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雙眼看向屈別江,伸出手來。邪王一驚,一腳將屈別江踢飛了開去,再一看,屈別江先前所站的地方突然冒起一團圓圓的銀光,炸裂開來,泥土被銀光炸得一點沙石也沒有濺出,便看見那地面整塊消失了去,深不見底,比薛有財的仙法厲害了百倍。
眾人大吃一驚,屈別江更是大駭,若不是邪王將自己踢開,自己必被銀光炸得連一點殘渣也不剩。
秦南晟大叫:“菁兒!住手!”沈菁似乎失去了意識般,吼叫起來。那吼聲,如同鬼神嘶叫,在萬墳谷中傳播開來。這哪里還是那個天真無邪,嬌俏可愛的沈菁的聲音?
邪王將圓木往地上一杵,道:“秦南晟,呆會再和你打,我得先制服這丫頭!”秦南晟道:“你可別傷了菁兒,否則我便不與你交手。”邪王縱身躍了出去,拋下一句話:“放心吧!”
沈菁將手隨意一揮,銀光便化作岑天大樹一般粗大,向邪王壓了過去。邪王豎著圓木一擋,整個人身子一震,被遠遠的打飛了出去。
邪王體內靈氣激烈震蕩:“嘁!這丫頭竟然如此厲害!”沈菁也不追擊邪王,目光又落在屈別江的身上,屈別江大吃一驚,四處逃竄。
邪王握了法訣,要施仙法止住沈菁,卻聽到一個聲音遠遠傳來:“金道,金鎖重門!”
突然八扇金門從天空落下,將沈菁圍在其中,沈菁嘶吼著,但銀光卻逃不出金門的重圍。
眾人一驚,徐之桓喝道:“是誰?”徐之桓見這仙法雖然鎮住了沈菁,但也顯然是針對沈菁來的,心中擔憂。
一個男人,身穿白色長袍,面目冷峻,眉心上一點菱形紅印,身上淡淡泛起微光,從天外乘風而來。
徐之桓以箏靈劍指著那男子,喝問:“你是什么人?”那男子默默的看了徐之桓一眼,便算是理睬了徐之桓,便將目光落到了沈菁身上。
那男人飄飄然落在一道金門之巔,看著沈菁在八道金門內瘋狂沖撞,卻沖撞不出。男人淡淡的道:“靈氣果然強大,難怪腐女會敗。”
只見那男子右手攤開,許多的淡藍色光球凝聚到這男子的手上,逐漸形成一柄長劍。男子左手雙指在劍上一并,只見從劍上射出一道藍色劍芒,穿過八門屏障,刺在了銀色光柱之上。
男子法訣一變,那劍芒變刺為收,竟將銀色光柱源源不斷的抽到了長劍之上。
隨著劍芒的抽取,銀色光柱逐漸暗淡了下來,那男子面上雖然沒有露出什么表情,但汗珠已不住的滲透出來,顯然要抽取沈菁這巨大的靈氣,并非易事。
終于,銀光被劍芒完全抽走,男子身體微微一震,呼了口氣,手一翻,那柄長劍又化作藍色光球,消失不見。八門中的沈菁恢復正常,身子疲軟,伏倒在地。
男子手一揮,八門碎成無數金塊,風一吹,消散得無影無蹤。徐之桓急忙奔上前去,要將沈菁扶起,突然一道法茫墜下,徐之桓向后躍開,“噗”的一聲,法茫將地面戳了一個小小的洞。
徐之桓一驚,缺見那男子緩緩從空中飄落下來,徐之桓喝問:“你是誰?”
