仇!去!”那個“去”字剛落,便松了韁繩,長劍在手,“噌噌”兩劍揮出,將箭矢斬成了三截。離忘仇握了韁繩,只顧驅車向前。離影喝道:“是司馬碧杰么?”離忘仇與東方一缺聽了不禁一驚,司馬碧杰竟然親自出馬?
卻見從地面又躥出一個人影來,卻不是司馬碧杰,而是五官中輕重官秦奮!離忘仇聽離影描述過司馬碧杰的樣貌,此人身材魁梧,與司馬碧杰不相符,只聽離影道:“秦奮兄,你果然也來了。”離忘仇這才知道這人不是司馬碧杰,不禁松了口氣。
鶴峰觀山腳下,離忘仇與東方一缺驅車到達,二人跳下車來,以最快的速度上山。離忘仇跑到一半,便累得氣喘吁吁,東方一缺攙扶著離忘仇,盡量快速的上山。
突然從側面林中走出了一人,長劍一抖,將二人攔住。離忘仇見了這人,又驚又怕,顫聲道:“本……本空師兄,你也……”擋住二人去路的,正是奉命下山尋找離影蹤跡的本空!只見本空與四官一樣,面上沒有一絲生氣,毫無血色,行動扭曲便如木偶,離忘仇道:“本空師兄!是我!我是離忘仇!”
本空哪里會聽?一聲怪叫,長劍一抖,便向離忘仇刺了過來。鶴峰觀的武藝本不在兵刃之上,但本空這一劍刺來,卻蘊含了地煞派的勁力,劍招更凌厲了一倍。離忘仇此刻可說是一個廢人,如何能夠抵擋?東方一缺伸手一揚,三枚暗器飛將出去,本空長劍急揮,將暗器撥落,東方一缺叫道:“仇哥哥!快走!”拉了離忘仇便走,本空從后追來,東方一缺又是一揚手,無數的暗器鋪天蓋地向本空打了過去。
本空揮劍格擋,東方一缺與離忘仇趁機向鶴峰觀跑去,忽然本空一聲大吼,劍鋒在一枚梅花鏢上重重一拍,那梅花鏢忽然翻轉過頭,向離忘仇飛了過去。東方一缺自幼便學暗器,聽聲辯位是基本功夫,聽得梅花鏢聲響,猛一回頭,袖中飛出三枚銀針,一枚與梅花鏢相撞,兩枚卻向本空繞了過去。
“嗤嗤”兩聲,銀針正中本空胸口,本空身子一頹,坐在了地上,東方一缺叫道:“快走,快走!”離忘仇哪里還敢駐足?與東方一缺直向山上跑了過去。
到得鶴峰觀,只見鶴峰觀弟子上上下下盡數在大院之中,本空不在,本空的位置由無虛親自坐鎮,一百零八人在院中布成了一個偌大的陣法,天罡三十六人身上泛起藍色的光芒,地煞七十二人則泛起了紅光。
大陣正中立著兩個人,離忘仇面色突然一變,猙獰道:“賊禿驢!”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鐵面與寂魂!
聽得離忘仇的吼聲,寂魂轉頭一看,面色一喜,道:“忘仇!”話音剛落,只見寂魂袈裟舞動,已當頭罩了下來,無虛雙手一揚,腳下不挪動半分,已將袈裟推了回去。看似簡單,但這袈裟上的力道何等沉重?無虛又要維持陣法,又要招架寂魂的攻擊,腳下不能移動分毫,這一招實是兇險之極,只需一個不留神,便立時被袈裟砸個**迸裂。
靈空叫道:“忘仇!快站到陣中來!”東方一缺也道:“仇哥哥,快去。”離忘仇看了看東方一缺,不看還好,一看便是一驚,只見東方一缺臉色慘白,嘴唇泛紫,竟有中毒的征兆。離忘仇忙扶住東方一缺:“缺妹!你怎么了?”
東方一缺強笑道:“我沒事,你快去,不要管我。”離忘仇低頭一看,只見東方一缺小腹上赫然在流血,這一驚非同小可,離忘仇道:“怎么會這樣?”東方一缺道:“沒事,我被我自己的梅花鏢打中,鏢上有毒,我有解藥,休息一陣便好,仇哥哥,快去。”
原來剛才銀針與梅花鏢相撞,梅花鏢勢如破竹,已打在了東方一缺的身上,東方一缺深怕自己影響了離忘仇,強忍痛處,直到鶴峰觀,才被離忘仇發現。
離忘仇聽了,心中不禁一寬,既然是東方一缺自己喂的毒,自然有解法,見她傷勢也不是很重,便點點頭道:“好,你要好生休息,我去去便來。”
東方一缺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著離忘仇向大陣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