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遍查醫籍,但是與她相關的并沒有詳細的介紹,只一句源于皇島就沒有了皇島,又是皇島!
她合了書,望向窗外,外面的燈盞隨著風搖曳,雪落得小了些,只是這么天天的下著,那雪總是會越積越厚,顧空梨合了書,悄悄放回原位,蘇恒醒不知何時悄悄來到她的身旁,他獨有的氣息在顧空梨的鼻間不斷的縈繞,她壓下心里的異樣,退了一步彎腰作揖:“王爺。”
“學得如何?”蘇恒醒毫不在意,一只手撐在書柜子上,饒有興趣的瞧著她,唇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
“王爺書閣藏書甚多。”
“那就好,日后若是有什么尋不到的,不妨來三王府書閣里找找,本王出去一趟,你跟本王一起。”他收了動作,理了理衣袍,饒有興趣的看了眼顧空梨,直接走了出去。
顧空梨不知道蘇恒醒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以他的智商,也許已經知道了些什么,可是她明明已經做得很好了不是嗎?看來今天晚上在極樂坊的時候她有必要再加一把火了。
顧空梨暗自吸了口氣,跟上了蘇恒醒的步伐,只是好巧不巧的在出三王府的時候撞見了這一群跑了一天快虛脫的考生,他們只恨不能趴在地上了,見了顧空梨又想起了顧空梨的另一個要求來,頓時那口氣又消了一半。
白霜對這群家伙火上澆油:“對了,我想起來了,當時云公子可還說了另一個賭,不知道王爺有沒有興趣看?反正本姑娘是很有興趣的。”
白霜很少會在蘇恒醒的面前講什么禮儀,她更多的時候都是本姑娘自稱,蘇恒醒也不與她計較,她是自愿留下來的,所以并不是蘇恒醒的手下,白霜與谷雨是兩個不同性質的人。
顧空梨瞧著這群臉色跑得通紅的人,臉色通紅,唇角卻泛著白,明明大雪紛飛,偏有人跑得滿頭大汗。
“云公子,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同是同窗,還望云兄高抬貴手啊,我等實在是折騰不動了。再折騰下去,這小命就該沒了。”之前詆毀顧空梨最厲害的人,如今是投降最快的,顧空梨望向緩緩停在三王府門口的馬車,唐懷谷從簡雅的馬車上下來,瞧著這堵在門口的一群人,有些狐疑,他不過是臨時有事,所以今大清早就走了,怎么回來就變了樣了?
“唐公子,唐兄,你可得為我們說說情啊,咱們這些考生學子里可就數你與云兄最是親近了…”這群人苦著一張臉,蘇恒醒有些煩燥,這三十多個寒窗苦讀的學子里除了唐懷谷之外竟沒有一個人具有學識與德行了嗎?!一個兩個除了市儈便是玩陰謀,要不然就是毫無骨氣的討好求饒,這樣的人若是入朝當了官,這西鳳不被生生毀了才怪!
風在大門口肆意的吹,八仙精制的燈盞在風中動晃得厲害,蘇恒醒瞧了兩眼覺得沒意思,淡道:“云公子,走吧。”
顧空梨點了點頭,順口一問:“王爺可介意唐兄一起?”
蘇恒醒挑了挑眉,一起?一起去極音坊么?
“多個人倒
也熱鬧,那就一起。”蘇恒醒率先進了馬車里,馬車內燒了銀碳,坐在這里面只覺得溫暖舒適,唐懷谷就這么稀里糊涂的也跟著上了馬車。
顧空梨拂開馬車的車窗,朝臉色不大好的白霜道:“諸位應該也累了,這剩下的懲罰就明天再行吧。”
那些學子考生們頓時松了一口氣,朝著顧空梨連連道謝,一時什么樣好聽的話都說了出來,顧空梨卻恍若無聞,這樣的話,于她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白霜掃了眼這躺在地上實在顧不得形象的人,勾了勾唇角,笑意冷漠,這樣的書生,簡直丟了書生的臉,回想起曾經張國榮哥哥演的那倩女幽魂,那書生雖然沒有什么大力氣,但是為人卻是剛正不阿,怎會像現在這些人一樣。
唐懷谷見了白霜恨不能有多遠躲多遠,這會自然是坐在馬車里了,馬車一路走,走了大半盞茶的功夫才停了下來,直到下了馬車,唐懷谷才發現,這里是花樓!
他抬頭瞧著這一至三樓站滿的姑娘小姐,面容微抽了抽,如今正是大雪封冬,偏這些姑娘卻穿得單薄,似一點也不怕凍一般,正站在那門口與樓上的陽臺笑語嫣然的調戲著路過的男人。唐懷谷的神色有些嚴謹:“王爺!此…此地…不可久留。”
蘇恒醒捏著一柄折扇,那桃花眼微挑起,斜眼從唐懷從那張掛著浩然正氣的臉上掃過,勾起唇角,扯出意味不明的笑:“如此說來,唐公子是第一次來了?無妨,既然跟著本王,自不會讓笑話了你去,走,進去瞧瞧。”
幾位衣著露得傷風敗俗的姑娘朝著蘇恒醒涌了進來,那刺鼻的香味熏得顧空梨鼻子都快窒息了,她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刻意修寬了的眉微微擰起:“唐兄,要不,咱們還是在街上逛逛…”吧?