男子語氣十分冰冷:“沈菁我帶走。”
徐之桓聽男子這么一說,當下捏了法訣:“天道,四方劍陣!”箏靈劍一揮,四道劍氣從不同方位向男子攻了過去。
徐之桓見此人封住沈菁所用的,赫然是金字仙法,是以出手便是殺招,四道劍氣輔以箏靈劍靈氣,每一道都有切云斷風之勢,威力直逼銀字。
男子右手在面前一豎:“金道,海納百川。”只見一團圓形法茫將男子圍繞在正中,劍氣擊在法茫之上,竟如入泥海,不得半點成效,反而像是被吸收了一般。
男子又向徐之桓一指,徐之桓一驚,急向左側跳開,只見四道劍氣忽的射出,將地面劃出長長的深坑。虧得徐之桓應變及時,否則必被自己的劍氣擊中。
“噢?”男子對徐之桓能夠避開感到有些意外:“的確有些本事,難怪腐女會失敗而歸。”
眾人聽男子提到腐女,大吃一驚,秦南晟擺出了架勢,厲聲道:“原來又是神鬼族的人!就讓我秦南晟來會會你的金字修為!”
男子輕蔑一笑:“腐女的手下敗將,也敢在我的面前叫囂?”
邪王見事況急轉,心中莫名:“秦南晟,這個人又是誰?”秦南晟道:“邪王,助我擊敗這人。”邪王心中不悅:“我憑什么要幫你?”
秦南晟道:“不幫也罷,我不與你交手便是了。”邪王聽了大吃一驚,忙道:“好!我幫你,你一定要和我打!”轉頭向那男子問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殺無名之輩!”男子冷冷一笑:“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邪王大怒,一頓足,身體忽的拔起,掄起圓木,向男子砸了過去。屈別江聽男子侮辱師父,也怒起來,大喝一聲:“師父!我來助你!”大環刀紫芒極盛,向男子飛奔過去。
圓木與大環刀分兩路砸來,男子閉上了雙眼,邪王與屈別江見狀一怔,同時面對兩個銀字修為的夾攻,還真沒有誰敢閉上眼睛。男子這舉動更激怒了邪王與屈別江,當下運起了十成的靈氣,誓要將男子一擊斃命。
男子突然睜開雙眼,眼中金光猛然射出:“金道,羅漢千環拳!”只見從男子的身后浮現出一個金身八臂羅漢形象,羅漢一聲大吼,亂拳打出,逼得二人不得不以兵器招架。羅漢拳力一重重疊疊,似乎無窮無盡,邪王的圓木上被打出了無數拳印,屈別江的大環刀被打得彎曲,二人向后飛退。
男子擊退了師徒二人,突然眼前一花,秦南晟已欺近身來,只覺掌風撲面。男子急忙一拳打出,“波”的一聲巨響,兩股勁力撞在一起,狂風以二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去,吹得眾人不得不以手遮面。
徐之桓急上前護住暈倒的沈菁,受了傷的江若琪穩不住身形,薛有財將江若琪的身子扶住,江若琪才沒有被吹飛開來。
江若琪心中吃驚:“這便是金銀修為的人么?”正吃驚著,薛有財的手卻不老實,在江若琪的翹臀上亂摸,江若琪現在一心關注秦南晟與男子的交鋒,竟將薛有財的咸手略了。
“波!”又一聲巨響,金銀兩股光芒炸裂開來,秦南晟與男子各自向后飛退,邪王與屈別江趁機向男子攻了過去。
男子見二人攻來,左手握了個法訣,正要施展仙法,身子卻突然一震,男子皺起眉頭,向后退開,屈別江大環刀斬到地面,地面立刻蹦出三道刀痕,邪王的圓木又砸到地面,“轟”的一聲,地面粉碎開來。
男子見狀,心道:“吸收沈菁的七情六欲之靈氣,消耗太巨,此間又有三個銀字修為的人……”男子向眾人看了一眼,道:“七情六欲之靈氣我已到手,沈菁我便先留給你們。”
邪王見男子轉身,大喝道:“不留下姓名,休想跑!”掄起圓木,朝男子后背砸去,那男子卻兀的消失,圓木揮空,邪王一怔,四處尋找,哪里還找得到男子的身影?
