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將圓木一舞,便要向徐之桓進攻。薛有財見了,心中竊喜,只要邪王將徐之桓一干人等解決,自己再耍點心機,便能將沈菁與江若琪兩大美女得到手。
邪王興沖沖的要與徐之桓一戰,徐之桓卻笑道:“邪王,你打上我若琪姐又怎么算?”邪王一愣,辯道:“我打的是秦南晟,是她自己撞上來的。”
徐之桓道:“你只說,若琪姐是不是你傷的?”徐之桓言之鑿鑿,邪王只得承認:“唔……是又怎樣?”
徐之桓心中暗笑,這邪王名字里雖有一個邪字,卻心思單純,性子又豪爽。
“那你便要問我若琪姐了。”徐之桓故意不答,邪王心中著急,問江若琪道:“你要我怎么補償你?”
江若琪性子雖急,但先下形勢比人強,于是道:“你不準和之桓打,等秦南晟養好傷后,秦南晟和你打。”
邪王一次性被徐之桓等抓了兩個把柄,十分無奈,用力將圓木往地上一扔,重重嘆道:“唉!罷了!就依你們吧!”
于是,邪王帶著眾人進入墳墓,薛有財的算盤再度落空,十分著惱,憤憤的走在最后。
這巨大的墓碑后面,竟然是一條狹長的通道,沿途壁上,每隔四步,必有燈火,一路延伸。徐之桓等人走在其中,似乎道路漸漸向下,忽的在半途一個急轉,變成土坡,從土坡上去,一道光亮灑了進來。走完土坡,邪王推開一道石門,光亮頓時映照四周,眾人眼前豁然開朗。
四面竟然是一座山莊般的存在,假山溪流、古韻走廊;四合屋舍,春花碧草,一應俱全。
徐之桓吃了一驚,道:“沒想到那陰森恐怖的萬墳谷之內,竟然還有如此洞天。”邪王朗聲笑道:“這是我多年打造的心血,不錯吧?”
徐之桓突感疑惑:“奇怪,那條通道十分狹長,薛有財幾人怎么進去一陣,便就解了師兄的靈氣出來了?”
邪王道:“本門弟子,自然有密道可走,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至于靈氣嘛,嘿嘿……”邪王說著,笑著看了秦南晟一眼:“當然是我親自給他們解的。”
邪王顯然有炫耀自己之意,秦南晟也不在意,問道:“那,我們住哪?”
“師父會有客人來?別開玩笑了,在這陰森的地方,怎會有人來?”
“我會騙你么?而且這幾位客人,你見了可別吃驚。”
秦南晟正問,兩個人便一邊交談一邊走了過來,不是別人,正是屈別江與姚不德。姚不德一見徐之桓等人,大吃一驚,急忙擺出架勢,握起法訣,喝道:“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屈別江將姚不德一攔:“師弟,他們就是師父的客人。”
“哈?”姚不德聞言,顯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前一刻還是敵人,這一刻竟變成了客人。
邪王向屈別江招手道:“別江,來得正好,客房都準備好了吧?”
屈別江恭敬行禮:“回師父,都準備好了。”
邪王點點頭,道:“帶他們去休息吧,務必要照顧周到,尤其是秦南晟和這個……這個……你叫什么名字?”
邪王到現在為止,也知知道秦南晟一個人的名字,本來想說的是秦南晟與江若琪,江若琪的名字卻喊不出來。
江若琪見邪王如此模樣,甚是可愛,心中倒也不厭惡,回應道:“我叫江若琪。”徐之桓也道:“在下徐之桓。”然后目光在暈倒的沈菁身上一停:“這是沈菁。”
邪王點了點頭,又對屈別江道:“尤其是秦南晟和江若琪,一定要盡快治好他們!”
為了與秦南晟一戰,邪王這回倒是聰明了,深怕江若琪又用自己傷了她的事情來威脅自己,便提醒屈別江要將江若琪治好。
屈別江領命,帶著徐之桓等人離開。
姚不德跑到薛有財的身邊,低聲問道:“薛有財,這是怎么回事?”
薛有財憤憤道:“沒什么。”然后也轉身走開。
姚不德只感莫名其妙,雙手一攤:“這也太離譜了吧?”
被河水環繞的一座建筑,不恢弘,卻透出一股書香氣息,房門牌匾之上,寫得最大不是“詩畫閣”三字,反而是“寧靜致遠”四字。
一匹馬領著一對駱駝,緩緩的走進詩畫閣,馬上那人,正是齊伯。
“咳咳……”幾聲咳嗽,從偏房傳來:“齊伯,敬神大會怎么樣了?”
偏房內,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傳出,聽上去很是虛弱。
“吱呀”一聲,偏房門開,走出一個婦人:四十來歲,瓜子臉蛋,發上畢釵兩支,清幽淡雅,正是江若琪之母竇燕。
竇燕面色極差,在侍女扶持下,走出門來:“是怎個情況?”
