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猛的坐了起來,裹著被子將自己縮到了角落里,陰沉著一雙眼瞪向來人:“把秦泰給我找來!”
“我打斷你們的好事了?不用在意,我只是來讓人修一下門然后馬上離開?!鼻匦扌Σ[瞇的站在門口,瞧著那臉色通紅的顧空梨竟然沒有往被下藥那方面想。
顧空梨瞇了瞇眼,一把拽過扔在床邊的乾坤扇,朝著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下,那血瞬間涌了出來,她覺得渾身舒坦多了,這才扯了被子裹著自己,只是那被子單薄,隨著她疾步而來的動作帶著絕命的誘惑力。
秦修刷的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流鼻血,慌忙之中伸手去堵:“我說三王妃,你這是要做什么?我打斷了你的好事你也用不著……”
顧空梨相當霸氣,一腳將秦修踹出了好遠,咬牙切齒的道:“冰室在哪里?”
“在……在這屋子后面的地窯里。蘇兄,你家王妃這是怎么了?”秦修抹了一把鼻血,只覺得人生何其艱難啊。
蘇恒醒坐在床上,伸手抹了一把鼻血,一臉幽怨的瞪了他兩眼:“把秦泰給我?guī)н^來。”
“白止,你跟過去照顧著?!碧K恒醒從床上站起身來,理了理那破破爛爛的衣袍,此時的蘇恒醒哪里還有一個王爺那高貴又優(yōu)雅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副土匪的架勢。
秦修只得看向身后人,讓人去將秦泰帶過來。
一旁的顧小川還搞不清楚狀況,一轉(zhuǎn)身就要去追白止,蘇恒醒將顧小川拖了回來,揚了揚眉,幽幽的問:“會揍人嗎?”
“啊,會……會一點點吧?!边@顧小川被他一張陰沉的臉嚇得不輕,老實的點了點頭。
蘇恒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很好,我走了之后秦泰就交給你了,要是他不殘,那么就你殘!”
顧小川嚇得哆嗦了一把,那邊半死不活的秦泰被拖了過來,秦泰的脖子上還留著一個駭人的手印,紫黑紫黑的,他理了理衣袍,冷眼瞧著蘇恒醒:“呵,你是不是想問我烈性藥的解藥?真是抱歉,這樣的東西我可從來都不會準備解藥的,不過想來也是,那既然是你的妻子,你又何必要解藥,還是說,你們這個夫妻有名無實,你堂堂三王爺滿足不了你的王妃?”
蘇恒醒捏著乾坤扇,扇子揮過,秦泰的手腳筋瞬間被挑斷,他一腳踩在秦泰的胸口,扇子貼著他的臉,幽幽的問:“解藥在哪里。”
“沒……沒有,根本沒我解藥!”他吐出一口血,裂嘴一笑,那一嘴的血甚是恐怖。
蘇恒醒的腳下力量一點一點的變大:“是么?既然沒有,那么你活下去也毫無意義了?!?
顧小川從未見過蘇恒醒如此殘暴的一面,他扯了那帳子將那帳子糾成了一條繩子,繩帳穿透了他的雙手,蘇恒醒將人吊在了房梁上,他看了眼顧小川,順手將手中的乾坤扇丟進他的手里,結(jié)果顧小川根本沒注意到這扇子會這么重,砰的一聲那扇子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坑來,顧小川嘴角抽了抽,在蘇恒查那幽幽冷冷的視線下縮了縮脖子:“姐……姐夫這把扇子太……太重了?!?
蘇恒
醒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大步朝著冰窖而去,那冰窖很大,顧空梨正躺在冰上,白止站在門口,見是蘇恒醒,伸手擋了他的去路:“小姐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
“讓開?!碧K恒醒緊握拳頭,是他太大意了,所以顧空梨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既然那藥無解,那么也就只有最后一個辦法了吧。
“小姐讓我留話,若是王爺敢強闖,就須從白止尸體上踏過去?!卑字故莻€固執(zhí)的性子,顧空梨讓她擋著她就一定要擋著,就算死也要擋著。無極門曾經(jīng)備受寵愛的小師妹,她身上的武功可以說是凝聚了無極門的精華,蘇恒醒與她以招的時候都要思量思量。
“本王沒有找到解藥,你可知再這么下去,她會七竅流血而死!”
“小姐有令在前,王爺慎重?!卑字咕o握著手中的利劍,面無表情的擋著。
蘇恒醒一口血差點噴出來,這貨怎么就這么聽話呢!
蘇恒醒怕會來不及,所以朝著白止出了手,兩個人在冰窖外面打得天翻地覆。
蘇恒醒突然停了手里的動作,瞪著那入口朗聲道:“愛妃,你好了?”
白止立即收了劍,望向那空如也的門口,頓時覺得自己被騙了,可是蘇恒醒一記掌下來她就這么昏倒在地上。
蘇恒醒匆匆入了里面,顧空梨縮在冰池子里,一張臉紅白相交,也不知道到底是冷的還是熱的。
“你來做什么!”顧空梨猛的睜開眼,蘇恒醒緩緩的下了水。
他側(cè)頭朝顧空梨忽而一笑:“我體內(nèi)本就有寒毒,你說若是挨著你,那寒毒是不是就會發(fā)作得快一些?”
