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梨將顧錢拽到一旁,搭著他的肩膀哥兩好的道:“哎,兄弟,你把你錢莊的密碼給我,我把這個東西是怎么做的告訴你,怎么樣?”
“誰是你兄弟?沒大沒小,你告訴我這物如何做得,若是能賣出去,我分你一半。除此之外沒得商量。”顧錢拍開顧梨搭在肩膀上的手,一本正色的瞪著她。
“成交!谷雨,回去之后你跟著顧員外去辦件事。”顧梨打了個響指,笑意盈盈的站到蘇恒醒的身旁。
顧梨與蘇恒醒出了府,府門口停著一輛華貴的馬車,與前幾天的那一輛比起來,簡直就是過之而無不及!
那黃金鍛造的馬車車身,那玉錦緞裁剪的車簾子,以及白琉璃所做的車頂,奢華得令人發(fā)指!
“王爺,你懂不懂什么叫做低調(diào)?”顧梨站在這堪稱富麗皇堂的馬車,心里壓力很大啊。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這里面坐著的是個有錢人,大家快來搶吧。
做為一個在部隊里出任務(wù)低調(diào)了近十幾年的女醫(yī)生來說,這樣的高調(diào)于她而言,簡直是致命的。
“低調(diào)?愛妃是說與愛妃大婚的時候那一次?”蘇恒醒挑了挑眉,坐進(jìn)馬車?yán)铮菩Ψ切Φ捻怂谎邸?
顧梨白了他一眼:“你結(jié)個婚整個云城都鋪紅戴花的,那也叫低調(diào)?”
“愛妃只需明白一點。”他坐在馬車?yán)铮置鱿惹暗哪潜緯鴣砟迷谑掷铮櫪婢筒幻靼琢耍槐居矌藕竦臅劣谶@么翻來覆去的看么?
“什么?”顧梨眨了眨眼。
“夫唱婦隨。”蘇恒醒掃了她一眼,目光悠悠。
顧錢為了給她們兩創(chuàng)造一點這樣那樣的機(jī)會,于是就坐進(jìn)了裝貨物的馬車?yán)铮缃襁@諾大的馬車中就只有蘇恒醒與顧梨兩個人。
顧梨打量著那個茶杯,心里一陣惡寒:“好吧,看在錢的份上,我就隨你好了。”
蘇恒醒瞇了瞇深邃的眸子:“錢?”
“對了,我當(dāng)王妃有錢嗎?要是沒有錢我可不干!”顧梨猛的回頭看他,心里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她以前并不看重錢這種東西,那是因為以前在部隊里,家里舉目無親的,有沒有錢都無所謂,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沒有工作,必須要有錢才能活下去。
“自然,在你是王妃期間王府一切都可調(diào)用,不過,若是有朝一日你不是王妃了,那么這些帳自然要還原。”意思就是顧梨是王妃的時候花多少都無所謂,但是有筆帳記著,花完了之后人要走,那就得將花的錢全部還回來。
“王爺,您比我爹還摳門。”顧梨白了他一眼,坐在馬車?yán)镩e來無事,摸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那匕首跟牛排刀倒是有一點點像,那就是刀面皆有齒痕。
蘇恒醒凝著她手中的匕首若有所思。
馬車一路日以繼夜的趕,最終在第三日趕到了北奧皇城的三王府,到了的時候顧梨還在熟睡。
蘇恒醒兀自下了馬車,親自將人抱了回去,剛欲放在床上,顧梨整個人差點跳起來,一個利落的飛踢就將蘇恒醒給踹出了房門。
蘇
恒醒站起身來,當(dāng)著王府?dāng)?shù)名侍女的面彈了彈衣袍淡道:“替王妃端盞蓮子羹來,去去火。”
婢女們頓時紛紛各歸各位。
顧梨來到門口,瞧著一臉陰沉卻還掛著幽笑的蘇恒醒,心口跳了跳:“王爺,您怎么好好的自己飛出來了呢?莫不是這屋子里窗未關(guān),風(fēng)太大了?”
