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桓見了沈菁,渾身不禁發起顫來,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要干什么?快放了菁兒!”司馬碧杰嘿嘿一笑:“要放,那也可以,只是要你陪我玩玩?!毙熘敢徽骸霸趺磁??”司馬碧杰道:“我五年來苦修血魔修羅大法的威力,就要用你徐之桓來試試?!?
沈菁被司馬碧杰挾持,徐之桓想也不想,高聲道:“好!便陪你試,如何試?”司馬碧杰道:“很簡單,你若是能從我的手上挺過三十招,你便將然帶走,我決計不阻攔你?!毙熘敢汇?,自己與司馬碧杰從小一起長大,司馬碧杰無論是悟性、根骨都十分糟糕,別說苦練五年,就算再苦練二十年,也很難有大的進展,此時他卻說出這樣的話來,究竟是什么讓他有如此的自信?
徐之桓又向沈菁看了一眼,見沈菁半點神色也沒有,心中一凜,高聲道:“好,便陪你三十招!”
司馬碧杰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好!接我第一招!”話音剛落,司馬碧杰右手手掌便翻了過來,向前疾推了一掌。徐之桓身子向左一側,右手順勢一探,向司馬碧杰的胸口打去,司馬碧杰回手擋開,右腳飛起,一腳過后,又一拳打向徐之桓面門。
徐之桓見他腿拳均不夠凌厲,仰頭避過一腳,雙手成掌齊出,左掌擋住了司馬碧杰的拳頭,右掌向著司馬碧杰肩頭打了過去。司馬碧杰身在半空,卻一個急轉,竟在半空旋轉開來,避過了這掌,緊跟著又還了徐之桓一掌。
二人你來我往,頃刻間已拆了十招,這十招之內,徐之桓已有多次機會能夠將司馬碧杰擊敗,但關鍵一招出到實處,卻被司馬碧杰以奇異的方式化解開去,或者腳上頭下以避拳,或者反身背掌以擋腳,端的怪異。徐之桓心道:“他的武藝怎如此奇怪?”
又拆了十招,徐之桓右手一撩,將司馬碧杰帶了個圈,左手拳直向司馬碧杰的腰間打了過去。眼看司馬碧杰就要中拳,但見司馬碧杰唇角一揚,竟撲身而下,雙手在地上一撐,整個人借著臂力,向后跳了過來,雙腿猛踢徐之桓小腹。
這一下變招怪異至極,徐之桓大吃一驚,急收了拳,來擋他的踢腿。一擋之下,只覺司馬碧杰的這兩腿威勢甚足,只震得徐之桓雙臂發麻,胸口堵了一口悶氣,向后倒退而去。司馬碧杰大喝道:“第二十二招,第二十三招,第二十四招!”每喊一句,便是一拳如同掄錘砸擊一般,向徐之桓頭頂砸來。
司馬碧杰的手臂大起大落,每一拳都相同,直截了當,沒有絲毫變化,但徐之桓只覺勁力撲面,伸手格擋,只覺被擊打得痛入骨髓,雙臂幾欲斷裂,哪里還能變招破解?只得勉強接下了這三拳,三拳過后,徐之桓堵在心中的悶氣再也憋不住,重壓之下,化作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司馬碧杰又大喝道:“第二十五招,第二十六招,第二十七招!”又是三聲,又是一模一樣的三拳,連續向徐之桓的胸口打了過去,徐之桓知道這拳的威力十分兇猛,右手掌按著左手背,擋了第一拳,只覺勁力潮涌般襲來,手掌立時在他的手掌上轉了個圈,將這一拳的力道卸去了一半,隨即身向后退,直躍了十五步距離,才卸去了這一拳的勁力。
徐之桓大吃一驚:“司馬碧杰他……怎么會變得如此厲害?”向司馬碧杰看去,只見司馬碧杰早已打出的第二十六招與二十七招,竟化作一股紅光,紅光又凝聚成血拳,直向徐之桓沖了過來。徐之桓急忙向側面閃躲,那兩個血拳打在了墻上,只聽“轟”的一聲,墻壁應聲而倒。
徐之桓驚道:“這……仙法?”司馬碧杰見了徐之桓那驚訝的表情,露出了桀驁而滿足的笑容:“哈哈哈!沒錯!當今世上,懂得使用仙法的人,就只有我司馬碧杰了!第二十八招!”那個“招”字剛落下,司馬碧杰便雙拳一擊,兩個血拳便向徐之桓飛了過來,徐之桓一個縱身,跳到了半空,那兩個血拳又轟中了墻壁,這一次威力更大,一面墻直接被轟成了粉碎。
徐之桓萬分驚訝:“不可能!仙法已在五年前從這世上消失了,為什么司馬碧杰他會……他會……”忽然徐之桓的腦中靈光一閃,驚訝的道:“難道……”正有所眉目,司馬碧杰卻已到了自己的身后,笑道:“這是第二十九招?!毙熘干碓诎肟?,本就難以閃躲,再加上自己思緒不在戰斗之中,雙手、雙腳均被司馬碧杰各以手腳制住,司馬碧杰纏著徐之桓,徐徐飛升,桀桀笑道:“哈哈哈!太好了!徐之桓,你終于被我以實力擊敗了!這世間,我看誰還敢看不起我!”