顧空梨那憤怒的神色猛的一僵,無力的推著下水的人:“你走開!這里不需要你!”
蘇恒醒嘆了嘆氣,和著衣下了結(jié)冰的小池子里,那一瞬間就好像有萬千只冰冷的蟲子在啃他的骨他擰著眉,臉色一瞬間慘白如紙,臉上卻始終掛著笑,他硬是擠到了顧空梨的身旁,伸了手將人扯進懷里。
“這樣才夠冰?!?
“蘇恒醒!你自己不是還有寒毒未清嗎!你下來干什么!我不需要你幫,也不需要你來拯救?!钡人謴?fù)過來,她要把秦泰碎尸萬段!
“你既然不愿意我用最直接的辦法來拯救你,那就只能用這樣的辦法了,如此,你我也算是同甘共苦吧,愛妃,你說算不算?”他將下巴抵在顧空梨的肩膀上,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將顧空梨裹得嚴嚴實實。
顧空梨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蘇恒醒的聲音略低了些,牙齒微微的打著顫,他說:“既然你我已經(jīng)大婚了,那么那三年之期可否就算了?”
顧空梨熾熱的手在水中緊緊的握著蘇恒醒那冷得快結(jié)冰的手腕,嗤笑道:“你還想現(xiàn)在就作廢不成?也不是不可以,你把王府的錢分我三分之一,我馬上走?!?
蘇恒醒雙手環(huán)抱著她熾熱的身軀,咬著牙笑道:“你若是不走,那整個王府都是你的,好不好?”
“我對你那破王府沒興趣?!?
“是嗎?那
我這個人呢?可讓愛妃有興趣?”他側(cè)頭去瞧顧空梨,冰冷的唇從她的耳旁劃過,透出一股異樣的戰(zhàn)栗感。
顧空梨伸手直接將他的臉拍開,咬牙切齒:“沒興趣!你別亂動!”她怕她忍不住啊混蛋!
“唔,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之人,那本王就估且當你是有興趣好了。”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些。
顧空梨動了動,想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將蘇恒醒推到岸上去,可是蘇恒醒死死的抱著她,抱得連一絲多余的空檔也沒有,顧空梨掙扎了半天都沒有掙開,身后的人卻越來越冰冷了。
她頓時有些心慌:“蘇恒醒,這樣你會不會死?”
蘇恒醒沒有接話,顧空梨突然道:“你要是再裝死,那我就去找一個人來拯救我!不就是下了點藥嗎!”
蘇恒醒猛的睜開眼睛,那雙眼睛里凝聚著幾分赤紅色的殺氣,他緊緊的扣著懷里的人,咬牙切齒:“顧空梨!憑什么別人可以,我就不可以!”
顧空梨微微伸了伸腿,靠著身后的人,聽著他那近乎于暴躁的語氣竟然覺得有幾分溫暖,從什么時候開始沒有過被人在乎的感覺了?好像是父母戰(zhàn)亡之后?從那之后再進入部隊,每天都會有人對著她小聲的嘀咕,你看,那就是顧中將的女兒,沒想到年紀這么小這個性子卻跟顧中將差這么遠,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后來,進入了特種部隊,有了些同生共死的兄弟之后才好了些許,只是大家閑時聊的無非都是各家的女朋友,要么就是訓(xùn)練或者家人,作為一個沒有對象也沒有家的人來說,她每次都只能選擇沉默。
所以眼下顧空梨只回了三個字:“我樂意!”
“我不樂意!”蘇恒醒黑著一張臉,只覺得總有一天他的帽子上會一片綠油油。
顧空梨也沒有同他爭執(zhí),泡在冰冷的水里,隱約有些擔(dān)心:“你上去吧,我泡會就好了。”
“本王是那種扔下你一個人舒坦的人嗎!”蘇恒醒不屑的嗤之以鼻。
顧空梨哭笑不得:“難道我斷一條腿你也要跟著我斷一條腿陪著身床上嗎?”
蘇恒醒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冰冷的氣息在她的脖子邊上撩撥:“我會照顧好你,直到你恢復(fù)為止。”
顧空梨深吸了一口氣,將蘇恒醒的臉推開:“蘇恒醒,不要每次都說得好像你要跟我過一輩子一樣,我會誤會的。說不定三年之后我就不想走了,到時候倒霉的可就是你?!?
若是愛一個人,怎么會舍得輕易的離開。
蘇恒醒眸光微亮,將顧空梨攬得緊了些:“既然不想離開,那就別離開。留下來,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支持你?!?
“那如果我要你當皇帝呢?你是不是也要去當那個皇帝?蘇恒醒,你一直說你對那個帝位沒有意思,這些年來也是真的對那個位置沒有意思,又怎么可能去做……”
“可以?!碧K恒醒打斷了她的話,他瞇著眸子,細細的瞧著懷里的人,只覺得心里很慌亂,他不敢去想象,如果顧空梨離開的話,這一切會變成什么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