蘇恒醒捏著她的下巴,笑意沉冷:“愛妃車馬勞頓,先行歇息,本王晚些再來看你。”
“王爺慢走。”顧梨歡快的朝蘇恒醒揮了揮帕子,整個人笑得風(fēng)中凌亂。
蘇恒醒直接去了書房,白霜來到蘇恒醒的身后,微微皺眉:“王爺,您何必娶那個女人做王妃!你若是不愿……”
“罷了,終是皇家欠了他們顧家一條命,本王也算是替父皇還了。”他瞧著窗外開得正艷的桃花,心里卻是另有打算。
“可那個女人無才無德,坐上妃位,屆時王爺您登……”
“白霜!”蘇恒醒回過頭來,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白霜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道:“屬下明白了。”
“去宮里將木蘇嬤嬤請來。”蘇恒醒想起顧梨與她爹勾肩搭背的樣子就覺得刺眼,堂堂一個王妃,舉然如此不在意言行舉止,成何提統(tǒng)。
“是。”白霜倒要去會一會那個顧梨,看看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白霜,她……可還好?”蘇恒醒踱至?xí)狼埃瑫郎厦鏀[著一副畫,畫中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眼似秋波,眉若柳葉。
“玄姬姑娘最近與太子殿下打得火熱,怕驚動太子那邊的人,屬下不敢貿(mào)然出面。”她垂眸,瞧著光滑的地面,她那眼中的異色被照亮,她深深的閉眼,再睜開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清明。
夜色深深,王府里燈火通明,他撫著烏黑色的楠木窗欞,眸子里泛起一抹寒色。
“將霓裳羽衣捎上,隨本王出去一趟。”
蘇恒醒換了一套褐色的衣袍,從后門坐著小馬車出了王府。
顧梨閑的沒事干,在王府里瞎轉(zhuǎn),這府里就只有她一個明媒正娶的王妃,所以自然是橫著走也沒有人管的,再加上蘇恒醒本身頗得圣寵,所以這王府里上至琉璃瓦,下至玉階與奇珍異花,無一不是精細(xì)。
顧梨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書閣,那書閣里面放著許多的書籍,從竹簡版的到現(xiàn)在的紙質(zhì)書,一應(yīng)俱全。
書閣大得跟圖書館似的,而且分門別類得很清楚。
書閣是專門由一個老頭管著,顧梨閑得沒事干,就跟這老頭聊現(xiàn)代醫(yī)學(xué),聊現(xiàn)代的戰(zhàn)爭,兩個人雖然時代不同,但是聊得也還算投機(jī),直到夜半三更的時候,顧梨才打著呵欠出了書閣。
書閣里裝的那都是藏書,哪怕是蘇恒醒本人,那些書也是不能拿出去看的。
她回了房,立即有侍女走上前來為她更衣,她問跟著過來照顧她的海棠:“現(xiàn)在還有吃的嗎?”
“小姐可是餓了?奴婢這就去廚房里做些宵夜來。”海棠垂眸恭敬的退了下去。
顧梨呵欠連天。
不一
會的功夫海棠就端了一碗蔥油面上來,她垂著眸,有些氣憤:“小姐!廚房里的人竟然說夜色太晚了,現(xiàn)下已經(jīng)沒有旁的東西了,只有一碗蔥油面!實在太過份了,小姐可是這王府里的女主人,那吃穿用度也不至于這么摳吧!奴婢定要告訴王爺!”
顧梨揮退了眾人,一只手搭在海棠的肩膀上,笑道:“你也餓了吧?來來來,一塊吃。”
“小姐!他們實在是太過份了,今天可以這樣,那明天,后天定然會更過份的。咱們不能被他們欺負(fù)了去,你得給她們一個下馬威!”海棠是顧府里資歷最深的丫頭了,別看她年紀(jì)小小的,那人事方面卻看得相當(dāng)透徹。
“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做?把那些人都吊起來暴打一頓?海棠,小姐我可不是那么狠心的人。”顧梨低頭吃面,那面被她吸得嘩嘩響。
海棠在一旁愁得連餓都不知道,唉唉的直嘆氣。
“別唉了,睡覺。明天我還要起早呢。”顧梨打了個呵欠,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翻了幾個圈,床旁的青銅香爐里沉香梟梟而起,燈盞的光在微風(fēng)中搖曳,滿室寂靜。
這樣的寂靜在天色即將天明的時候被打斷。
海棠匆匆沖了進(jìn)來,搖晃著熟睡中的顧梨大聲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別睡了,快起來啊,天要塌了!”
顧梨一把將海棠扯上床,順手將海棠整個人團(tuán)進(jìn)了懷里,喃喃道:“大清早的,天還沒亮,別吵。”
“小姐!三王爺與太子殿下在極音坊打架了!你快起來啊。”海棠咬了咬牙,扯著顧梨的衣服恨鐵不成鋼。
顧梨被她喊得耳朵都快聾了,從床上坐了起來,撓了撓頭發(fā)有些煩燥:“打就打嘛,關(guān)我什么事!別來煩我。”
“小姐,你別睡了。”海棠頂著一張哭喪的臉去扯顧梨的被子,顧梨那可是當(dāng)過兵的軍醫(yī),一個海棠哪里是她的對手。
“滾!別煩我。我還在做任務(wù)呢。”她喃喃兩句,翻身滾到了床里面繼續(xù)睡。
海棠被她那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給鬧得更急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目光落在桌上的茶壺上,心上一計,捧著茶壺將水酒在顧梨的臉上。
顧梨從床上彈跳而起,防備的瞪著四周:“什么人!”
“小姐,三王爺和太子殿下在極音坊打起來了。”海棠抱著水壺,一臉無辜。
顧梨抹了一把臉:“他們第一次打架嗎?”
“三王爺昨天夜里宿在極音坊,不知怎么的就撞上了太子殿下,后來就打了起來,您快去看看吧。”海棠放下茶壺轉(zhuǎn)身去找衣服。
顧梨坐在床頭,摸了一把臉:“他們兩打架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小姐,問題是三王爺跟極音坊的鳳無姬走得很近啊,您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三王爺就這么娶一個風(fēng)塵女子入府嗎?”海棠找了幾套衣服,最后挑了一套最亮眼的,那衣上華麗的富貴的圖案差點晃花了顧梨的眼。
“換這衣服做什么?換男裝!快點。”她掀開被子,從床坐了起來,咬牙切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