男子一去,秦南晟頓時松了口氣,坐在地上,調息起來。
徐之桓心有余悸:“先是腐女,又是這個人,神鬼族的人難道個個都如此厲害嗎?”
邪王將圓木往秦南晟面前一杵,高聲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現在該與我打了吧?”見秦南晟閉目不言,邪王十分著惱:“秦南晟!我可是什么都做了,你不要說話不算話啊!說話不算話的便是烏龜活王八!”
江若琪這是才回過神來,薛有財還在亂摸,江若琪一聲尖叫,回手一個巴掌打在了薛有財的臉上,薛有財大怒,破口罵道:“臭娘們!老子滅了你!”
薛有財正要出手,邪王厲聲喝道:“薛有財!退下!”薛有財見師父發話,只得將怒氣往肚子里藏。
江若琪見秦南晟狀況不對,忙給秦南晟診了脈,眉頭皺了起來。
邪王不耐煩了,大喝道:“秦南晟!你是要出爾反爾嗎?”秦南晟沒有回話,江若琪卻罵道:“你個肥熊!叫什么叫?他被打成了內傷,怎么跟你打?”
“肥熊?你敢罵我!”邪王怒不可遏,伸手便是一個巴掌往江若琪的臉上打去,卻在半途聽了下來,將手收回,鼻中哼出顫音:“咕……我不打女人。”
原來剛才秦南晟與那男子對了一招,男子的靈氣已逼入秦南晟的體內。
秦南晟此時已將體內的幻氣與毀氣分做了兩處,緩和了過來,強打笑容:“你不打女人,先前卻把若琪打成了內傷,怎說?”
邪王頓時語塞,心虛起來,為掩心虛,邪王高聲道:“放屁!我要打的是你!是這個女人自己撞上來的!”
秦南晟也不在意邪王強詞奪理,按住要發作的江若琪,對邪王道:“不管怎樣,你也是打了,你自抽嘴巴,與我無關,我不與你這種人交手,大不了你現在殺了我便是。”
邪王“啊”的一聲大叫,抱頭左右竄起來:“那你說,要怎么樣才肯跟我打?”邪王不喜這種勝之不武的行為,竟成了秦南晟要挾自己的把柄,薛有財連叫可惜。
那男子的修為實在太高,滯留在秦南晟體內的靈氣十分龐大,險些就要與毀氣接觸,秦南晟不得不運功抵御,將毀氣再逼遠一些,話是說不出來了,便向徐之桓看了一眼。
徐之桓是個聰明之人,聽邪王與秦南晟這幾句對話,已知邪王的性子,便道:“我師兄的內傷沒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了,你給我們安排住處,等師兄傷好了,便與你交手。”
邪王果斷點頭:“好!就依你們!不過話說在前頭,秦南晟你若不與我打,便是活王八!”
秦南晟勉力點了點頭,邪王大喜,對屈別江道:“別江,開門,給他們安排住處。”屈別江天資不高,但卻是邪王的嫡傳弟子,硬是在邪王的**下,練到了銀字修為。屈別江感念邪王,對邪王十分尊敬,當下領命,開了墓門,走了進去。
薛有財心中憤憤:“可惡!竟然連師父也不替我出頭!”忽然靈光一閃,湊到邪王的耳邊輕言細語起來。
眾人不知薛有財說了什么,但邪王面色突然一變,轉頭看向徐之桓:“你是劍狂徐暮的兒子?”
徐之桓一愣,還來不及回答,邪王又道:“錯不了,錯不了!你剛才還叫秦南晟師兄!好,既然秦南晟和我打不了,你便和我打一番!”
秦南晟心中一沉:“不好,邪王的修為與我不相上下,之桓難以應付。”
秦南晟苦思冥想起來,希望能找到方法止住邪王,邪王卻按捺不住,揮舞圓木,喝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