齊伯道:“天神這回是真的顯圣了。”竇燕一喜:“當真?那表弟的夙愿可以得償了。”
齊伯點了點頭:“是啊,夙愿得償。”頓了一頓,又道:“天神顯圣之日,曾許下諾言,十五日后,再次駕臨敬神莊,賜予眾人恩澤。”
竇燕笑道:“是么?那太好了。”
齊伯瞧了竇燕一陣:“夫人,你不去么?或許這一次,夫人的病就能醫好了。”
“不了……”竇燕搖了搖頭:“我這病是不會好了,我也不想見天神,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齊伯,你也是我們家的老家仆了,自從趁風去后,我們家也沒什么好給你的,既然有如此好機會,為何你不留下呢?”齊伯一向忠心,竇燕始終覺得虧欠了齊伯。
齊伯呵呵一笑:“呵呵,我也沒多少日子好活了,還在乎那些做什么?趁我這個糟老頭子還有些力氣,還是好好服侍夫人幾年吧。”
竇燕微微一笑,對侍女道:“齊伯一路辛苦,去準備些好吃的給齊伯。”侍女領命而去。
齊伯謝道:“多謝夫人。”
竇燕身體不好,多年來都是齊伯替竇燕東奔西走,其實要道謝,竇燕真得謝齊伯。命人去安排飯菜,竇燕自己問起敬神莊內的細況來。
正說話間,隨江若琪一起前往尋找徐之桓的三個弟子回來,見到竇燕,拱手行禮:“師娘。”
竇燕點頭回應,不見江若琪,便問道:“若琪呢?怎么沒有與你們一同回來?”
一個弟子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卻不說徐之桓與秦南晟中了“斷魂禁神散”,只說二人中了毒,江若琪要留下照料。
竇燕微笑道:“原來如此,若琪也頗精醫術,有她照顧之桓,必然無事。”
竇燕剛放下心來,突然一只紙鳶飛了進來,那紙鳶在竇燕的身邊不斷徘徊。
竇燕見狀,知道這是仙法傳信之術,右手一攤,暗祭靈氣,那紙鳶停在了竇燕的手心,自行拆解開來,幾行字化作法茫,漂浮在空中,竇燕抬頭看去,那字上話語寫著:
伯母敬啟:
之桓承蒙伯母與若琪姐厚愛,奔波勞累以尋找,虧得若琪姐相救,否則之桓已命喪奸人之手。如今之桓身中天下第一奇毒‘斷魂禁神散’,醫術精如伯母與若琪姐也無法解除,故而若琪姐將帶之桓前往尋找巫蠱神官,言道與巫蠱神官有一面之緣。之桓雖急盼能早日解除體內奇毒,但見若琪姐神色有異,恐若琪姐有所隱瞞,之桓亦不好相問,只得告知伯母,望伯母能知若琪姐心中所想。
文字接下去,便是徐之桓等人前行的方位,那些字在空中飄浮片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竇燕見信大驚:“若琪這孩子,怎的如此膽大?”
然后立刻對齊伯道:“虧得之桓機警!齊伯,你立刻召集所有弟子,根據之桓留下的路線前往尋找,務必要找到若琪他們。”
齊伯也看到了信的內容,知道事情緊急,領命而去。
原來那日在馬車上,徐之桓見江若琪說起巫蠱神官時,神色有異,心中起疑,又不好當面說出,于是便暗運靈氣,將信息傳給竇燕,卻因此遭來江若琪一頓罵。虧得徐之桓謹慎,江若琪并沒有發現徐之桓傳信。
竇燕面上焦急,又咳嗽了兩聲:“說不得,我得親自到敬神莊一趟,問表弟借些人手,一定要在若琪闖下大禍之前找到她。”
齊伯走來,對竇燕道:“夫人,我覺得不用去敬神莊了。”
竇燕一怔:“為什么?”
齊伯道:“敬神莊正在召開顯圣大會,天下豪杰都在敬神莊聚集,等待天神的再度駕臨,就算夫人您去了,司馬莊主只怕也是分身乏術啊。”
竇燕高聲道:“笑話!我是他表姐,他是若琪的表舅,難道連若琪出事,他都不管嗎?若琪還不上江湖上那些豪杰?”
齊伯沒有說話,只默默向竇燕一拱手:“夫人說的是,那我便先行出發了。”
竇燕一揮手,齊伯便領著詩畫閣十來位弟子出發尋找江若琪,而竇燕自己帶著兩個近身侍女往敬神莊方向行去。
竇燕哪里知道,徐之桓一行連遭變故,早已是不在原先的路線上,更不會想到的是,他們現在竟住在陰森可怖的萬墳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