蘇恒醒一手摟兩,那雙多情的桃花眼還在朝著顧空梨的臉上瞥:“你們幾個,去把這二位公子給本王伺候著,若是伺候好了,本王重重有賞!”
這些姑娘們朝著顧空梨與唐懷谷泉水般涌了過來,挽手的,摸胸的,摸大腿的…這些姑娘哪哪兒都沒有放過,唐懷谷一時被這些姑娘給摸了個遍,耐何這些姑娘們又是弱女子,還真不能拿人家怎么樣!顧空梨還好些,他擺著手拒絕,神色淡漠,完全挑不起這些姑娘們的興趣,若不是蘇恒醒在這兒,就憑著顧空梨這一身粗布書生衣,誰會理會他啊。
“不勞諸位姑娘費心,在下自己走。”顧空梨不著痕跡的推開這些纏上來的姑娘家。
一旁的唐懷谷衣著上乘,容貌上乘,舉止言行又透著大家之范,很快顧空梨身旁的姑娘就被唐懷谷給吸引了過去,唯一個瞧著不過十五六歲的丫頭站在她的身旁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她們都去了唐兄那里,你為何不去?”顧空梨瞧著那摟著美人上了樓的蘇恒醒,瞇了瞇眸子,很好,她不在了蘇恒醒就開始三妻四妾了!等到時候看她怎么收拾他。可是細細想去,她已經給了蘇恒醒休書了,她又有什么身份與資格再讓蘇恒醒好看?這里不是什么
二十一世紀,這里也沒有所謂的一夫一妻制,這里所有的一切于女人而言都是不公平的。
這姑娘糯糯的瞧著顧空梨,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眼睛沒有什么太多的情緒,只是忐忑不安的瞧著她:“公子,奴家可是哪里伺候得不好?公子您千萬別趕奴家走,若是再趕奴家走,媽媽她…她會打死我的。”她糾著帕子,削瘦的肩膀輕輕抖動,很是不安。
顧空梨正欲說話,一位濃妝艷抹身形略發福的女人走了過來,瞪了眼這低著頭一副泫然欲泣模樣的小姑娘,朝顧空梨討好道:“您可是王爺的貴客,這等貨色如何配得上公子,奴家這就為公子尋最好的,不知公子喜歡什么樣的姑娘?”
這老鴇眼含春色,打量著顧空梨這張比女人還要美的臉,心里直嘆,若是能將他招到這極樂坊來,別說是日進斗金了,光是讓他扮作女裝拋頭露面一般便能引人久久注目!這萬金的數在這銷金的北奧皇城只怕都是輕而易舉的,唉,可惜了,竟然是王爺的人,要不然…
“不用,就她吧。”顧空梨嘆了嘆氣,掃了眼這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模樣的小姑娘,領著她轉身便上了樓。
小姑娘糾著帕子,將這過于暴露的衣服朝上拉,顧空梨瞧著那已經被推到了三樓天字房的唐懷谷,挑了挑眉,速度倒是快。
一人走上前來,扣著顧空梨的手,他衣著是烏黑色,一雙秋波瀲滟的眼打量著她:“陪我一夜,你出個價。”
顧空梨沒有掙扎,只淡淡的瞧著這面容俊秀的人,他眉很細,若遠山之黛,鼻子很挺,薄削的唇輕輕勾起,帶著一股淡淡的邪氣,黑色的錦緞上繡著大朵大朵的蓮花紋樣,在他的手上,還戴著一個蓮花紋樣的戒指。
“松手。”
“女人說松,就是不松的意思。陪小爺一夜,小爺給你一百萬兩,如何?”在場的人聽著這人的聲音開始驚嘆,視線落在顧空梨這張比女人還要美的臉上,紛紛開始嘀咕著。
“這不會是這極樂坊的老鴇又推出的什么新鮮有趣兒的事吧?”
“是啊,這么美,怎么可能是個男人?要我看,八成是。你不是看見了嗎?這位仁兄可是出價一百萬兩!嘖嘖,這可夠在東郊買個小院的了。”北奧皇城分為皇城區和平民區兩個部分,東郊即指皇城區,西郊是平民區,只是這些來飛速的發展已經將這一層隔閡給壓縮了,但是富貴人家與權貴人家之間還是有著很大的一段距離。
“我說松手。”她擰著眉,瞧著眼前這位顯然是喝得有些高的仁兄,只覺得自己這張臉太過顯眼了,看來有必要用個什么辦法遮一遮,唉,長得美也是一種罪。
“我若是松了你豈不是就跑了?嘖嘖,這世間可從來沒有人生得與明央一樣,若不做點什么,豈不是虧了這一場遇見了?姑娘你說可是?”他笑盈盈的瞧著臉色陰沉的顧空梨,顧空梨就差甩他兩巴掌了,是你大爺的是!
“公子誤會,這位非是極樂坊的,這位是三王爺的貴…貴客。”
(本章完)