客棧之中,東方一缺泣不成聲,江若琪與離忘仇在一旁安慰,東方一缺痛失親姐,心中傷痛萬分。江若琪站起身來,輕聲對離忘仇道:“忘仇,讓她自己帶會,你跟我出來一下。”離忘仇點了點頭,輕聲道:“缺妹,不要太難過了?!币姈|方一缺只顧哭泣,離忘仇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江若琪早在門外等候,見離忘仇出來,開口便問道:“你遇見什么人了?快告訴我。”言語中頗有急切之意。離忘仇一怔,道:“沒有啊,我沒有遇見什么人?!毙熘附淮^,不讓離忘仇將見過自己的事情說與別人知曉,離忘仇對徐之桓敬若天神,自然不敢違抗,江若琪問起,也只打個敷衍。
江若琪道:“你胡說八道!你現在只有兩成的力氣,遭到離光恬等人的合圍,饒是你機智萬分,也不可能背著東方家主的尸首在不被他們發現的情況下到這里來。”說著,又瞧了瞧離忘仇的右手,一把抓了起來,續道:“你的右手手腕上有一絲淡紅細痕,別人不知,卻不能瞞我,這是你與別人動過手的證據?!彪x忘仇喝了江若琪的藥后,體質變得特意,若是出手與人爭斗,便會在用力之處出現一道血痕,三日后才會散去,徐之桓施展劍法,用力處是在手腕上,這血痕便是他使劍的鐵證。江若琪一代名醫,自然瞞不過她的法眼。
離忘仇被江若琪說中了心思,心中慌了,目光游移,沒有作答,江若琪道:“你不說,我便替你說,救你那人白衣白發,使得一手好劍法,是不是?”離忘仇心中本就慌亂,江若琪又咄咄逼人,聽她這么一說,便道:“是白衣,但不是白發?!痹拕偝隹冢阒约菏а?,立時閉嘴。
江若琪面上露出失望神色,他只盼救他那人會是秦南晟,五年來,江若琪對秦南晟的日思夜想,著實是她的一塊心病。不過聽離忘仇這么說,便知確實是有人救了他,當下再逼問道:“你說,救你那人究竟是誰?我問你,你不答,便是對我不敬,難道你父親沒有教過你,要尊敬前輩么?”其實江若琪的歲數也比離忘仇大不了多少,自稱前輩實在是不太妥當,但離忘仇在離影的教誨下,雖然有些浪蕩,卻對尊卑之禮看得極重,江若琪比自己早出道多年,尊一聲前輩,也是理所當然,江若琪這句話正擊中了離忘仇的心扉,離忘仇喃喃道:“那位前輩他……他……”
江若琪見他如此,笑道:“他不讓你告訴我他是誰,是不是?”離忘仇無可反駁,只得點頭,江若琪道:“你也不用回答,我來猜猜便是,他是男的,是不是?”離忘仇不點頭也不搖頭,給她來了個充耳不聞,但江若琪卻從離忘仇的神色中看出,自己已經猜中了。
江若琪又道:“他是徐之桓,是不是?”最后那句“是不是”,江若琪將語氣提高了許多,離忘仇全身一震,忙道:“不是!不是!徐前輩不是徐之桓!”這一句話又將底子完全泄露了出來,江若琪哈哈一笑:“原來之桓那小子還沒有死!太好了!太好了!那他到哪里去了?”
離忘仇心中暗罵自己,平時的話,自己完全可以瞞混過去,但在前輩的面前,自己的那點滑頭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眼見無法再瞞,離忘仇只得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苯翮饕婋x忘仇眼中肯定,是沒有說謊的樣子,便嘆了口氣:“唉,這家伙,好不容易露面,卻又隱藏自己的行蹤,卻是為什么?”
忽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他或許是去了敬神莊,找司馬碧杰算賬去了?!苯翮饕惑@,喝道:“是誰?”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老人與一個美貌女子緩緩的走上樓來,正是左濟與沈菁!江若琪不認得左濟,卻認得沈菁,大喜之下,叫了聲:“菁兒!”便迎了上去,拉住沈菁的手,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